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看到老舅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咋说“吴强的死,是与雄王珠有直接关系”呢?你想啊,谁一个姑娘家家的,一大早去湖里游泳?骗鬼呢?鬼都不带信的!

  即便你去游泳,把项链掉到湖里,咋那么巧,吴强偏巧就赶来了?这明明是吴巧巧勾结吴强,试图潜入湖底,要去捞雄王珠!

  那是你能捞得了的吗?别说是真的,就是假王珠,都可以致人于死命!这话也不怎么传出去了,一致认为吴强实际上是去捞我投进湖心里的雄王珠,由于他根本没有得到雄王珠的命,当拿到了雄王珠,没法拿动,活活被雄王珠坠入湖底淹死了。

  这个故事的编排和邹主任有关,因为他亲眼看到黑鱼潭边那三个取珠人中的一人是怎样被雄王珠坠入黑鱼潭的,由此,他就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编出了吴强坠珠亡的故事。

  ——又一个成语出现了“坠珠而亡”!这个成语,浅点儿?牵强一些啊?!可是,凑合着能用。

  有些话,不用个成语,显得白不刺啦的,用了一个成语,就分外有水儿,显得很,很象个大学毕业生,而不是肆业,或者休学的学生说的话。

  民间宿命论者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命中九升九,走遍天下难凑斗!”就是你没那个命获取宝物,你千万不要硬去夺,终了,搭上卿卿性命!

  这个故事的编排者,肯定把我也编进去,说我在黑鱼潭什么什么的,真人什么什么的,把雄王珠扔到湖心里养着什么什么的。总之,老多什么什么的了。

  致使园区里的员工都绕着我走,看我都不是好眼神。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通神的人哪!

  那天,洪丽娟和白玉宇两人看到了我,直接问我,“哥呀,真的吗?”

  我说,啥真的假的?信神有神在,不信神不怪!

  洪丽娟瞪着睛珠子问我,“哥呀,你真是真人呐?”

  我说,“他们都那么哄扬,我觉得我吧,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洪丽娟非常认真地对我说,“哥呀,你要是真人,把玉汾的眼换了吧,换成个明明亮亮的。”

  “我一定的,除了没机会,有机会我一定把玉汾的眼睛换回来!”

  ——我当时这么说,只不过是顺着洪丽娟的话说,有安慰她的性质,谁想到,让我不幸言中。这是后话,后说,想起想不起都得说,因为这是个重要的情节!

  上午十一点多钟,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我们都仰着头看。其实不用看,我就知道是那架带有国际援救标志的直升机飞来了。

  果然。我当时和小泊在二号楼附近,看陈叔他们起高棵树。离直升机降落坪不算近,但我很清晰地看到一个人走下了直升机,我的头一下子“轰”的老大,你猜我看到谁了?

  看到岚岚的老舅!明明是他!大婢养的个子,板板的,走下直升机,向迎接他的人行一个美国总统的军礼,就在一帮迎接他的人簇拥下,走进了医处馆。

  吴强被捞上来,存放在医处馆里。馆内大约也有市立医院的太平间场所,可以冷放尸体。不然,吴强经过湖水泡了一个多小时,这天还这么热,不得烂了?!

  岚岚的老舅去看吴强,吴,强……对了,岚岚妈姓吴,叫吴丽丽,岚岚的老舅也姓吴,是厅长,叫吴什么汉!

  不对呀,听说他被双规了,从七楼跳下来摔成一棵植物了,怎么能这么潇洒地走下飞机来看他……他儿子?

  吴强指定是他儿子!他有个双棒(孪生)儿子?听说,孪生不同生,老二比老大晚生好几个月!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园子里干?那他和乌总是什么关系?

  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从乌总分派他们俩的任务看,他们俩都在关键岗位(如吴盛在四号岗),关键任务(如派吴强训服雄木卢)中才出现。

  说吴什么汉涉黑,乌总莫不就是他涉的“黑”?可是他怎么能板板地走下直升机呢?从七楼跳下来,就算落在一个海棉垫子上,也得崴一下脚,扭一下腰,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咋地也没咋地呀!

  我掏出手机,打给颜律己。半天,他才接,“干啥,小白?”

  我说我看到你那个当厅长的小舅子啦。颜嘿嘿地笑,问我,“你是咋看到的?”颜对此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我说他刚才从直升机上下来了。

  “从直升机上下来了?他是怎么……”

  “二爸,你不说他跳楼了吗?”

  颜律己很镇定,“是啊,他从七楼跳下来了……”

  “从七楼跳下来?那他一点儿后遗症没留下?下飞机板板儿的?还象在九中操场上下飞机一样?”

  “在九中操场上……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颜律己有些不耐烦了。

  我急忙说,“他儿子出事了,在泛舟湖里淹死了,他飞来了。”

  “他儿子?他哪来的儿子?”颜律己否定我的说法。

  要这样说,真是我搞错了。我连忙问,“二爸,你小舅子有个双棒儿子吗?”

  “双棒儿子?你说吴强和吴盛吧?”

  我说,“是啊,他们俩不是你小舅子的儿子吗?”

  “啊,你整差了,他,他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就是,啊啊,你把件放在那儿吧,我下午再看。”

  ——颜律己和那边的人说起话来了。我就等他说完了话,可是,说完了,他却不跟我说了,“小白你别瞎想,我这边忙,我挂了。”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他一点也不在意我这惊天的发现。可能是我搞错了?如果他小舅子没有双棒儿子,只有个女儿的话,那就不是他,可是太象了!

  我虽然离的远,五官看不清,但那婢养的大个子,那作派,分明是他,我怎么能搞错呢?

  我又把电话打给了栾哥,他们是一个系统的,多少能了解一些情况,可是,我一问,他三不知,连吴什么汉跳楼的细节都不知道。我感到他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了不说,他们系统内部可能有说法,不让传哄这些消息。

  我又问栾哥一些身体情况,他说自从我去看他,他的枪伤好多了,当天下午嚼着我给他买的口香糖,嚼着嚼着,就觉着伤口长新肉了,再用我给他买的卫生纸去大便,便完了,就觉得伤口不疼了,好多了,也不咳嗽了,睡眠正常了!

  我知道他在逗笑话,就随便说几句,把电话放下了。但我还是不甘心,心里有这么大的疑惑,搁谁谁能甘心?!

  看来,不钻进老虎的窝,抓不到虎崽子,我必须亲眼去医处馆看一下,和他打个照面,用颜律己教我的称呼,叫他一声“老舅”,他还想不起来我吗?

  他给我的印象挺深,我也应该给他的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