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英雄记 第002章 小六子
作者:葵山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翁伯云:“幸得女娲造人之余力,又兼佛道之缘相,经三千年而转世。众顽石果决豪气,且在绿林草莽之中,天道衰亡之际,独具意志又心系天下者,吾未之见也。盖当封印,潜心治学,寻其踪,究其迹,通其理。吾详记之,普于大方之家。”

  且说炎黄子孙多有和为贵的思想,都希望华夏各族团结在一起,永远和平、繁荣昌盛。相传在先秦时期,黄帝经阪泉之战、冀州之战和涿鹿之战,最后把蚩尤消灭在涿鹿之野,建立了中华民族第一个具有中央集权的大融合、大团结国家。乃至世界,也是第一次。而后有颛顼、帝喾、尧、舜,均睿智广德、贤礼黎民。到了夏、商、周,开始中华民族的“家天下”历史。然而夏桀残暴,商汤取而代之;酒池肉林,武王伐纣;王权衰微,春秋五霸;横行于世,战国七雄;秦王嬴政,天下归一;暴秦苛政,再生高祖;王道羸弱,三分归晋;至十六国,南北对峙;后有隋唐,物之极也。难有常泰,物极必反,苦于安史,及之唐末,分崩离析。然则,江山代有人才出,吾辈更在先人右。

  话分两头。或许是得到上天的眷顾,更因为中华民族的精神,任何困难和战乱都挡不住中华民族走向团结、走向和平、走向繁荣昌盛。

  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地区由于连年的逐鹿争战,五代嬗递,制度混乱,社会大动荡,生产力大倒退。百姓或颠沛流离,或有家不所归,极其疾苦。在这个时期的统治者更畏惧广大百姓的反抗斗争,几乎每一朝代都是实行严刑峻法,使得百姓更加苦不堪言。而十国,特别是南方诸国,比较稳定,科学文化不断进步,农业也向前发展,百姓可以算是安居乐业。但对待人民的反抗斗争,同样也是极其残酷的。

  而处在中原的中央政权和各个割据政权的过渡地带,就有所不同,这里可以是集市,可以是南北路人的必经之地,可以是战略要地,可以是绿林中人出没之处……有个地方叫老城,就是这样具有优越地理位置的地方,北通长江,南纳湘、资,处洞庭之滨,物华天宝。同时,还受周边各个政权的庇护,又不从属于任何一个政权。

  老城是县一级别的城池,开南、西、北三门,东面临山,城内呈多重井字形布局,府衙居中偏东,南北相距五里,东西相距六里,北迎江北之客,南接十国之旅,西连南平,东通南唐。但老城的县令是由老城人联名举荐,并报于各个政权,即可上任,有别于当时的任何州县。现任知县姓余,名多,字温朝,一介书生,因为把老城管理得井井有条,治县有方,无人出其右,已经多次连任老城父母官。其实余多之所以能把老城管理如此,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因为老城得天独厚,鱼龙混杂,又在各个政权的夹缝之中,单靠一介书生是很难做到的。县令余多是得一位姓狄,名帆,字大山等的一批义士相助,才能在乱世当中有一块得意的用武之地。

  忽见一小捕快急匆匆地赶往县衙,到衙内时已是大汗淋漓,忙禀报余多,说:“启禀大人,大……大……事不……不好了!”

  余县令正闲着与人对弈,并没有看他,只不慢不快地说:“不慌,也别忙,小六子,有什么事慢慢说。”原来这小捕快叫小六子。由于余县令平时为人和善,也大多都听夫人的,除了应酬,极少出去花天酒地,要请客吃饭,一般也就在县衙里。所以和余多对弈的是老城总铺头洛峰。

  洛峰,年二十有四,老城人氏,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不留胡须,腰间提着朴刀,为人忠孝,寡言沉稳少机敏。洛峰见小六子急忙回来,忙抬头,看了看,是一位身材肌瘦,高不过五尺的少年。

  小六子见县令半响不见反应,却专心在棋局上,随便找个椅子坐了,就乐着说:“我说县令大人啊,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么,那个高赖子的族弟小高赖子昨晚死于城西的迎宾楼了。哎……不过算起来也是死得有福了。”

  余多立马站起身来,怒斥道:“好你个小六子,为何不早说?!”

