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很快就到了尽头,在这里,瓦诺帮不上什么忙,弯刀弓弩紧紧地握住,浑身哆嗦着,顶多就是给郝帅壮壮胆子,不过郝帅并不像他这么害怕。
在峡谷最狭窄的地方,也就看到了峡谷的另一侧的样子。
感觉像是回到了环形山一样,四面山峰高高林立,将峡谷尽头的空间包围的严严实实,不过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这里空间完全赶不上安戈洛环形山,有点太小了,或许称作天井更为合适,抬头看去,远远地四面山顶透下来一道亮光,确实像是一方古井。
“这就到头了?”郝帅不禁问道,看着瓦诺一脸无辜的样子,也就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
郝帅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至少现在看来,这里只不过是空间小了点,跟外面的雪原没有太多的区别。
“看把你吓得,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看着瓦诺脸色苍白,郝帅说尽了好话,也改变不了他心里的恐惧,不过这次好像管用了不少。
“好像,还真是啊。”
瓦诺小声的说着,伸出脚来往地面使劲踩了两下,正如郝帅说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说,都是你们自己吓得自己,哪里有什么可怕的。”
郝帅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放了好几个爆炎术,狠狠地轰在四周的冰雪中,除了上面被震下来不少积雪,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瓦诺好像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但还有一件事他想不通:“那传说中的前辈怎么会一去不回呢。”
“这个简单啊,可能是以前,很早的以前,几百年前这里确实有一个很可怕的家伙,但是现在它走了。”
郝帅充分的发挥着自己不算大的脑洞,提出了这样一个可能,好不容易被瓦诺接受了。
就在瓦诺刚要笑起来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远的地方正看着他们,来自雪原狩猎的敏锐嗅觉,告诉瓦诺,不要动,不然肯定会死的很惨。
像是一双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眼中像是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似乎这个形容有些冲突,但是给他们的感觉确实如此。
“人类。”
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天井里面,不断地回荡,四面狭小的空间实在是让声音难以散去。
“什么人?”
郝帅大声的问,不过听上去还是没有刚刚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有气势。
“人?我可不是人类这种渺小的生物。”
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可不单单是声音了,地面跟着声音一起震动起来,原本就有些松软的雪地现在根本站不住人了,一脚踩下去陷进去半条腿,好不容易爬出来又一踩又进去了,只能趴在地上,退回到峡谷里面,这里的地面没事,踩上去还是硬邦邦的。
“咦,奇怪的人类,我好想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声音继续回荡着,地面逐渐平静下来。
“你到底是谁!”
郝帅又喊道,这样的感觉真不好,至少他的感觉真不好,瓦诺已经吓得发不出声来了,按照雪族的传说,从他踏入峡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死了。
“我是谁?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所以我们才常说,人类的文明真是不可靠。”
声音说着,忽然瓦诺浑身抖得厉害,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看见它了。”
瓦诺说话的声音倒是很平静,有点平静的吓人,感觉像是一个垂暮终老的人,已经看到了死神提起镰刀时的那份从容,不过感觉与吓得没了雪族勇士样子的他完全不搭调。
“在哪,在哪?”
郝帅顺着瓦诺的目光看去,却没有发现瓦诺说的它在哪里。
“它在我们的下面。”
松软的雪地,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凝结成一块又一块的冰面,光滑透亮,除了之前两人踩了几个坑的地方,而在这透明的冰下面,一双眼睛,发着幽暗的光芒,看着站在它头顶的渺小的蝼蚁。
“真是个没意思的游戏,可是我看你们人类的小孩很喜欢玩啊,怎么感觉这么无聊呢。”
巨大的眼睛,淡蓝色的眼睛,一条猩红色的瞳孔狭长的位于眼睛中间,轻微的转动两下,打量这两个冒然来到它的领地的人类,偏偏这次并没有它想象中的怒火出现,反而更像是家里来了两位客人一样,真是奇怪的感觉。
“人类,你们最好往后站站,我要出来了。”
郝帅听了,赶紧后退,反而是瓦诺站在原地,像是吓傻了一样,只等着在冰层下面的家伙出来之后一巴掌把他拍死了,郝帅见状赶紧将瓦诺拉了过来,紧接着轰隆数声过后,面前的冰面像是一层薄薄的纸一样,被一个巨大的爪子捅开,碎成百千碎片,冰碴四散飞舞,刚好有一个碎片,掉落在刚刚瓦诺站的地方,虽然是碎片,但也足有瓦诺两个的大小,砸伤妥妥得死。
“小法师,谢了。”
来自冰面巨大的轰隆声将瓦诺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死亡面前走了一遭,浑身冷汗直冒,头上不时有蒸汽散出来。
巨大的爪子,从冰层下面伸了出来,像是一整块冰,精心雕琢而成,透过爪子清楚的看到反射之后对面冰层的样子,爪子抓在天井侧面的冰层上,缓慢的用起力气,一点一点的将后面巨大的身体拖拽出来。
最先上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头颅,同样的晶莹剔透,当然刚刚郝帅看到的眼睛也在其中,淡蓝色的眼睛,看了一下在峡谷的缝隙中藏身的两人,然后继续抬头看向上面,天空的蓝色是那么接近。
又是一只爪子,带着已经化成粉状的冰晶,从下面的冰层里脱困而出,抓在天井另一侧的冰层上面,两只爪子一齐用力,巨大的身体出现在两人眼中。
龙。
又是一条龙。
两人各自想到,郝帅的想法有点不太一样,对于已经见过黑龙伯爵的他来说,龙虽然厉害,但还算不上这么惊心动魄,不过瓦诺可就不一样了,虽然早就想到命不久矣,但是能在死前看到仅存在于传说中的龙,身为雪族勇士的血液渐渐地沸腾起来,就让我勇敢地战死吧!
这是瓦诺混到之前最后想到的,郝帅看到他竟然拿出弓弩指向这冰晶凝结而成的巨龙,赶紧一法杖把他敲晕了。
从巨龙的语气来看,好像没有太多的敌意,千万不能因为瓦诺一时冲动,就这么简单的打起来,郝帅心里明白,如果打起来了肯定打不过,瓦诺这样的再来十个都打不过。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也是辛苦瓦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