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间透着残佞阴厉,深幽漆黑的眸子凝着一团烈焰般的烈火,仿佛要将她瞬间焚烧殆尽。
夏之初却骇得周身冰寒,喉部被衣领勒紧,鼻息沉重,身子却只是颤了一颤,生不起丝毫挣扎的力气。
他恨她!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嘶哑的声音,勉强从喉间迸出,夏之初俏脸涨得通红,额角有淡淡的青筋突起。
她想推开他揪着衣领的手,却反而加剧了喉部的紧窒感,只能握拳无力地捶打着。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严重缺氧而死时,箍在颈脖间的力量突然消失,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夏之初,你欠我的,是一条命!”
幽幽的声音凉薄如雪,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般,刺在了夏之初的心上。
身子霍然有了力气,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梗直着脖子迎上他冰寒的眸子,声音清凉如水,又幽寒锋锐:
“不,封洺安,是你,欠我一条命!”
咚!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封洺安脑海里,霍地就浮现出一张黑白b超照片,那上面尚还看不清轮廓的模糊,犹如一只巨大的黑手般,狠狠地揪着他的心。
他朝她冷笑,声音残忍:
“那是你自作自受!”
夏之初猛然抬头看他,眸子里的愤怒之火,仿佛随时都要迸射出来:
“封洺安,你还是不是人?他可是你的孩子!”
原来他真的是孩子的父亲,也一直都知道孩子的存在!
可是却仍置她和孩子的生死于不顾!
这一刹那,夏之初的心直接掉进了冰窖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横梗在胸腔间,堵得她难受得紧,眼泪都快要控制不住溢出眼眶。
封洺安眸瞳倏地缩紧,声音阴寒,字字如刀:
“你活该!”
夏之初垂着的手死死地捏着,眸子里噙着浓浓的怨恨,泛白的唇角,扯出一抹凄笑:
“是,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所以豆豆才会受那么多的罪!我走,我现在就走,离你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总行了吧!”
她愤然转身,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划出一个凄美的弧度,恰巧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夏之初,你把话说清楚,谁是豆豆?豆豆是谁?”
手臂被人从后面抓住,夏之初用力挣扎却没挣脱,回身冷嗤:
“封洺安,你没资格知道!”
封洺安的心倏地一紧,握住她手臂力道加大:
“孩子……”
夏之初冷笑,霍地打断了他,声音阴寒如腊月寒冬:
“死了。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你害死了!”
死了……
是啊,她那时伤势那么重,吃了那么多药,还做了那么多有辐射的检查,孩子又怎么可能保得下来呢。
紧箍着夏之初的手霍然松开,颓然垂下,深邃黯暗的眸底噙满伤痛。
夏之初冷哼,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她大步疾走,即使明知封洺安没有追过来,却仍越走越快,小跑着走到路边,拦下一部出租车跳了上去。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仍伫立在大厦门口。
那么孤单,那么落寞。
又那么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