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组比赛的名单公布之后,众弟子都感叹荆戍时运不济——连续两轮都抽中了除滕元昊外的实力最强之人。
荆戍上一轮的比赛经几位资格较老的内门弟子分析后,发现荆戍使用的封狼居胥刚好比较克制邝应龙的苦寒剑,所以上一轮比试荆戍赢在武技克制上。
但荆戍不可能每次都能想到并且使出克制对手的武技,因此大家并没有因为荆戍赢了上一场就觉得他也能胜下这一场,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荆戍九成会输,毕竟比他境界高的人如果够无耻的话,大可以和他拼元力消耗,耗到后来多半还是荆戍会倒下。
此时场中绝大对数人已经在好奇荆戍这场比试会怎么打了,但少数心思细腻之人却看出了不同的东西。
“这小子怎么这么倒霉?他要是能撑过这一场,下一场以他的运气估计要抽到滕元昊了!”梁一木一脸郁闷,心想荆戍肯定是在上一场把人品用光了,全压在那套“封狼居胥”上了。
“一木师弟不用担心,荆师弟已经给了我们两次惊喜了,说不定这次他还是能够化险为夷呢?”殷月婵虽然出言安慰梁一木,但她心中其实也有些怀疑了,只是有一点很不对劲,所以她并没有跟梁一木说。
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操控抽签的结果,那么以上一轮和这一轮的情况来看,那人肯定是想为难荆戍的,可是如果那人真的想把荆戍淘汰的话为什么不在第二轮的时候就让他对上滕元昊,再不济这一轮也能让滕元昊与荆戍分为一组啊。所以现在的情况比较诡异,殷月婵并不想急急下定论。
既然殷月婵都已经想到了,柳子清他们也不会看不出来。
柳子清在看到荆戍的抽签结果的那一刻就觉得很不对劲,这是他的一种直觉,他也觉得有人想在暗中对荆戍不利。
有可能做到操控抽签这件事的人最差也得身居外门三堂堂主的职位,再往上的话,内门那几个长老与荆戍几乎没有交集,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掌门莫肃和左右长老了。
柳子清深知掌门师兄莫肃的性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如果他不想让荆戍继续考核下去,他会直接下令取消荆戍的资格,绝不会在暗地里动什么手脚,要莫肃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比杀了他还难。
那么高层之中就只有一个钟离无垢,外门就只有覆山堂堂主赤渊文和寒蛰堂堂主卢践行他们三人有能力也有一定动机会对付荆戍。
钟离无垢与柳子清向来不和,经常和他对着干,荆戍又是柳子清带进宗门的,而且还算优秀,所以钟离无垢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迁怒到荆戍身上。但是荆戍也只是还算优秀——他修炼的速度大大限制了他的发展,很有可能将来他还未突破金丹便被比自己先一步突破金丹的对手给干掉了。
因此,柳子清并不认为钟离无垢会因为荆戍这个小小的“威胁”而去冒险操控抽签,毕竟若是被铁面无私的莫肃发现的话,他可不会顾及什么右长老的身份和同门之情。
至于覆山堂堂主和寒蛰堂堂主,他们二人的动机就更小了,他们要对付荆戍的原因只可能是想杀一杀魁元堂的风头。若只是为了抢风头就冒险撩莫肃的虎须,那这两个人就太傻了,所以他们二人也不太可能在暗中动什么手脚。
柳子清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有什么人有足够的能量和动机来对荆戍不利。苦思无果,最后他也只能希望他的担忧只是杞人忧天,荆戍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而已。
而我们的当事人荆戍,他则已经完全肯定有人在对付他。
“可是到底是谁呢?”荆戍的分析与柳子清以及殷月婵不谋而合,他也想不出有谁会有能力与动机对付自己,也对幕后之人没有安排滕元昊与他对战感到困惑。但是他有一点与柳子清和殷月婵不同——他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这一年中朱莲二老对他的教导和他自己经历的种种告诉他: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巧合。
虽然目前的情况很有些扑朔迷离,但考核终归还是要进行的,该打的比赛还是得打。荆戍定一定神,随着其余的七人跃上了试武台。
其余三场比赛咱们暂且不表,单单来说荆戍这边的战况。
这一次荆戍的对手是一个刚进阶至练气八层的老弟子,此人名叫费摩达,使一根齐眉棍。
费摩达一待比赛开始,便持棍先行一礼,随后马步扎开,双手握棍指着荆戍,臂上用力作势一沉,端得是四平八稳,无懈可击。
荆戍见这费摩达浑身元气含而不露,眼光漠然,脚下立地生根,知道此人心志坚定而且基础扎实,若他的棍法再没有什么破绽的话,倒是不太容易对付了。
心念及此,荆戍也不再踌躇,左手拿着连鞘单刀,右手一摊:“请!”
