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庄园 大泊入园
作者:鬼典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就问,“有这个必要吗?”

  栾哥说,“太有必要了。这没准是个惊天大案。”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甚至觉得栾哥他们多此一举。如果直升机有问题,也不会是降落在我们园区里的那架。

  我们那架直升机确实实施了国际主义援救,那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至于援救中出现一些态度问题和一些失误,那也是急促之中在所难免的。

  由此联想到医处馆以及连我们园区都在栾哥他们的侦察范围之内,着实觉得有些太多此一举了。

  我想找一个别的成语来形容这种状况,可是情急之中,只想到“多此一举”。看来我们的成语太少了,还应该发动群众多多创造。

  就算直升机有问题,医处馆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就算医处馆有问题,我们园区也不会有问题。

  “真是多此一举”——漏声了,又把我想的说出来了。

  栾哥很奇怪地问,“多此一举?小白你要相信我们的专业分析,到时候你积极配合就是了。”

  我心中生发一种戏谑,就问栾哥,“和我联系,是不得有暗号?”

  栾哥坚定地说,“有,当然要有暗号,如果他们来个反卧底那就糟了。”

  “反卧底?”我不明白这个概念。栾哥解释给我听,“这是国际刑侦的新动向,就是你去卧底,对方来个反卧底,同样和你要联系的人联系上了,透露你刑侦的计划,又启动了消失多年的暗号程序。”

  “咱们暗号是什么?”我心中的戏谑并未消除,其实,栾哥已看出并且听出来了,但他仍旧一本正经地样子,“和你联系的人,会跟你很随便就象聊家常一样地‘干总,你去过屯不错吧?’你就说‘去过。’那人说‘你吃过那里的土豆炖鸭子吗?’你就说‘没吃过,我吃过土豆炖大鹅。’”

  “然后,我一把拉住了来人的手说,同志,可让我找到你们了!”我学电影电视演员的腔调说着。

  栾哥却拉下了脸子,“严肃点儿,小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你不能视同儿戏。把暗号复述一遍!”

  我重复着,在重复中,我故意说错一个地方,栾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就训斥了我一顿,“就怕你记不住,才编这么一个简单的、你又熟悉的暗号,你看你,到底整差了,你还能不能干点儿事了?!”

  我立即改正了过来,栾哥又让我复述一遍。这回我不敢开玩笑了,规规矩矩地重复。这下栾哥满意了,拍了我的肩头一下,“好小白,我就说我小白能堪此大任嘛,记住了,小白!”

  栾哥说着,往我肩窝砸了一小拳,这还有啥说的呢?栾哥如此信任我,都打我一拳了,我再办不好,那就太对不起栾哥,也对不起栾哥这一拳了。

  我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栾哥笑了,“组织相信你!好好干!”接下去,栾哥就开着他们的公车送我,我还瞎谦虚,说不用送啊,那么远。

  栾哥说,“我只送你到汽车站。刚上班,千头万绪,再加上你今天报的案,真够我喝一壶的。”

  栾哥开着车,把个屁鼓总一翘一翘的,我笑他,“你总翘屁鼓干啥?升官了,嘉奖了,骄傲了?”

  “草,骄啥傲啊?我腚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呢。”

  听了栾哥这话,不禁让我肃然起敬。这比影视上演的,警察因为公务和老婆闹矛盾,不能照顾孩子;父母死了,不能吊孝,不能守灵这些情节强多了,那些个不是不感人,只是都是那么个样子,就让人感到很假,不如我栾哥的腚痛。

  ——坐都坐不了,但是还得坐着,还得工作,能不让人肃然起敬?(此情节我已申请专利,别人模仿违权,我保留起诉及其它法律权利。特此声明)

  栾哥把我送到汽车站,就听站内广播说“去六道坝的车已开了。”栾哥说追!追了二十多分钟,才追上。

  栾哥问我,“离宏利山都这么近了,离你们庄园也不远了吧?”

  我说,“拐过这个弯儿就是。”

  “操,索性把你送回去得了。”按栾哥原来的设想,他要忍着臀部的疼痛,把我送进庄园里。

  我说,“你可得了,你这警车的红白牌明晃晃的,往园子里一进,还让我咋配合你?!”

  栾哥这才意识到,“草,我忘了这个茬儿了,这些日子屁鼓疼,把我脑子都给疼坏了。亏得小白你提醒了。”

  我笑了。栾哥这种上下两头儿(屁鼓、脑袋)联系着疼,真是无以伦比!

  我在离庄园大门半里地的地方下了车。栾哥窝回头开车回去了。我就还得继续往庄园大门那边走。

  这段路太抗走了,走得我满头大汗,才走到山脚下,我就有点儿不耐烦了,我顺着山间小路就找到了通往六号楼的暗道,钻了进去,心想,我反正有穿玻璃门的本事,楼门也锁不住我。

  可是,当我走出了六号楼的暗道口的时候,却看到楼门竟然是开着的,我这个窃喜!刚想走出去,便看到一个人,吓了我一跳,你猜是谁?

  累死你也猜不到,这人是大泊!小泊她姐大泊!我俩同时愣掉了,大泊怀里端着一盆花,差点没扔到地上。

  大泊赶忙把那盆花放在地上,吭吭吃吃地问,“小,小白,你是人,是鬼?”她可能看我脸上让汗水和灰尘弄得魂儿划的,又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就怀疑我的属性。

  我同样也怀疑她的属性,“你怎么哈么央地出现在宏利庄园了?你是来自布牛(满语阴曹地府),还是来自上天殿?”

  “你才来自布牛呢!”大泊满语水平不如我,但她知道布牛是什么意思。她问我,“小白,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我就在这里工作,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刚刚应聘到这里,你在这儿,可是太好了,关键时刻有人照顾了!”大泊还挺庆幸,但我看她搬了一盆花,就问她,“他们给你分哪儿了”

  大泊说,“花房。”

  我一听,急了,“大泊大泊大泊,你可不敢说你认识我?”

  她反倒问我,“为什么说不认识你?”

  我只好编了一个谎,“大泊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得罪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们主任干丽清!”

  大泊嘻笑着,“我还寻思呢,有谁还姓你那个抽巴姓?”在我们这里,抽巴和干巴是近义词,所以大泊常常管我的干姓叫“干巴”或“抽巴”姓。

  我连忙向她摆手,“你可不敢这么说!你知道你们那个抽巴和我们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呢,是那个关系!”我说着,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勾了勾。

  大泊懂我的意思,她毫不在意,“我说呢,怎么我应聘还用总经理送我上岗呢!你说的不是那个瘫子吗?”

  我连连向她摇手,说你可不敢让别人听到,要知道,这园子里处处有监控器!不定哪下子让人听到,那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