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想也没想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下了楼,一个坐在最后一层台阶上的人落入他的视野,秦初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那人头依靠着墙面,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这个季节的c市还是有点冷,女孩却依旧穿着和那日款式相同的短裤和连帽衫。消瘦白皙的肩膀倚靠在墙边蹭了不少灰渍。
这种气候睡在这里肯定要感冒,秦初伸手想推推她,可是看到眼眶下黑色的阴影,伸出的手犹豫的顿在了半空。
好在对方感觉到有人来了,迷蒙的睁开眼,揉了又揉才看清面前的人。
“阿初吗?……”
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含糊,带着丝丝倦意,秦初突然一阵猛烈的情绪涌了上来,冲动的说道:
“前辈,让我加入你的事务所吧!”
说完,对方抬起脸看着他久久没有回复,秦初突然有些汗颜自己的冲动,对面的女孩愣了许久,似是才听明白了秦初的话,一边口齿不清的的应着,一边重重的点头。
“好,好,好。”
秦初看着对方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克制不住的笑容让困倦疲惫的心情一扫而空。
秦初突然很多事情不着急做了,也跟着在台阶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那个飞镖你看到了吗?”
“嗯,很喜欢。”
“你不加入我们,我也会送给你的。”
“我知道。谢谢你。”
“我能重新邀请你一次吗?”
“我是陆隙,有一家小小的事务所,现在招收可靠的狩猎人,你愿意加入我吗?”
“愿意,很荣幸。”
陆隙一句一句的问着,秦初一句句的答着。
秦初想着前几日的女孩说的话:
“他死了你就没地去了吧?”“管他什么聚呢?”“这小子归我了。”
“明儿就去做了他。”
判若两人,秦初第一回觉得这个词真贴切。
!突然想起了什么,秦初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林聚前辈的事务所你看……”咱能不能别去人家那里喊打喊杀了……
陆隙瞥了眼秦初小心翼翼的样子,抿嘴乐了一声说道:
“来的路上已经被我做掉了!”说完还伸出舌头,做了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别吓唬我了,我认真的。”秦初无奈。
“你居然不相信我能做掉他!你真打击到我了。好生气啊。我现在就去和他比个高低,让他把第三的位置让给我。”
秦初见陆隙说的认真,她起身就要走,心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慌忙解释:
“别别别,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我是说你不是那种迁怒无辜的人!”秦初说的信誓旦旦,陆隙瞥了一眼,抿着嘴偷乐的嘴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又耍我……
“说正经的,林聚和你父亲那边方良会去打招呼,你不用担心。我和方良这就回去,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尽快来我的事务所报道吧。
秦初回到公寓,决定把这件事和父母汇报一下,林聚那边还要拜托父亲去道歉,可电话拨了又拨,父母一个都没有联系上。
秦初坐着想了一会,想起自己还有个要出的任务,去网上查了查,居然因为内部原因自动取消了,没过多久就接到了林聚事务所的电话,居然是林聚先生本人,秦初诚惶诚恐的道歉,简单阐述了自己的决定和去向,没想到林聚非常爽快的表示不介意,想来方良应该已经和他打过招呼。
那么思前想后秦初除了没有收拾的行李,似乎并没有其他事可做了。这一切变动的太快,让秦初有点反应不过来。
网上预约了两日后的飞机票,傍晚起飞。
按部就班的计划好了,想了想发了消息告诉方良准确去报道的时间,但他其实半夜应该就能到,准备先在酒店将就一晚,第二天再正式入职陆隙的事务所。
订了陆隙事务所对面的酒店。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依旧联系不上父母。虽然是常事,但是此刻的变动让他有些不安更也许是兴奋。
眼下也没什么事可做,秦初决定换上弓道服去弓道场,重复自己已经做过成千上万次的基础训练。
‘射者,仁之道也。射求正诸己,己正然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
虽然秦初一直学习的是日本的弓道,但是《诗经射义》一直被看作教义来学习的。
看着草靶上的箭,几乎箭箭命中红心,状态不错,他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这最基础的动作寻找属于自己的道。
没必要不安。
两日后。
虽然依旧和父母失联,但是秦初不再彷徨,按照计划收拾好了行李,挑选了父亲地窖里最好的一支红酒,想了想价格哆嗦了一下还是装进了包里。
颇有些决绝意味的踏上了南去的飞机。
他出现在事务所门口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本来准备看一眼认认门就回酒店,手里还提着行李和那瓶价值连城的酒。
没想到看到门口摇摇晃晃站着的陆隙正大着舌头边说话边和方良推搡,秦初想了一秒准备回酒店,但走了两步,还是好奇心战胜了道德,默默又蹲回了角落。
秦初的听力和视力都是非常优秀的。
两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你别碰我,我站得稳,”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被别人害死的。”
“别瞎说。你醉了。”方良还是没有放开她,陆隙不知道喝了多少,怎么也站不直。
“我哥没准也是。你不知道我看见他尸体的时候,呵呵,老天有眼给他留了全尸。我觉得我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秦初倒吸一口冷气,什么?陆威是被人害死的?他一直以为、所有人都以为陆隙的家人全部死于五年前的兽洪纪元。
“我爸是假的。”陆隙低着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哥是个傻子。”
方良听完心里难受死了,忍不住抱了抱陆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陆隙是背对秦初的,方良正对着他,表情一览无余,秦初觉得方哥的表情温柔的都要滴水了。
陆隙挣扎了一下“甭安慰我,当初你就不该救我,你个混蛋。”
方良没接这句话,还是一下一下的拍着陆隙的后背。
“以后少一个人去酒吧,少喝点酒,我光遇到你都几回了,次次都喝醉。”
陆隙艰难的抬头,似乎在聚焦方良的脸:
“你就不该救我,让我和我哥一起死,这几年我常常觉得生不如死,活的像一堆垃圾。我痛恨活着的自己。”
方良久久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恨我吧。”很久才轻声说道。
“不恨,唯独不恨你,不,也没恨别人,我没有资格痛恨别人。”陆隙开始有些逻辑不清,似乎是醉的更深了。
“上楼吧,早点休息。”方良叹了口气,很长很长的一口气。
陆隙被他推进门里,陆隙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见看着他的方良,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
秦初觉得此时此刻方良的背影变得特别的孤独萧索,他都不忍心看下去。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方良才说道:
“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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