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永葆珠光宝气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她们仨都翘首以盼,盯住水面,希望珅旦嘴里叼着雄王珠赶快浮上来。

  小泊过后跟我说,“我真担心,珅旦嘴里空空地浮上来,如果这样的话,那颗价值连成的宝贝可就再也看不到了!那多可惜呀!”

  我还逗小泊呢“那能吗?我的宝贝,就是我的宝贝,唯我独食!”

  果然,就在她们仨捏了一把汗的时候,珅旦出现在水面,口里果然含着那颗著名的雄王珠向我游来。

  珅旦上了岸,她们仨不约而同地奔向珅旦,我对珅旦大声喊着,“珅旦,她们仨谁也不许给,就给我!”

  好珅旦,真听话,力排六只手,串着人空向我走来。我蹲下身去,从它的口中象拿个婴儿般地,把雄王珠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凑上去仔细观看,看被珅旦咬出牙印没有。

  她们仨的头也都凑了过来,随着我转动王珠,仔细地看着,甚至眼睛里伸出一只放大镜。

  没有,一点儿牙痕没有。我估计珅旦是用它嘴唇兜住王珠游上来的。我扭头去看珅旦,“你有那么大个嘴吗?能把雄王珠给兜住?”

  珅旦叽叽地叫着。谁也不知道,它这叽叽地含义,是“我就这么大的嘴!”还是“我用嘴唇嘬着王珠上来的。”还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珅旦在湖底把我扔下去的王珠找到,又弄了上来,这倒是真的!

  “你们看到了吧,就我扔下去,又能取上来,除了我,你们还谁能?还谁能对珅旦下这个命令,珅旦还能听谁的话吗?”

  说着,我又扬起了手,作抛投状,吴巧巧哎哎地制止,“姐夫!在抛进湖里之前,再让我看看雄王珠呗?不然,我再也看不到了。”

  哀求,哀求央告的声调。凭我这样的人,我能置这样的哀求于不顾,就那么把王珠抛出去吗?

  我不能啊,我停下了手,把雄王珠给了她,她把雄王珠放在手心里,不经意中掂了掂,我心中暗想,你这丫头片子,分明是进一步证实一下这颗王珠是不是真的。可是,你能分辨出来吗?

  陈薇艳从吴巧巧手里把王珠拿了过去,放在手心里,最后诀别般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肚儿轻拂着王珠。

  小泊又从陈薇艳的手中拿了过去,用两个指头捏着,要去投照太阳,我叫了一声,“小泊!”

  小泊一激泠,“哥,你吓我一跳!”

  “吓一跳不一跳的,快把雄王珠给我,一个个象做最后诀别似的,这是干啥?哪天想了我再让珅旦从湖底取出来不就是了。”

  说着,我从小泊的手里把雄王珠夺了过来,向湖心一投,又是一条白色的弧线,“咚!”落入水中。珅旦又要下水,被我制止了,“让王珠就在湖心的水里吧,这样,它能获得水中阴气的滋养,永葆珠光宝气,千年万年不变色不变质。你记住了,除了我以外,谁让你下去捞雄王珠,你也不许捞,啊!”

  珅旦仍叽叽地叫着,算是答应了我。于是,我们就散了。吴巧巧跟陈薇艳往大堂那边走,边走边恋恋不舍地向湖心张望。小泊跟我往三号岗我们寝室走,她也回头回脑地,我抽她一脖溜儿,骂她,“你今儿怎么没睡觉,彪不愣腾的?!”

  她立即凑近我,“咋地,哥,你没扔进湖里?”

  我忍不住笑了,“咋没扔进湖里?你不都看见吗?”

  小泊审视我的表情,一下子扯住了我,“哥,你没扔!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傻丫头,也有她泛不过味儿的事!她没想想,我为什么现换一个长袖衫?而且,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把衬衣的下摆用那么丑的一条腰带系住?

  其实,我在她们谁也没注意的情况下,把真的雄王珠顺着我的袖管“运”到我的衬衫的扎系处,那是堆一堆衣服,我又有意靠右走,谁能看到那里有颗珠子?

  而我抛向湖心的那颗珠子,就是……你知道了吧?

