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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戍一刀劈出,场中便有有识之士喊出声来。
“封狼居胥?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梁一木见内门之中有几个经常泡在藏经阁的弟子低低惊呼,自言自语道。
“封狼居胥乃是由陆振自创的一套刀法武技。”旁边殷月婵清声解释。
“你是说平阳王陆振?”
“对,就是洛州陆氏皇族的平阳王陆振。当年人魔交战,绥旸河战线人族节节败退,那陆振见势不好,主动请缨,一人领着一百名死士喝了壮行酒,孤军深入奇袭魔族后方贮藏辎重的碎岩城。”
“魔族虽然大胜,兵力大多在前线,但对后方屯藏重地还是十分重视的,所以碎岩城虽无重兵,但守城之将却是当时魔族颇有名气的青发鬼唐纵海。”
“陆振长途奔袭数万里,赶到碎岩城下后片刻不停,连夜偷城,那时陆振与唐纵海都是金丹期,唐纵海还高出陆振两阶,但陆振视死如归,挟着一股滔天杀气硬是杀败唐纵海,还弄瞎了唐纵海的一只眼睛。”
“那唐纵海倒是命大,危急关头被手下拼死救出,不过碎岩城算是丢了。陆振带着一百死士进城后将魔族辎重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出城后又在碎岩城百里外的狼居胥山上削了一块石碑,上书六个大字——‘陆振到此一游’,还在山上祭奠了陆氏先祖,之后便带着手下众人扬长而去。”
“魔族没有了补给,且战且退,最终被人族打回了碎岩城。陆振回来后,回想起与唐纵海的生死之战,便趁着胸中冲天的豪气舞了一套刀法,这就是如今的‘封狼居胥’!”
“好一个‘封狼居胥’!没想到这套刀法还有这样传奇的来历。”梁一木听完后不禁心衿激荡,对人族前辈的壮举赞叹不已。
这边梁一木正在感今怀昔,那边钟离无垢却不高兴了:“这荆戍至今已使出五六种武技了,没想到他连封狼居胥这套刀法都会,贪多嚼不烂,我就不信他样样武技都能练得精通!”
柳子清看着钟离无垢微微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一笑:“没想到荆戍能想到用封狼居胥对付苦寒剑,此子倒是挺聪明的。”
台上邝应龙本来见荆戍终于不再躲避,开始正面迎战,心中一喜,谁知两人对了几招后他才发现荆戍的刀法大开大合,一招一式之间带着冲天的杀气,他的苦寒剑原本善于在细小之处下功夫,可是现在他的剑往往还未靠近荆戍的身体,便被荆戍动若风雷的单刀砍中,逼得他不得不与荆戍拼招。
如此一来邝应龙就完全失去了苦寒剑灵动细致的优势,荆戍砍到哪里,他便要刺到哪里,若不能针锋相对,便只得横剑防守,但若是一味防守,又怎么取胜?
荆戍目光凌厉,气势如虹,他见邝应龙气息已乱,想必心浮气躁,便加快速度,手中单刀上下翻飞,迅捷如风,压得邝应龙终于放弃对招,不得不撤剑防守。
此时邝应龙心中羞怒不已,想他从小父母早亡,寄住在姑母家中,受尽欺凌,但他从不叫苦。别的孩子请了武馆的师傅教授武术,他却只能躲在门外从门缝里偷学;别的孩子十八般武器随意挑选,他却只能拿着自己削的木剑练习。
可是这些都没能击败他,他饿得肚子咕咕作响还在练剑,他冷得身子战战发抖还在练剑,他累得眼皮重重欲合还在练剑。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玄衣宗大选之时他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而亲戚家那些与他一起参加的少年则无一人入选。
入宗之后,他更是勤勉,每天第一个爬起来练剑,每天又是最后一个上床休息,无论寒暑,不顾风雨。到得如今,除了那些天资变态的天才,有谁能比得过他!
“偏偏是这个荆戍!”邝应龙心中不甘地大吼,“偏偏是这个狂妄自大,好逸恶劳的荆戍!”
想到此处,邝应龙不再防守,他猛地一剑迫退荆戍,而后身形大开,浑身元气充盈,提手一剑狠狠刺向荆戍。
“凿壁偷光!”
荆戍见邝应龙怒发冲冠,拼命刺来,这一剑虽来势凶猛,但明显已失了章法,他无声一笑,右脚斜踏出去,避过剑锋,双手握着单刀,闪电般砍中剑身。
邝应龙一剑没有立功,也不后退,右手死命握紧铮铮发颤的长剑,顺势由下而上,一记撩天剑,直指荆戍下三路。
“闻鸡起舞!”
