伴随着鲁深‘别动’的手势,我呆呆的立在那儿,这才发现原来冲我面门飞过来的,竟是一把匕首!
我想,那应该是我的眼睛毕生瞪的最大的一回。
从匕首的光芒开始出现,在我的瞳孔里越来越大,直到几乎擦着我的耳边过去!
随着‘滋’的一声,我觉得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抽打在了我的肩上。我顺手一摸,一条小孩手腕粗细的,滑溜溜,软软的东西被攥在了手心里。
那种触感,很像是一条泥鳅,但哪有那么粗的泥鳅!倒更像是蛇!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本来在水里温度就比较低,现在更是低的发麻,又凉又寒,还觉得整个人从后脑勺开始一直到屁股之上,都在发麻。从后面水中蔓延出的丝丝血迹,以及鲁深又恢复如常稍加放松的神情上来看,位于我身后的那个未知的恐惧,在还没发生前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但我还是害怕,还是不寒而栗,还是后背发凉!就差鼻子眼泪一大把了!
鲁深见我的脸色不对,(其实在水下和脸色无关,大概是看我有点呆滞。)连忙帮我把脖子后面的东西扯了出来,又拽着我一阵狂游。我原以为这看不见头的通道还有好远,却不想几分钟后我们就冒出了水面。
那是个全新的空间。大概十几平米,全是平缓且光滑的漆黑石头,这里光线不好,石头像吸光一样,再远些就看不清楚了。我也没有心思打量这些,跟着鲁深将身上多余的东西统统甩到地上,大口的深深的呼吸了口气。但我知道我的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
“刚才我看它就一直盘在你肩膀上,怕发出声音反倒惊动了它,就自作主张的采取行动了,还好,你没有被咬到,不然可就麻烦了,也不知道这种蛇有没有毒,我倒从来都没有见过。”鲁深的一只手上还攥着刚才从我脖子后面拽出来的东西,一边为刚才不合理的行为作出解释。
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条蛇的身上,那是条白色的蛇,白的几乎透明,身上却有红色的斑点,鲜艳夺目,像极了石板上的那些蛆虫。也很容易让人觉得难受。它脖子的位置还插着那把鲁深飞出去的匕首,也不知为何:明明都快把整个蛇身与蛇头斩断了,它们却还连着。
我还有一点多余的感觉,就是觉得这蛇···我像是见过的。但想不起何时见过。
鲁深见过迟迟没有说话,一直看着他手中的那条蛇,便把它扔到了我们二人面前的地上,好让我看的更清楚些。
“都说蛇的身体很冷,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竟觉得是这般的冷。”他呸了一声,接着道:“其实苏世,这蛇刚才还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伏在你后背上的,当我转过身看你,你正好在低头研究我们身旁的石板,我就像呀,那硬邦邦,又光秃秃的石板有什么好研究的,谁知道你背上的蛇,喏··就是这家伙,就跟有思想一样,竟然也直直立起身子,凑在你耳边一起打量着石板。”鲁深说话间摇了摇头:“啧啧,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场景还真挺容易让人不寒而栗的。心里发怵!”
“你说那石板是硬的,并且还光秃秃什么都没有?”我突然转头,心中对于这种蛇莫名的熟悉感已经了然的十之**,它诡异的行为,它的颜色,我都已了然,这重点就在于鲁深所描述的石板这一细节了。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所以面对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那么大一大高个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竟然有些犹豫起来:“是···是呀,那石板··可不就是硬的吗?上面什么··都···都没有。不是苏世,你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起来了?”
我没有办法立刻向他解释清楚自己的不寻常,因为这种蛇,这种诡异的,很少见的蛇,我真的从前遇到过。
我的小时候,是我那做生意的老爹最忙碌的时候,故而一到暑假,我都会被送到远在城乡结合部的外婆家。所以对于村子里的生活我向来都不觉得陌生。对于蛇这种动物的特殊感情也是在那个时候积累下来的。
我有一个表妹,叫梦君。是我姑姑家的孩子,比我小一岁,却是个人精。我向苍天保证,我真的不是一个会小肚鸡肠的人,堂堂男子汉都不带小气的。但不知是不是我和她命里犯冲,只要我们俩凑在一起,就准没有好事,就准会因为什么大闹一场。回回我都跟自己说自己是个男的要让着她,但回回她那个劲劲儿的样子都让我一时没忍住。
那件事就发生在我九岁那年的夏天,我和梦君,还有几个比我们小的孩子一起在大河厂附近翻螃蟹。说是大河厂,但一到好久不下雨的夏天,河里面的水都被晒得温热,而且还很浅。为了找凉快些的地儿,我们一般都会往河水源头的地方走,那边的水基本上都是从深山里面刚流出来的,很是清爽,不至于整个人下面被泡着上面被晒着难受。
我率先翻到一个大石头上坐定,头顶是大树的阴凉,又有微风习习,一时间来了兴致,看向在水里玩得正欢的众人:“你们知道这水一直在流动,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凉快吗?”
包括梦君在内的那群小孩,一见我说话都纷纷直起了腰身,仰视着看我,频频摇头。
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是满意,我虽每年都会来这与大家一起玩上几个月,但是说到底我与这里的孩子还是不同,他们打心底里觉得我懂得更多些,常常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点让我很满意。也时常会挑些我知道的大家却不知道的问题来考考大家,当然,最终的结果一般都会以我成功的普及了知识而圆满的结尾。
可是这次,略有不同。
当我已经铺好了前面所有的路子,准备抖个机灵时,我亲爱的表妹梦君同学,却再次十分之不配合的开口阻拦:“这里的水,可与你寻常所见的水不同。这水之所以一年四季都不枯竭,并且一年四季极其寒凉,都是有它自身原因的。”
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似乎所讲的事情十分之不容置疑一般。我当然要表示不服:“我的表妹,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很多地方的水都是一年四季不枯竭的,另外,这水不是冷的难道还是热的呀?再说冬天的水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它是暖的还是凉的。”
对于我这样有些与众不同之人的说辞,那些小孩们基本上都表示了赞同,纷纷站在我这边。我原以为那梦君会不服气,至少也该气得嚷嚷几句,没想到他只不过是莞尔笑了笑:“正是因为冬天没有人试过,你也没有试过,所以你也不能断定,这里的水冬天是什么温度。但是我知道,这水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和它的源头有关。村里的老人说过,这水的源头,有一群蛇窝,那种蛇从没人见过,但它们的身体都如同寒冰,常年游走在水里,自然这水的温度会有所不同。”
竟然说是因为蛇的温度···
不知为什么,大概是我们方才都踩在水里,玩得很热闹,现在有人说这水都是从蛇窝里面流出来的,蛇的洗澡水,这大夏天的,还真容易让人觉得格外的冷。
那群小孩都比我要小,胆子自然也大不到哪儿去,我很清楚,他们现在都急需一个可以站得住脚的科学解释来弥补心中的小恐惧,所以才纷纷把目光看向我的。我自然不能怯懦了,立马变大了声音:“你是在胡说吧!这根本不科学!”
“科不科学,我们一起寻着这源头找一找就知道了,你敢吗?”也不知是为了故意挑衅,还是她不知那儿来的胆子,竟提出如此建议。
我当然不能说不敢,随着他们一同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也算是我人生中不一样的篇章吧!我之后的生活之所以变得不同,大多都是于此相关。我常常会想,如果当时没有这股执念,我没有进去那山里,大概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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