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人都在那里面?”
林旭一只手伸进背包里,不知在翻找些什么,又朝一旁死寂的漆黑深处瞥了眼。
一番介绍后,他显然已把我这个‘负责相关事宜的美术老师’,列入他‘不重要’人员名单中了。就连讨论问题竟然都直接略过了我。
鲁深眯着眼,给眼镜男作解释:“额···对,研究组一共八名同志,都在一周前下到这水底,至今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消息传回。当地的向导不愿带我们进去,万一··万一他们还活着,就应该在那里了。这就是目前所有的情况。”
‘万一’这个词,几乎让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竟然有几个大活人跑到湖底,一个星期行踪不明,生死不明,说是做研究,又是做的哪门子研究呢?
情况不容乐观,谁都知道,‘万一还活着’,就是指活着的几率很小很小。
“进去找,没有见到人之前,所有的结论都只是推测。”林旭望着四下漆黑,眼眸也变得一样漆黑。
我被晾在一旁许久,大概有好几分钟吧,这期间鲁深和林旭之间的交流都全部绕过了我。这也让我对我的职业有了新的认识:我一直觉得会画画很酷,现在才发现原来有文化才更酷。这是我第一次因为没文化被鄙视!被忽视,被忽略···
“苏···”林旭单手扶着眼眶,探询的目光终于望向了我。
“苏世。”我一脸的积极殷切。
报上名字后又很后悔。像是别人记不住我名字这种事,放在以前我都会鄙视的赏他几个白眼。可唯独这次,我竟有种失宠许久的嫔妃被皇帝突然翻牌子的喜悦,可真羞耻。
“哦。”他意味深长的顿了几秒,大概是觉得我这名字值得考究,苏世,苏世,苏轼···脸上浮现出看不出究竟的困惑:“接下来你留下。”
短短几个字,其实可以翻译为:你丫一搞美术的,接下来路那么难走,你丫就不要跟着进去拖后腿了吧!
就冲着不想被人看轻这点,这漆黑的湖底,未知的前方,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非去不可了!我撇了撇嘴,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什么我童年见过这蛇,什么那个拦在路上的大树,其实就是一条蛇。(对于那件事我后来想过,那很有可能就是一条蛇。有书中提过,有些母蛇体型巨大,整日伏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它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产小蛇。谁知道那天是不是我们先入为主才觉得那是棵树!)
总之我就想要说明一点:我要去!
眼镜男无心于我的激动情绪,而是把目光转向地上的死蛇。不知不觉间它已经变了颜色,细细闻来,其实它还发出了一些淡淡的奇妙的味道。
看了许久,一语不发。隔着眼镜看不清楚他的眼,半晌,才动了动嘴巴:“你们听,它们来了。”
这不寒而栗不符合逻辑异常冷静平淡的声音,不出所料指的就是几米外的水里。
鲁深反应最快,将手中的探照灯一把照向水中,这原本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好,这一看,单是目光能及的地方,就有七八条和方才一模一样诡异的白蛇朝着我们游来。
那极其有目标的样子,那声势,那速度,在水中划过,就跟一道光闪过似的,飞快。很像我幼年时见到的一个样子。只不过那时只有一条,还不是朝我而来。这次可好,这么一大群行踪诡异的家伙倒是直逼我们而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呐?这速度,不出一分钟我们都得被咬成傻子。”鲁深手中的探照灯晃了晃,险些拿不稳。我们三个这是也顾不上其他,抓起地上大包小包,赶忙往身后的漆黑中退。
‘咬成傻子倒好,最怕连命都没有!’这是我此时最想说的话,可哪有时间开玩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退到安全的地方。
我嫌背包太重,就看也不看的用力往后一丢,谁知当即发出了‘砰’的一声。
我傻了,鲁深也傻了!这下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林旭都愣了一下!
“到头了?”鲁深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点了点头,又一脸正色:“你们属什么?”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林旭直接忽视掉没打算回答。倒是鲁深实在,愣了几秒,方才恨不得将我掐死,当然如果他这时还有闲工夫的话:“你丫这时候管我属说明干嘛?你要相亲呐!”
“别废话,快说你属什么?”
我的眼睛直直看向岸边已经率先游上的几条蛇,头也不回的大声叫道。
“说实话吗?”鲁深舔了舔嘴唇。
“你丫废话,当然要实话,快说,不然没救。”
“···猪··猪,我属猪。”
随着鲁深略微轻颤的声调,‘我属猪’三个字不由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出。
我本想在砖头问另一边的林旭,但我的目光根本一点儿都转不动,眼睛不受我自己控制的直直盯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几条白蛇。它们身上的红色斑点此时已经变得异常鲜艳夺目···
我们没有带长一点的刀,装着火折子的包也被丢到墙角里根本来不及拿到。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其他人是一副什么样子,总之我自己是···视死如归。
我将手塞进口袋里,死死握住那一小串的珊瑚,这是我一贯紧张时的动作。此番,临死之前,也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突然,我摸到了另外一个东西,一个堪称,或许,可以救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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