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玉汾被罚了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小泊心烦意乱地在一号楼的甬道上走来走去,看到我,急忙跑过来,“哥,小佃这会儿手术完了吧?”

  我看看她,没好气儿地说,“你当是剪手指甲呢?大小也是个手术,得把肚子划开,把肠子翻腾着找到阑尾,割下去,把伤口缝好,再把肚子合上……你这么想吧,光是洗手,就得洗多半天?那不是闹着玩的。”

  小泊听我这么一说,不再吱声了,我劝她,说小佃会没事的,不用担心,等等。

  小泊嘟着嘴,仍旧不太开心的样子,她插在裤兜里的手忽然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沓子百元钞递给我,“哥,给你。这是你二爸给的。”

  小泊可不是个嘴驽的人,小嘴巴巴的,甜着呢,可是她就是不肯随我叫出颜律己“二爸”,还“你二爸”。

  我推她的手,“既然是他给你的,你就收起来得了。”

  “我往哪儿收?”小泊仍坚持递给我。

  我紧着劝她,“收着吧!等小佃好了,你俩去一趟超市,买点冰激凌,看个电影啥的。”

  小泊一撇嘴,伤心的样子,“恐怕,没那一天了。”

  “呸!”我唾了她一口。谁要是说了丧气话,可以唾她,替她冲晦气。不知为什么,小泊对小佃的病情这么失望。

  看我唾她,小泊说,“哥,那先搁你那揣着,我没揣过这么多钱,总觉得是个事儿。”

  小泊这么说的,我只好接了过来,多少钱,我也没数,总有两三千元吧,我心想,颜律己哪来的这么多钱,随便压岁,就给了这么多?

  见到陈叔,我就把中午饭的安排情况对他讲了,陈叔说他正犯愁这件事呢,要是回家吃,连来带去带吃饭,怎么也得两个小时。在这儿安排,那敢情好了。在那边山上挖坑的几个人,随便让他们下山,在我们那儿小吃部吃点,我给他们每个人补助五元,也相当于这里的人了,不偏不倚。

  陈叔对雇佣的人还秉持一种公平心,我相信他能带好这伙人。可是,他们中有一个小子,总是贼眉鼠眼地看我,他有病,还是心怀叵测?

  去吃午饭的路上,我和小泊碰见了洪丽娟,我就问她,“怎么就你自己,白呢?”我指的是和她形影不离的白玉汾。

  洪丽娟有些期期艾艾的表情,“……玉汾……被罚了……”

  “她因为什么被罚了?”我急忙问。

  “……意欲治罪……”

  “怎么的?别说半句话呀!”

  洪丽娟看了我好几眼,最后说,“你没听有人说过这句话?”

  我摇摇头,“没听过。啥意思?”

  洪丽娟说,“玉汾和我去超市买卫生巾,看超市有‘小当家’,她就买了一包回去吃,让导演看到了,就罚了她。”

  我不懂“小当家”是什么东西?就问洪丽娟,她说是一种“干脆面”。

  接下来洪丽娟向我介绍一些白玉汾的事情,说“玉汾不是那种离不开零食的人,她的确爱饿,一饿,就混身直突突,冒虚汗,要不然她吃饭不能吃那么多,还爱吃肉,她说吃肉抗饿。早饭一般都很清淡,没有肉食,所以就好饿,背着人,她都直喊饿得不行。寻思买一包干脆面嚼着吃,谁想到有人告诉了导演,导演过来抓了个正着。”

  白玉汾,小可怜哪!她那张嘴,不,她那胃是咋回事?

  怎么总是饿?消化那么好?园子里的人,不论是客人还是员工,大部分都吃中心餐厅的早点,没听谁说饿成她那样的。

  到吃饭点儿了,我的胃刚刚有点儿空,再过一两个小时吃饭,也没问题,抗得住。她是咋地啦?

  我突然想起陈薇艳说过“自从白玉汾和你在饭桌上说一回话,他们的导演就让把饭送到他们的别墅去。”

  想一想,果真如此,再之后我在吃饭时就再也没见过玉汾了。可是,我顿顿还能看到他们的人,我和洪丽娟还互留小米粥,他们怎么没在别墅里吃呢?

  我把这话问洪丽娟,她也知道这事,她说她们导演“晚会”上变主意了,说他连这都管不了,那他这个导演就不用当了!

