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梦中人 第十九章 到达楼兰
作者:回到三千年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展昭猫好不容易止住大笑,道:“你知道我笑什么,我在笑……你不知道,我当初遇见小和尚的时候,他见我会说话,以为是猫妖,就拼命的和我打架,到现在他还老瞪我眼睛。我在想啊,你如果有个猫儿子,那你这死老头也不知是什么怪物,这要是叫小和尚知道了,不追着你打才怪。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说完又笑了起来。

  傅介子哭笑不得,莫云聪若飞林在旁都莞尔失笑。

  吃过午饭,傅介子下令士兵收拾营帐启程,庞大的驼队又缓缓出发。

  由于前天遭遇盗匪偷袭,死了二十几名士兵,这是从长安出师一来,死的人数最多的战斗,使得众人情绪有些低落。

  傅介子便指了前方沙漠说道:“弟兄们,振作精神。再走一天,就可以走出前面这片沙漠,到达孔雀河,那里有绿洲,就是楼兰的境地了。”众军士听了,顿时都精神焕发。

  到得次日上午,他们终于来到了孔雀河畔。沿着孔雀河顺河而上,便见一排排的胡扬树迎风蒴立,宛如一个个坚强的卫士一般雄健,守卫着那一片荒凉的沙漠。

  傅介子心道:“总算到了楼兰之地。”不由长长的吁了口气。

  众军士一见到河流,不禁精神大震,欢呼起来。

  傅介子望着那葱郁的胡杨树,对展昭猫说道:“你知道吗每到秋天,河两岸层林尽染霜色,从高处观望,河流斑驳,花树盈光,就好象孔雀开屏般艳丽无方,其状丽美景真的天独一方啊!”

  展昭猫陶醉得摸着胡子说道:“所以这条河就叫做‘孔雀河’”

  傅介子眺目远望,说道:“是啊,沿着孔雀河这片石滩,再往前面就是广阔无边的绿洲,那里有一座云州城,是楼兰四城之一,极具繁华。”

  果然,过了胡yang林,放眼就是一片碧草如茵的绿洲。广阔的草地上,有很多牛羊在牧草,不时还有牧民高昂激荡的歌声在瓦蓝的天空飘荡。

  傅介子带着人马踏入草原之中,口鼻之中闻着芳草的清香,举目一片如春的绿色,顿时只觉久行沙漠的干涩苦闷瞬间荡然无存,心情忽觉格外舒畅。

  展昭猫的心情忽然间也很激动起来,这是一个神秘而令人神往的国度,一踏上这个神秘之国的土地,一切仿佛变得新鲜而奇异。

  草原上的牧人远远的突然见到一彪人马从孔雀河畔行来,激起腾越的沙尘,他们的脸上立时也变得无比的奇异,张望了一下,然后才隐约感觉到了惊恐和害怕,连忙赶着牛羊匆匆向绿洲深处逃去。

  傅介子望着牧民们仓惶奔去,脸色显得极其严肃,而士兵们仿佛也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息。

  因为他们忽然听到了一片奔雷般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声可震天,虽然在草地上奔行,但同样能激起漫天尘雾。

  傅介子的目光充满了冷静,沉声道:“大家只须严阵以待,兀需惊慌!”

  瞬息之间,一队异域戎装的楼兰骑兵如水般铺了过来,顿时将傅介子的人围了起来。

  楼兰骑兵中,为首的一个将军身材极其彪悍,满脸怒容,有种让人看了一眼便心中生畏的感觉。这将军是楼兰第一勇士,名叫乌海。

  乌海冷冷扫了汉军一眼,最后将利剑一般的目光落在傅介子的面上,竟然用汉话沉声说道:“你是大汉朝来的使者?”

  傅介子淡然笑道:“你看我象不象?”心中暗想:“他们既早已得知消息,只怕便有准备,我当小心为上。”

  乌海淡然一笑,说道:“我还道是哪里来的盗贼竟胆敢来我国犯边,原来果是大汉国的使者。”他淡淡的笑,说着轻巧的话,却是把大汉朝的人极是不放在眼里。

  傅介子也不动声色,说道:“久闻楼兰乌海将军神勇无敌,今日一见,果然威风凛凛,名不虚传。今既有乌将军镇守云州,又有何人胆敢侵犯呢?”

  乌海见他一个照面便认识自己,颇为诧异,又听他言语之中极是褒扬,心中不觉得意,他又哪里知道傅介子却是早已将楼兰四城之况摸得清清楚楚。

  当下乌海大是高兴,对傅介子也客气许多,互相引介一番,逐将傅介子等人迎入了云州城盛情款待。

  楼兰的城池素来以泥土混红柳枝筑墙,因气候干燥,其硬度堪比坚石,又城墙宽厚且高,可谓易守难攻。

  云州城建筑也是与楼兰都城扦泥城一般无异,城墙宽高可达八米,气势极其雄伟。城内城外绿树成荫,环境清幽无比。楼兰人对环境的保护措施,也有法典可循,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颁布环境法的国家。

  傅介子等人随着乌海进入城内,只见街道上挤满了各色各样的游人和商旅,显得热闹非凡,就是一众汉兵入城,人们也是不惊不奇,商者交易,民众游玩,无不井然有序,其民风纯朴,可见一斑。

  傅介子曾来往过gui兹和楼兰等国,自然见之也不以为异,只是心中想道:“普天之下,无论哪国哪民,民众之纯朴都是一样,而祸害者无非都是当权者而已!”

