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她有子弹!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最终谁也没刷牙,就那么躺下睡了。

  干丽清躺在单人床上,说她真累了,歇一会儿起来刷碗。可是,头一旦挨到枕头就呼噜起来。

  我心里想,还要“拿下”我?说不上谁拿谁呢?

  小泊说,“我的腰咋酸叽叽的,我抻抻腰。”说完就躺在床上,翻个身,也打起酒鼾来。

  “你们两个臭丫头,就能偷懒,找个由子就睡到二道岭去了,想把一桌子碗盘都推给我?门都没有!”

  可是,能把她们谁叫醒呢?我心想,还是我直直腰,起来刷吧。可是,我躺在双人床上,头就嗡嗡两下,我心想,坏了,我也要睡!睡就睡吧,就这么想着,就睡过去了。

  一声喔喔的鸡鸣,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眨眨眼,忽啦想到了雄木卢,我大叫小泊,“中号雄木卢还在站岗吗?”

  小泊揉揉眼睛,把毛巾被往身上缠巴两下,说,“那不让它们站岗咋地?到现在那两个人也没走啊,他们俩不走,不还得一级安保吗”

  我说,“坏了,不得把五个雄木卢站成化石呀?!”

  “不能,雄木卢是动物,是神兽,站一宿要站成化石,那成啥啦?”小泊虽然这么说,她也有点着急,就各处找她的衣裤。

  我哪里管她,套上外裤和化衫就走了出去。我几乎是跑到六号楼,到那里一看,雄木卢还是笔直地站在各自的岗位上,要不是看见了我,它们的眼睛在转,我还真认为它们变成化石了呢。

  珅旦跑过来,在我的脚下叽叽叫着,我一展开胸怀,它一下子蹿了上来,舒舒服服地偎在我的怀中,我抚摸着它,“小乖乖,你也跟着站了一宿岗?”

  珅旦叽叽叫着,算是回答我,我说,“我这主人当的不合格,昨天一忙活,把你们忘了,对不起啊!”

  “你还向它道歉?”我抬头一看,见唐秘书长出现在六号楼的阳台上。

  我一扬手,“对不起它们,当然应该道歉,昨天我来个同学,我去高铁站接了,然后,又接风宴,就把它们给忘了。”

  唐秘书长说,“它们可真是个好卫兵,整整一宿,一动没动,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半夜起来,从四周窗看去,五个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你身上抱的那个,是流动哨,四个角不停歇地走,我想它能给它们送去些水啥的。”

  一提水,我又呼啦想起来了,雄木卢可以长时间不吃东西,不喝水恐怕不行。于是我对唐秘书长说,“您这一说,我还真得饮它们点水去,五合新,走,跟我喝水去!”

  叫它们一次,我基本能记住它们的名字。我这头脑记别的,极其糟糕,就记雄木卢啥的,我一记一个准。

  我面前这个中型雄木卢喷着响鼻,扭转身,跟我往护园河走去。

  唐秘书长说,“一个个的,换班呀!”

  我说,“那是得换班,一级安保,不能一刻断岗。”我这番话,被乌总听了去,乌总说,“就凭你那一番话,就能再招来省里的人,没准比他的官儿还大的。”

  我当时都没想到那上边去,只是就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而已。

  我把五合新领到护园河边,它吸了一顿水,然后才潜入河里,食人鱼不知好歹,向它围了上来。

  五合新正好得手,一口咬住一条食人鱼,一下子就吞进肚内,其它食人鱼这才意识到这是昨天它们的阎王又来了,就四下里逃,可是,哪里逃得及,让五合新一口一个逮个正着。

  五合新吃了十多条食人鱼之后,我让珅旦叫它上来,换来布什户;布什户吃完,又去换阿尔什。最后,象上次一样,才到珅旦收尾。

  雄木卢们吃完了,又去站在它们原有的岗位上,无声无息,恪尽职守。

  颜律己和两个孪生女也站在阳台上,看我摆布雄木卢们。我向他们摇摇手,祝他们生活愉快,身体健康,永远年轻,面对老枪。

  我看到小泊和干丽清在东边的岔道口上,不往这边走了。我把五合新往护园河边领的时候,她俩就站在那里往这边望。

  珅旦吃完,她们俩还在那儿站着,我向颜律己招一下手,“二爸,我过那边去了。”

  颜律己用手背一挑一挑的,好象没多少力气似的。我心想,你以为你和李艳花时,可以单挑大战,可这次却遇到了瞎导演调教过的两员战将,你如何吃得消?

