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一齐叫哥!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这时,我才举起了二锅头的小扁瓶,“彩凤的领导(干丽清)也在,咱们共同举杯欢迎彩凤加入我宏利庄园!”

  把杯、瓶撞个响之后,干丽清并没有急于喝酒,而是对我说,“你这话说得大气,也只有你,可以说这样的话!”说完,她仰着脖子,咕咕地往嘴里倒二锅头。

  小泊和齐彩凤都没喝,面面相觑地看着,她俩没弄明白干丽清这话的意思。

  干丽清倒是爽,喝了一大口,呵一口气咽下那口酒,看小泊和齐彩凤两人仍旧愣愣地看她,就吼起来,“看啥看?还不明白?干白我哥是宏利庄园董事会成员,是持股者!要不,你们谁能说出这么大气的话来?‘加入我宏利庄园’,听到没?‘我宏利庄园!’”

  我真没那个意思,纯属说突噜嘴了。我其实不大知道干丽清刚才讲的我的身份,影影绰绰有一点儿,不是很明晰,更不要说对别人彰显这个身份了。

  干丽清肯定是躺在乌总怀里,听乌总娓娓讲给她听的。鉴于此,乌总一定嘱咐干丽清要和我搞好关系,我的身份不一般哪!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杆硬实起来了,形象也伟岸了,“唯我独食”四个字莫名其妙地响彻屋顶,直冲岗楼之外!

  其实,不是我和干丽清翻脸,是她跟我找茬儿闹意见,她清楚我知道她向乌总投怀送抱,卖身投靠的行为,不够脸儿了。

  那这种情况,她不再会理我了——她是头儿,说了算,又有乌总给她撑腰眼子,在这个园子里,她怕谁?

  没有想到,她会主动——你那会儿看不出来,这会儿能分析出来——和我协调关系。

  这回明白了,是乌总吩咐了,乌总肯定说的是“你要和小白搞好关系,你们俩是同学,别让他伤心啊。他要是伤心了,一甩剂子离开咱们庄园那可就坏了,他一走,那些雄木卢就得走,没有了那些雄木卢,咱们园子怎么才能实现一级安保呢?再说,咱们园子离上天殿这么近,我呀,驺总助还有我干女儿吴巧巧呀,总受阴魂骚扰,尤其我的,那个象你的阴魂,缠上我就不撒开,那头痛的,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我都挺不住,别说你了。所以,要命也不能让小白走,你一定想办法虚呼虚呼他。”

  ——乌总指定当干丽清这么说的,不然,她不能转这么快,简直是一百八十度!还管我叫哥。

  小泊当然管我叫哥,齐彩凤也叫哥,左一个哥右一个哥,对面那个还哥,叫得我心这个痒痒,恨不得把手伸进胸腔里挠挠。

  我捏起小扁瓶咕咕地喝了一大口二锅头,把洒瓶往桌上一墩,眼珠儿原地转一圈儿,对她们进行四维“拍照”,然后说,“1、2、3,你们一齐叫哥!”

  她们仨儿都点头,我喊1、2、3,她们一起喊,“哥!”

  我“唉——”地长长应答,不过应答完,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半夜醒来,我觉得被人拥堵着,我感知一下,不是小泊,她顶多把手搭在哪里就完了,可是这个满把满抱的,当我是个婴儿。

  谁呢?我想了想,晚上宴席时的记忆回来了,不用说,一定是齐彩凤!

  我的阿布凯恩嘟哩!我命休矣!我冷静地想想,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静静偷偷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她的“牛抱”,把个枕头塞给她。

  我悄悄地遛出去,去……去二号岗和干丽清一起睡……她要不让,我就敲开花房的门,跟老刘头挤后半宿。

  再说,干丽清一般能收留我,有乌总的嘱托……

  不过,女人好翻脸,谁知道半夜没做好梦,心情正不舒畅,一脚把我蹬下床去,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她心情不好,我就去、真去老刘头那里。

  老刘头在花房紧里边的一个屋子里,床的周围都是盆栽的花,大概这些花都成精了,夜里就变成人形,和老刘头欢愉,我也凑一手——那肯定比和齐彩凤在一起强啊,她祸害人哪,啥玩意都往死里整,不整你真魂出窍不算完事!

  可是,老刘头又聋又瞎的,他若听不到我叫门可咋整?那,那我就去雄木卢舍棚子里,在那里蜷缩半宿熬到天亮就完事了。

  再不能喝酒了,让齐彩凤有可乘之机!哎,小泊呢?小泊干啥去了?说好让她保驾护航,她跑哪儿去了?她也喝醉了?不对呀,她昨晚和这个母牛没喝酒,喝的是饮料啊。

  “小泊呢?”我一着急,把想的话说了出来。把齐彩凤喊醒了,“你叫谁?”

  我叫小泊呀?齐彩凤把手指向小床,“在那小床上睡呢。”

  我推齐彩凤的手,提醒她,“别把小泊弄醒了!”——我这次说的声音更大些,想把小泊吵醒,她来救驾,可齐彩凤说,“她醒不了了。”

  “你把她怎么了?”我以为她把小泊给害了呢。

  “嗨呀,看把你吓的,小泊是你妹儿也是我妹儿,我还能把她咋地?”

  我很是担心,“那咱俩说话这么大声儿,她咋还不醒呢?”

  “我往她饮料里放了两片安眠灵,她还能醒?比我中午睡得都厉害。”

  哦,原来齐彩凤给小泊下药了!怨不得我小泊沉睡不醒呢。

  我试探着问她,“是安眠灵?你从医处馆开来的?”

  齐彩凤说,“是啊,我中午试了,果然灵!”

  “你就为了迷倒小泊开的药?”

  齐彩凤嘻嘻笑,“也不全是,我真好几天没睡着了,你这负心的小牧童,还把我的电话号码放进黑名单里,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负心郎啊!”

  我抵挡不住她了。我只好挺着。问她,“干,干丽,清呢?”

  “让我把她抱回去了我把她摔在床上都没醒。”齐彩凤不歇气地说,她现在这个状态说话连片,没有逗号句号了。

  我恶狠狠盯着她,“你也,给,她,下药儿,了?”

  齐彩凤说,“我下她啥药她喝酒喝的把她那瓶酒喝了又把你剩的那些酒也喝了喝那么老些酒还用下药儿?”

  “她不,对呀,她,应,该,向,吴,总,汇报,工作呀。”我现在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了。

  “汇报工作啥工作半夜三更地去汇报呀?”齐彩凤还在犟。

  当然我上面提的“工作”是带引号的,里边隐身的意思,齐彩凤哪里知道,也不能让她知道。

  干丽清和乌总的关系,到此为止,我再不会对他人说了,包括陈薇艳。她如果从别人话语言谈中(比如选双化办公室主任,乌总提的那些条件),猜测出他俩苟合暧昧的关系,那和我没关系,我顶多说,你猜的八九不离十。

  齐彩凤跨了上来。

  我说,“我是小牧童啊,你搞没搞错?”

  齐彩凤笑了,“你终于承认你是小牧童了啊?”

  ……在这关键时刻,就听外边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都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