  什么?你说你不知道?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供养着我写作,我不好骂你,但我必须埋怨你几句。

  你读小说不用心,你当我的小说,象别人的,可以跳跃式呀!错,那样读绝对不行,那你会读个一塌糊涂的!前边我不是交待过,我从颜律己家里拿来一个酷似雄王珠的假王珠嘛?我反复交待那颗假王珠和真王珠极其相似,我根本看不出破绽来。所以,当我把陈薇艳拿来的真王珠从袖口运到我的腰部之后,我左手一直攥的假王珠就悄无声息地导到我的右手来了。

  我都看不出真假,她们谁能辨出雌雄?可是,她们三人中有一人,就是陈薇艳能分辨出,是我教她的,对着阳光照射,真的珠体是通透的,活泛的,如一个生命体;而假的,是一片死寂。

  刚才在小泊用手指捏着那颗假珠要去照太阳时,我情急吆喝她,都吓了她一跳,那时,陈薇艳就应该明白了。我是怕小泊照出假来。

  以陈薇艳那样冰雪聪明,以及她对我的了解——干白啥时候会突然那么大声和人说话呀,没有隐情,他能那样有失水准吗?

  过了好几天,她对我悄然证实了她的判断。她哈哈笑,指点着我,“真是机缘巧合,不遇到颜家那码事,这个魔术你还真变不了呢!前半段我真信了你把王珠扔进湖心了,因为有珅旦下湖给你取出那一节,加之你说的把珠子放在水里养着,又什么阴气之说,确实把我给唬住了。”

  我也哈哈地笑,也指点着她,“老奶讲话了‘受唬的是儿女,不受唬的是冤家’,你这个冤家呀!”我用戏念白的腔调逗她开心。

  陈薇艳又笑,笑过之后,她说,“干白,我觉得你可以去写小说,虽然你是虚构的,但却有合理的成分,你说你编出的那套嗑儿,有谁不信呢?”

  我说,“但那毕竟是虚构的,这里边你忘掉一个重要的条件:王珠放到湖里,的确可以滋养,但我要雄王珠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天地之间存有这么一颗珠子而滋养它吗?”

  “是啊,那珠子你不养,也不卖,那究竟为什么要那颗珠子呢?”

  我说,“就为了有那么一天镶在我的王后的王冠上啊……”

  “王后?”陈薇艳很快反应过来,“我可不当王后!我宁肯去当乞丐也不去当什么王后!”

  我纳闷儿了,“王后这个职称怎么得罪你了?使你如此不待见它?”

  而小泊的意见正好和她相反,小泊说,“为了当王后,让我历尽千难万险,我也乐此不疲!”

  ——这是后话,后说。

  我和小泊很快回到我们寝室,关上门,影着身子,我就把我腰沿里的雄王珠拿了出来。小泊一见,惊讶万分,“哥,你怎么还有一颗?!你没扔进湖里啊?”

  我就把如何如何“狸猫换太子”的一节,简要地对她学了。

  小泊捧住了我的头,狠狠地在我脸上嘬了一口,“哥,你真鬼!”

  ——这里的“鬼”是尖,聪颖过人的意思,和阴魂没关系。

  小泊用单薄的身板儿罩着我,用手指肚儿摩挲着雄王珠,说真是宝贝呀!我看她珍惜不舍的样子,就递给了她,“你拿着,热乎热乎。”

  小泊说,别热乎了,赶紧的,想法儿把它藏哪儿吧!看让别人瞄住了影儿!

  我和陈薇艳通话时,由于我的电话漏声,陈薇艳说的基本意思,小泊都听了去,知道我导演的这出投珠湖内的用心,她也跟着着急。

  除了她,还有苏勒宾苏,这个小狐狸又精又鬼,还透视不出我的心迹?它拐着伤腿,跳到沙发背上,透过窗的玻璃为我们望风,不一会儿,它说,“主人,来人了!”

  “谁?”

  “一个帅哥儿,不过鬼魔哈眼的。”小苏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谁来了,吴强!吴强长得帅,不假,但他心术不正,因此,他总是“鬼魔哈眼”的,小苏描述得绝对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