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一栋大楼原形毕露,焦石瓦砾化成一缕缕灰烟随风飘灭。而后世界失聪般无比寂静,就像为亡灵超度般肃静又哀怜。
原来光是这种感觉,如火灼烧,又似春风清凉,仿佛双腿被顽皮的火星簇拥,想要逃离却又动弹不得,又是谁在温柔地抚摸着脸颊,春天万物苏醒的气息夹杂着盛夏灼热逼人的感觉。苏朼不懂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意识在混沌的太空沉浮恍惚。尤其这种感觉越来越来真实,耳边适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响,忽高忽低,似在吟唱又像交谈,苏朼突然无比迫切的想要听着更清楚,她还活着这个想法不断充斥的她的意识,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拼劲全力甩开全身的束缚,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逃离这缥缈虚无的黑暗。
苏朼迫不及待地睁开眼时,跟久违的光芒猝不及防地撞了个满怀。苏朼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满怀惊奇地张望这个世界。忍不住嗅一嗅带有浓浓泥土芳香的空气,同时重重地呼出一大口污浊之气,弹出五脏六腑淤积的灰尘。
俗言乐极生悲,造化弄人。重见天日满心欢喜的苏朼在下一秒就已深刻领悟到这八个字的精髓。此时此刻身心俱疲的苏朼正被紧紧的捆绑在一根坚韧不拔的木柱上,脚底火花缭乱,纵横交错的枯枝烂叶义无反顾地燃烧自己的生命,好化作春泥更护花。苏朼环顾四周,莫名地发现一群衣不遮体的花脸怪人正围着她手舞足蹈地转圈,口中念念有词,只是苏朼听不懂这是哪国语言又或者是什么地方方言。哦不,切确的说是是围着两个人,当苏朼不经意瞥到她旁边有一个古老残旧的石缸,而石缸里如死鱼状歪歪扭扭的人竟是,竟是孙志毅!起初时旱逢甘露般喜悦,下秒懊恼迷茫震惊,再到此时的同病相怜。短短几时,苏朼的心境起起落落,此起彼伏。一阵清风徐来,石缸里的水泛起层层涟漪,骄阳打在水上生出波光粼粼的感觉。苏朼望着孙志毅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颊,熟悉的是孙志毅他所特有俊俏明朗的五官以及棱角分明的脸庞,可苏朼从未见过如此宁静淡然的睡容,就像一个沉睡不醒的瓷娃娃。这怎么看看都像欧洲史中惩罚女巫的火刑,简单粗暴而且血腥。浓烟愈来愈烈,苏朼一身白衣白裤跌进泥潭般添上泥色重彩,眼睛就像进了沙子涩涩发抖,额头雨露聚泄。披头散发外加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在光天化日之下,苏朼就像孤魂野鬼。苏朼鲜少如此狼狈,虽然她一时之间还未掌握全局,对于她和孙志毅为何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她仍一头雾水。不过,只要她还活着,那么她就有重新主导全局的可能,只有掌控别人的生死,你才有活着的更大可能。
那群原始野人中较年长的一位似乎发现苏朼的异样,顺手用手里的木棍狠狠地向苏朼砸去。就在这一刻,苏朼刚好用随身带的刀片割断粗糙坚硬的绳索,顺势反身攀爬那根柱子,同时旋转反踢那根木棍,那根木棍就像一支瞄准猎物的利箭向石缸笔直地射入。砰地一声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孙志毅也同石缸一齐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只不过一个粉身碎骨,一个如梦方醒。
孙志毅浑浑噩噩地审视这个陌生的地方,时不时地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又明明晃晃地摇摇那颗虎头虎脑。这一变故似乎在那群原始野人意料之外,惊吓使这群原始野人最为原始的情绪暴动全然爆发,狂躁暴怒的众人纷纷拎起武器向这起事故制造者发起攻击,当然也不会放过真正让他们惊吓的源头。苏朼最是会审时度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暴怒中的任何物种都是不顾一切地发泄,残暴嗜血,不见血誓不罢休,他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更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通常对付这种暴怒生物的方法,——走为上策。惹不起时要学会躲得起。所以苏朼发现空气弥漫战争的硝烟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撑住柱子,另外用双腿弯曲折向柱子,而后柱子倾斜时,利用力的作用力,双脚狠狠地踹断柱子的间隙又倒挂在柱子上,落地时不失优雅地后脚翻。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秒,一旁的孙志毅一脸茫然地看得目瞪口呆,他突然觉得斗不过苏朼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甚至觉得能让苏朼费尽心思折磨的自己还是值得骄傲的。沾沾自喜的孙志毅已经沉浸自我陶醉的幸福中,丝毫没有感受到正在逼近的危险。
苏朼看着这群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的原始野人,眸光闪过一丝阴鸷,她眯了眯毒受辣光的眼睛,嘴角浮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纤细挺拔的身影就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是那样的桀骜不驯,是那样的胸襟坦荡,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孙志毅!”一声干净利落的呼唤,瞬时打破孙志毅的自我陶醉的幸福幻想,孙志毅差点脱口而出喊一声到。孙志毅一眼便寻到那个声源的罪魁祸首,毕竟在一堆黑乎乎人群中白衣白裤是多么明显。四目相对,心有灵犀的默契,不需要言语道断,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两人眼神交流后,苏朼半蹲伸出右腿旋转横扫地面,姿态犹如舞姿。而孙志毅迅速地拳脚踢向最近的原始野人,抓起木棍刮起碎石砸去,而后同心协力扬起土尘模糊其视线,两人手疾眼快地将木棍连带燃烧的枯枝烂叶向原始野人泼去,又趁那群野人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卷铺盖走人。。。
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前冲,这种时候,多一分犹豫,多一分好奇,就少一分生还的希望。如果放在几天,苏朼和孙志毅也许还会选择用武力解决问题,可问题是现在他们莫名地发现自己竟浑身无力,饥肠辘辘,刚才那几下身手已是油尽灯枯。强烈的求生**促使他们不知疲惫的向前跑,跑出死亡的境界。其实有时候逃跑也是一种生存技能,也是一种尊重,对生命的尊重,有时候逃跑并不可耻,真的不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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