  干丽清讲话了,你认命吧!

  我走到干丽清和小泊跟前,我问她们俩,“你们在这里傻站着,怎么不过去?”

  干丽清看一眼小泊,那意思是小泊不让过去,可是说出来却是,“我们感到这的风景好,观观景。”

  我指了指小泊,意思是她多事!

  小泊说,“我咋啦?”

  干丽清环搂着小泊,转过身去,说,“别理他!”

  呵!干丽清挺能整,挺会哄人!我们就溜溜达达往东边走,走到五号楼前,看那几个姑娘们也已起床,在阳台上刷牙、梳头,我下意识用舌头舔一下牙面,感到牙垢很厚,就忍不住地说,“我得回去刷牙!”

  干丽清虽然半搂着小泊在前边走,注意力却在身后的我,听我这么一说,转过身来问,“你说啥?”

  我说,“大马牙,好吃不好拿。”

  我走了,我听到干丽清在后面咯咯地笑,看来她也会这句话。就听她和小泊说:你哥在学校怎么怎么着。

  我是有良好生活习惯的人,比方说刷牙。可能哪一天晚上有啥事,被我忘了——象昨天——第二天一早我是一定想得到的,否则就感到牙面厚厚的特别不舒服。

  走到我们住的三号岗,我就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哪里不对劲儿,还说不清,感到我们屋里有人。

  我吃惊不小,我影着自己的身子,悄悄地摸了上去,摘下神刀,分出门钥匙,冷不丁地把门打开了,见白玉宇惊异地拿着一把枪对准我。

  “是你?”我特别奇怪。

  白玉宇一看是我,急忙把枪收了起来,“干白,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她手里倒拎着枪,她抬一下胳膊看了一眼,说,“是你的枪,是真枪,不是仿造的,77制式的,发射64式762毫米手枪弹。我呢,实际是个枪械爱好者,咱们国家不允许私人持有枪支,可是我把枪藏在电脑里行吧?”

  她这话一下子我没懂,要把枪藏在电脑里,得是那种笨电脑,现在都用笔记本式的电脑,屏幕加机身才那么薄,你怎么藏一支枪?后来才醒悟到,她是收藏枪的图片。

  我知道有这样的人,电视上动不动就出现这样的人,对坦克、战斗机,甚至航空母舰,谈起来,娓娓不绝,他不是军人,也不是军事院校的教授,就是普通老百姓,你说,他能收藏坦克、战斗机?更不用说航空母舰了。可他就懂,就收藏。

  我又用舌尖抚一下牙面,厚重得难耐。急忙走进卫生间,挤好牙膏,刷起牙来。

  白玉宇斜依在卫生间的门口,一只小臂靠在门框上,头窝在小臂里,另一只手象刚才那么倒拎着枪,看着卫生间里洗漱台镜子里的我,“早上忘刷牙了?”

  我乌突突地应着她。她说,“有的时候,我也是。但是意识到自己早上没刷牙,立刻就觉得有很厚的牙垢,然后就厚得受不了了,象舌尖都数不出单个牙似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她说得真对,我也有这种体验!

  白玉宇被我鼓励到了,一下子活跃起来,“干白你猜我有啥?”

  我停下刷牙,从镜子看着她,她那样子,象是有宝贝似的。

  白玉宇说,“我有子弹!”

  我一下子把口中的牙膏沫吐了出来,问她,“能不能塞进我的枪里?”

  白玉宇笑了,指了指我口杯里的漱口水,让我漱口。按平常的刷牙习惯,我还应该再刷十几二十几下才能完——正了巴经地刷牙,可不是对付着,口腔里有牙膏味儿,脸上有水腥味儿才行的。

  可是,听说她有子弹,我立刻就精神了,急忙漱了口,用毛巾擦了嘴,转过身来,对着她,“嗯?我的能不能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