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惊风四平八稳地坐在街道上,他一直没有活动过,哪怕是腰间的摆动都没有做一下。当看到楚清心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就知道接下来的就是弹奏琵琶伤人的招式了。这招他早就领教过,厉害是没得说的,但经不住海天愁鸳鸯簪的凌冽。
画风在楚清心坐定摆好姿势的同时,却静静地站到了楚清心的身边,认真地注视着海天愁。
谭柳成和光头佬一前一后向前疾步几下,离海天愁最近,但眼神放佛并没有注视着海天愁。
骆惊风知道琵琶演奏发出声的时候,就是激战的开始,也是最为凌厉的时刻。但既是如此,骆惊风也想将收拾楚清心的功劳留给海天愁,总不能让自己全部包揽了吧。
一曲委婉动听的《诗经》汉广: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随着楚清心拨动的手指飘了出来。
初时,确实是哀婉的曲调,但随着楚清心手指快速的拨动,那婉转的曲调却变成了凌冽的刺耳之声。
就在楚清心再次激拨的瞬间,海天愁扬出了他的鸳鸯簪。
但是这次却不同于上次,击飞而去的鸳鸯簪在画风的颜料盒阻拦下,无功返回。
更让骆惊风大吃一惊的是,楚清心的琵琶发出来的曲调中,却夹杂着画风点画的矛头利器。而这些矛头利器,就如同受了蛊惑的生灵一样,迅速地围攻而来。
站起来的骆惊风根本没有时间坐定,更没有办法使出御九幻音掌,他只能凭着双掌,清扫着面前的矛头利器,奋力地向海天愁和楚天梅靠拢。
海天愁收回鸳鸯簪的同时,全力使出了云烟瘴,迅速地包围了年少丰和楚天梅,但是嫣红却在云烟瘴笼罩的外面。
不断侵蚀而来的乐曲带着强大的劲风,加上画风不停的点画,骆惊风和海天愁虽然靠拢了,但是根本无法脱身。尤其是骆惊风被那劲风撕扯得,不停地向后翻转着。
谭柳成和光头佬极速出击,他俩一左一右同时向海天愁袭来。
骆惊风急忙跃身而起,窜出了被劲风冲撞的范围,但他不得不再次折身回来,海天愁被谭柳成和光头佬厮杀缠绕。
“快,用掩日吞天须。”楚天梅大声喊着,提醒着骆惊风。
骆惊风听到楚天梅的喊声后,再次跃身而上,直接窜到半空。就在下坠的瞬间,他扯出了腰间的掩日吞天须,悬在了半空,向着楚清心和画风挥扫而去。
被骆惊风挥动着扫过去的掩日吞天须,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芒,一轮一轮地急速旋转着。
当骆惊风落地的一刹那,掩日吞天须犹如巨大的白轮,铺天盖地的罩了过去。
琵琶声戛然而止,画风被掩日吞天须横扫倒地。
海天愁惊奇于掩日吞天须的神奇于一刹那,被谭柳成和光头佬趁机架起了嫣红。
徒然之中的空寂,让骆惊风不得不收回了掩日吞天须。
嫣红虽然有气无力,但是她的眼神却非常的恐惧,她挣扎了几下,只是徒劳的费力。
“嫣红……”年少丰费劲的大喊着,但是站起时,如果没有楚天梅的搀扶,他站都站不稳的。
“都给我退后,否则,我会要了她的命。”谭柳成说着,将梅雨航天剑架在了嫣红的脖子上。
海天愁急身一跃,但被骆惊风抓了个正着。“不要冲动,嫣红姐在他的手上。”
骆惊风说完的时候,躬身扶起了年少丰,小声地问道:“有把握找到他们在城里的窝点吗?”
年少丰点了点头,艰难地说道:“我知道。”
楚清心调整坐姿后,刚要再次拨动琵琶的时候,被画风拦住了。“你没看见吗,他有那个白须,我们根本伤不到他们。”
“对,暂时不要在演奏了。”光头佬一边扇着锦扇,一边微笑着说道,此时的他显得十分的怡然自得。
“人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海天愁又开始发怒,说脏话了。
“很简单,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一切都好说。”光头佬狞笑着说道。
“呸,你个活不成的老东西,还想让我们跟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好好的计算一下,你还能看到几次月光的好日子了。”楚天梅对于光头佬的恨是入了骨髓的,看到他,别说少女的矜持了,连一般的村妇都不如。
慢慢转身的骆惊风看了看光头佬,又看了看抓着嫣红的谭柳成问道:“你们不是说我们是废物吗,那你要我们跟着你,那不是让你们也变成了废物吗?”
“不要紧,我们可以废物利用的,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你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海天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骆惊风,却对着光头佬大声骂道:“你个老秃驴还好意思大言不惭,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会眼馋吗?还真告诉你,我们必须让你还回去。”
“听明白了吗,这就是咱们之间的不同,还是说说放人的事吧?”骆惊风瞅着嫣红难受的样子,本来还想说好多的,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你把人放了,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好商量。”
“人是自然要放的,只要你们诚心求饶我,我绝对考虑放人,而且在弄清有关事之后,那放人是立刻的事。”谭柳成偏着头斜视着。
“你需要了解什么,不妨现在就说出来,我保证不动你们任何人。”骆惊风说着,为了表示诚意,他转身让所有的人,包括气喘吁吁的年少丰,全部将双手抱在了头上,并跟着自己的样子蹲在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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