荆戍依然双手握刀,不避不退,脚下元气一凝,踏着小风凌步一个前空翻跃过邝应龙头顶,手中单刀轻轻往下一送,随即稳稳落地。
邝应龙感觉头顶一凉,紧接着一道热流便划过他的左眼,同时束起的黑发“哗”的一声散开,遮住了他的脸庞。
台下众人见邝应龙披头散发,颌边还有鲜血滴下,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齐齐低声惊呼。
“邝应龙输了。”殷月婵端庄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肃穆。
“不错,荆戍这一刀若是不收力道,全力砍出,恐怕此时那邝应龙的脑袋已被劈成两半了。”梁一木也轻轻附和道。
就在明眼的人都以为胜负已分之时,那邝应龙突然疯狂咆哮起来:“荆戍你这畜生!我杀了你!”
台下众人没想到刚才还无声无息,似乎已经接受失败的邝应龙此时居然披散着一头染着鲜血的头发,发疯一般追着荆戍胡劈乱砍。
荆戍见邝应龙此时状若癫狂,脚下步法凌乱,手中长剑也没了招式,完全是在胡砍一气,心中摇头叹息:此人过于执着,已经走火入魔了。
现下荆戍也不必动用小风凌步了,他只是随意地侧身、落肩、抬臂、移腿,处于疯狂之中,眼里一片血红的邝应龙根本伤不到他。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十几息,荆戍终于目光一冷,不再浪费时间了。
“一刀碎岩!”
荆戍将元气灌注于单刀之上,左手横于腹前,右手持刀斜向下一刀劈出,这一刀快如闪电,此时并不清醒的邝应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将手中长剑移至身前。
“叮”,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一些弟子承受不住纷纷用手捂住耳朵。
台上邝应龙已经颓然坐在地上,刚才那一刀劈中他的剑时,他耳边雷声滚滚,仿佛看见了千军万马席卷着漫天的黄沙向他冲来,又似乎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眼前一个身着金甲,满头黑发随风狂舞的中年将军手持一把环首大刀,威风凛凛、霸气无双地向他砍来。
“我在藏经阁中见过你使的苦寒剑,”荆戍收刀入鞘,盯着远方喃喃说道,“这套剑法真的十分精妙,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只是,你使得不对。”
“啊。”坐在地上默默发愣的邝应龙茫然抬头。
“创出这套剑法的前辈自然曾受过无尽苦难,所以这苦寒剑每招饱含凄苦寒酸之意,但整套剑法使完,我却发现心中有一丝苦尽甘来,欲要与天争锋的豪气。”
邝应龙低着头,垂在胸前的黑发微微颤动。
“我斗胆试想,那位前辈虽早年苦寒,但创出这套剑法之时已经走出了过去,忘却了曾经的种种,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未来的期望以及满腔的豪情。”
邝应龙猛然抬头,虎目含泪,定定地望着荆戍。
“我年纪比邝师兄小,本不该说些自以为老成的大话,只是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想说给邝师兄听听,‘这世上最自尊的人往往就是最自卑的人’。”荆戍说完也不等邝应龙回答,拱手向他行了一礼,便飞身下台去了。
邝应龙怔怔盯着荆戍离开的方向,眼中热泪不自制地落下,久久不言,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我输了。”
旁边令官见了此情此景心中也莫名酸楚,此时见邝应龙已经出言认输,令官便收拾心情,大声喊道:“魁元堂荆戍胜。”
台下众人听见荆戍取胜,居然一起大声欢呼起来,本来一些对荆戍有意见的弟子也低头不语,没有像以前那样嘲讽荆戍。
柳子清坐在椅子上一脸欣慰地抚着胡须,中间的莫肃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十分生动,旁边的钟离无垢则愤愤道:“这邝应龙真是个蠢材,明明凭着元气差距耗都能耗死荆戍,偏偏要和他拼命,孺子不可教也!”
外门考核第二轮的考核就这样在众人的津津乐道之中结束了,此时不过才过了半天,所以今天下午就会进行第三轮考核。
过了中午,众多弟子们摩肩擦踵,又聚集到了试武台,准备观看第三轮外门考核。
第三轮还是采用淘汰制,此时上一轮胜出的七人加上轮空的一人正好八人,于是这一次分成四组比赛,可以同时在台上进行。
开始之前,照例抽签,荆戍拿着刚从玉盒中抽出的玉签,又看了一眼他的对手,咧嘴一笑:“有意思。”
他这一次抽中的是一个和上一轮的邝应龙实力不相上下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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