费摩达瞥了一眼荆戍手中未有拔出的单刀,也不出声,当头一棍便向荆戍砸来。
“俗话说‘枪挑一条线,棍打一大片’,我看这费摩达的‘敲山棍’已练至大成了。”钟离无垢眯着细眼看着运棍如风的费摩达赞道。
“这个费摩达双臂如猿,天生就是使棍的好材料啊。”柳子清居然也低声附和,钟离无垢顿时感觉怪怪的。
“我也知道外门有个行事沉稳,修炼刻苦的费摩达,我玄衣宗要的就是这种诚恳做人,专心修炼的好弟子啊!”莫肃似乎意有所指。
柳子清心中一叹,知道莫肃还是不太待见荆戍,只是没想到他对荆戍的成见竟然如此之深。
他们那边还在悠闲地聊天,台上的战斗却已是十分精彩了。
费摩达果然不负三人的赞叹,此时一根齐眉棍舞得虎虎生风,将荆戍整个人团团罩住。
荆戍把连着鞘的单刀当短棍使,不住地与迎面而来的长棍相撞,“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此时荆戍也慢慢看出费摩达不仅自身很强,连这敲山棍也舞得密不透风,让人找不到破绽。而且虽然费摩达一直在进攻,但他每一棍都留有余力,似乎在防着荆戍暴起的同时还打着与荆戍持久战的想法。
虽然荆戍自认自己的元气充沛程度不输费摩达,但他也并不想和费摩达进行持久战,要知道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出现变故,也越容易暴露出他更多的底牌,所以他依然决定早点结束比赛。
此时费摩达已将敲山棍的霸道之处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他一边出棍,一边围着荆戍飞快地转圈,忽而捅向胸前,忽而扫向双腿,忽而戳向心脏,忽而劈向肩头,仿佛真把荆戍当作一座高山,而他则握着一根齐天长棍连绵不绝地敲打着这座山,不将这山敲碎誓不罢休。
圈内荆戍见费摩达越战越勇,虽然他左格右挡完全伤不到他,但一直这样下去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了,于是右手一紧,用力隔开费摩达的齐眉棍,左手成指,脚踏小风凌步,使出封狼居胥中的“舍我其谁”急速向着费摩达的胸口撞去。
费摩达没想到荆戍突然爆发出的速度如此惊人,但他也没有丝毫惊慌,长棍回防的同时身体向后疾掠而去,堪堪在荆戍剑指力尽触碰到他的胸口之时稳稳站定。
费摩达见荆戍的剑指虽然已经轻轻碰到了自己的胸口,但他早已将胸前的几个重要穴位避开,所以荆戍这一指可谓是未尽其功。
他心下大定,刚准备调集身体中的元气,想趁荆戍招式用老之际发起反攻,突然发现浑身元气凝滞不动,正在惊疑不定之时,面前荆戍左手握住刀鞘尾端,右手向前拔出单刀,手腕一翻,轻轻将刀身架在了自己的颈间。
“什么?”台下众人见状一立而起,四座皆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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