  慌得六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带着委屈的表情,说:“一个小高赖子,你有必要这样吗?不就是个脸皮跟猪一样厚的败类,就算是老高赖子死了,你又何必急呢?”

  此时的余县令可没功夫跟他闲聊,正想法子应对,来回踱了两趟,说:“洛捕头,你赶快去迎宾楼,在我没到之前,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死亡现场。”

  没等余县令再说话,小六子说:“我去戚家堡请老大去,牛二哥还在迎宾楼里看着。”

  大家都知道小六子什么心思,别看他从迎宾楼跑到县衙满头大汗的样子,去戚家堡那可是他最喜欢不过的,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在小六子即将跑出衙门,余多说:“就说请你老大狄帆兄弟来县衙吃饭。”

  小六子没回头,直径出了县衙后门。由后门向东,是贯穿东西的开化街,小六子这次没有去老六赌坊,更没空欣赏街两旁的繁华与热闹,不过倒是去了趟贾叔斋,随后直走到头,右转便是戚家堡。大门前是有着龙纹立柱的门庭,看上去龙威凌人,栩栩如生。门匾黑底呈圆形,上刻有“戚家堡”三个混有正楷和隶书样的金黄色大字,刚劲有力,与龙纹立柱恰成“二龙戏珠”。大门上配有青面獠牙般的虎头锁,开着的。

  小六子没直接去找狄帆,径直去了西厢房,原来是去戚家堡主的三女儿戚蓝儿那里了。到了西厢庭院,两片桃花争艳,枝头百鸟齐鸣,湖里鱼儿深浅妆,单寻佳人处,香香只在桃花旁。原来小六子这么乐意去戚家堡,除了狄帆之外,还有其留恋之处,那就是西厢庭院的香香。他进了庭院,也没去戚蓝儿那里问候,环顾四周,在桃花林里只看到浓眉大眼、瓜子脸蛋、修长美发、身量苗条、体态多姿的一女子。这便是小六子朝也思暮也想的香香了。六子没有走向前去,却在不远不近处看着香香,心里美极了。

  待香香有所察觉,小六子立刻跑到香香身旁,掏出贾叔斋的核桃糕,微笑着说:“香香,这个给你。”小六子知道贾叔斋的核桃糕是香香最爱吃的,所以县令叫他来戚家堡的时候,就顺道去了贾叔斋。

  香香是戚家三小姐戚蓝儿唯一的丫鬟,见小六子来了,心里高兴,却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也没理会送来的核桃糕,转过身去,说:“你来干嘛,不想见到你。”

  小六子不急不慢地说:“哦,好的,我这就去把核桃糕给小花姐。”

  “你敢!”香香马上转身,生气地说。小花姐是堡主夫人的贴身丫鬟。

  六子得意得笑了,鞠了一躬说:“小人不敢,特意买了核桃糕,望夫人笑纳!”

  “说什么呢你!”香香脸红了,但还是顺手接了核桃糕。此时戚蓝儿过来了,笑着说:“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香香和小六子回头看时,却见:盘着油黑头发,戴着天山软玉簪,小圆脸蛋,两弯柳叶眉,穿着紫红六福翡翠丝绸裙,系着粉红腰带,脚上穿着金缕牛皮靴,长挑身型,优雅气质。若说香香美,蓝儿更有三分胜。

  这样一来,香香的脸更红了,拉着戚蓝儿,说:“姐姐也来欺负我。”六子倒很开心,不过见香香脸通红,也就没说什么了,傻笑着。

  戚蓝儿接着说:“小六子,别见了我们家的香香就知道傻笑,是来找大哥的吧?”

  六子缓过神来,拍了下头,说:“我倒忘了正事,余多请老大去吃中饭。”

  戚蓝儿有些不屑,说:“我看那余县令肯定又是有事找大哥了。不过现在未必请得了大哥去。”

  “为何?”六子不解,忙问道。戚蓝儿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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