  哎呀,这小脏东西,还挺有权力欲呢!找机会我一定逗试逗试他。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问丽娟,“玉汾在跑圈儿?”

  洪丽娟说,“在做俯卧撑!”

  “俯卧撑?做多少?”我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能做多少俯卧撑。

  丽娟说“二百个!”

  “她做了?”我好奇地问。

  洪丽娟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做不了就打屁鼓板儿!”

  我想象着白玉汾在那儿里做俯卧撑,撑不起来时,就被那个小导演用个什么东西打一下屁鼓板,“那导演他自己也不能不吃饭吧?”

  洪丽娟说,“导演他让别人给捎带回去,他边吃边监督做俯卧撑边打屁鼓板,有的时候,还喝着啤酒。”

  这个虐待狂啊,我倒要领教领教!想着那个画面,立马愤怒起来,我拉起小泊的手,“走,咱去五号楼!”

  洪丽娟上来就拉住我,“干……干白,别去,那样,小汾会更遭罪的!”

  我上来那股劲儿,洪丽娟怎么能阻止得了呢?我用力甩开她,就往五号楼走,小泊紧紧跟在我后边。

  洪丽娟追了几步,又站住了,又追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再后来她去了中心餐厅。小泊说她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吓得不行的样子。我不管她,直奔五号楼而去。

  吃饭的这个时间点,都是人走楼空。我原以为五号楼会没人,但听到一声近似抽打皮肤的声音,我就和小泊快速闯进了别墅,看一楼空空的,我们就上了二楼。

  走进二楼大厅,我和小泊都愣了,只见那小导演背对着入口,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白玉汾俯卧在他的沙发下边,裙子撩开。脏导演嘴里数着五十一,正在用手中一根塑料尺子抽打白玉汾呢。

  别看是塑料尺子,抽在屁股上肯定就是一道檩子。

  脏导演还喊着五十一,白玉汾挣扎着往起撑。其实我看不到,因为白玉汾的头部被脏导演的沙发挡着,,之所以认为那个人就是白玉汾,是因为有洪丽娟的告诉,到里边一看,果然有人正在挨罚。

  撑起一个,脏导演就喊五十二。原来罚白玉汾二百个俯卧撑,她才做到五十二个就做不动了,还有一百四十多个,她怎么能撑起来呢?

  再说了,也那么大个姑娘了,你这不是羞辱人吗?!

  我愤怒地走过去。实际上当我们一上楼时,脏导演就听到脚步声了,他以为是自己人回来了,就仍旧做自己的事,连头都没回。

  我走到他身边,听我喘气不太正常,脏导演便回头,一看是我,有点傻眼,惊问一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从门。”我挑衅道。

  “你们进来干啥?”

  “安保检查。”

  “啊啊,查、查吧。”脏导演吭吃了,或许是他认识我,或许他自认惩罚的不当、不雅,他对俯卧在地上的白玉汾说,“起来吧,吃饭去,还有一百四十八个俯卧撑,你记住了,下午得补回来!”

  白玉汾应声,放下长裙,又象坐着个车轮似的,绕着我们,准备下楼。

  我看她满脸都是汗水,上身让汗溻透了。路过我们身边时,她非常感激地看了我们一眼。我心里想,我们救你一时,以后你怎么办?下午又如何应对?

  脏导演很快恢复了常态,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口一个“干总”的,给我让座,给我和小泊斟茶,说这是他刚沏上的午茶,这茶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贵。

  我们才不喝你什么茶?!但仔细想来,这家伙对我很熟悉啊,知道我姓什么,什么职位,可是他的这幅表情,与他客人的身份很不相符啊,他是客人,似乎没有必要巴结园子里如我和小泊的这样的人吧?!

  而且从他说话的口音来判断,他根本不是什么南方人,就是我们本省的人。我和小泊各处一看,初步判定这个五号楼也是老建筑。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小泊又到地下室看了看,见和我们六号楼一样,都是要按住那个焊点,那块铁板就能当门一样地打开了。可是,我和小泊似乎心有灵犀,谁也没去按那个焊点。

  小泊跟我哼叽她饿了,我说,那咱走,从地下室走。

  小泊说不用和那脏导演告别一声?我说不用,咱也不找他办事,和他告什么别?

  我俩就从地下室走了。走到头儿,果真是中心餐厅的地下室,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泊,见她闷闷地不出声,想着心事,我以为她又在揪心小佃呢。可是,她忽然抬起头来,“哥,用竹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