  穿过一条横贯城中的河流,但见河面宽约五六米,河水瓦蓝瓦蓝,清澈荡漾,迎面便觉一股清幽之气沁入心沛,极是舒爽。

  傅介子说道:“楼兰地处沙漠,水为万一,是以城中必要开通人工河,以供人们生用。”

  莫云聪和若飞林心想:“难怪城中有这么宽的一条河,楼兰依孔雀河而建,这水自是从孔雀河引来。”

  踏上河上的木桥,沿着一条宽敞干净的主干道,到得尽头,往左拐进,很快就到了一座专门招待外宾的驿馆前,驿馆建筑并不张扬,但依然干爽宽敞。

  乌海将驿丞招来,耳提面命,大约是在吩咐驿丞要好生招待傅介子等人,只是说的是楼兰语言(今被定为吐火罗语),却也让人听不大懂。吩咐完毕,乌海才与傅介子道别,带领卫队自回将军府去了。

  展昭猫望着乌海的背影,说道:“你听得懂他刚才和那驿丞说什么?”

  傅介子道:“听得懂!”

  展昭猫道:“他们说什么?”

  傅介子笑道:“乌将军说,等我们晚上不在的时候,叫他们的人想法将装金银的箱子换了。”

  展昭猫道:“偷梁换柱?”

  傅介子微笑道:“他却是故意说我听的。”

  莫云聪和若飞林都诧异莫名,齐声道:“什么意思?”

  展昭猫笑道:“未必他是想让你害怕?”

  傅介子眼里闪着聪明的光,说道:“的确是的,他知道我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便故意说我听,就是想看我的反应。”

  展昭猫望着他的脸,说道:“所以你什么反应也没有,不但现在也没有,而且后面也不会有。”

  傅介子点点头,用一种赞赏的目光望着它,道:“你的确是一只聪明的猫。”

  这回莫云聪和若飞林似乎也懂了,说道:“我们在他的地盘里,他对我们不放心,他想让我们产生恐惧而自乱阵脚,不但是想看我们的笑话,而且还是想找到借口杀了我们!”

  傅介子又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但脸上却充满了自信的神色。

  莫云聪和若飞林相互望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些紧张,在这种深入虎穴的处境下,没有人不会不紧张的。

  好一会,二人才问:“下面那我们该怎么办?”

  傅介子很轻松的笑道:“下面我们就等着去大杯大杯的喝酒。”

  果然,天黑的时候,乌海在将军府里大张宴席,用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热情的款待着他们。

  傅介子对展昭猫笑道:“看来你要当一回我的宠物猫了!”

  展昭猫也笑道:“那岂不是可以体会不一样的感觉”

  傅介子轻轻抱起它,说道:“但这种感觉肯定不会很好。”

  展昭猫一被他抱起,果然感觉到很不舒服,就好象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那么别扭,不由眼睛瞪得大大的,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傅介子望着万家灯火的民房,微微道:“就算你浑身不舒服,你现在都是一只宠物猫,宠物猫要有宠物猫的样子。”

  来到将军府,乌海早已请了十数位城内大小将官前来相陪,当下众人各自人生面熟好好哈哈的客气一番,这才引坐入席。

  席上,一众楼兰将官,闻知千里之外来的汉使是傅介子,无不敬仰和惊异。傅介子两年前在gui兹刺杀匈奴十八名使者,其威名声震西域。楼兰人也素来极是佩服勇士,如今见了傅介子,自然是热情高涨,人人争先恐后的与他敬酒。

  乌海端起酒杯,满脸堆笑的说道:“大家难得共聚一堂,用你们汉话讲,今晚不醉不归!”

  众人齐声道:“不错,不醉不归!”

  傅介子举杯微笑道:“果然爽快,来,干杯!”

  一杯酒尽,待侍者满上酒杯,乌海说道:“傅先生,光喝酒未免无趣,不如来一段剑舞如何”

  傅介子淡然道:“那可是妙得很!”

  众人又连声附合,乌海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轻轻拍了拍手,随着清脆的掌声,顿时只见七名高鼻深目的楼兰美女从厅后如蝴蝶般飘然而出。但见这七名女子着七色舞衣,每人手中持有一剑,举步轻盈,在众人面前作了个万福,却是汉人的礼仪。

  乌海哈哈一笑,对傅介子说道:“我是个粗人,只会舞刀弄剑,所以闲逸之时,好观舞剑为乐,实难登大雅之堂。素闻傅先生武功高强,若是她们舞得不好,还请不吝多多指点!”

  傅介子微微一笑,心想:“这分明是试我武功来了!”脸上却不动声色,端起酒杯,道:“请!”

  顿时只见蝶衣飘忽如霞光绚丽,七剑翩飞若灵蛇漫舞,七条优美漫妙的身姿配合着灵动如风的舞步,的确是绝美之极。又有楼兰乐师奏起乐曲,有箜篌,又管丝,有胡筝,等等,各种音调混杂,竟然曲意新颖纷呈,使得剑舞更加多姿多彩。

  一众楼兰将官顿时兴高采烈的拍手叫起好来。

  傅介子也不禁微微颔首,好舞就是好舞,他也绝不会否认。

  乌海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慢慢的端起酒杯,道:“来,干杯!”

  他这句话一说完,就好象是一声命令一样,立时只见七个跳舞的女人忽然如一朵花一般灿开,而花蕊中的一个红衣女子忽然飞身掠出,手中长剑竟向傅介子刺来。

  傅介子不由面色一变,还未作出反应,只见怀中突地跳出一只猫来,那猫腾的跳到桌上,似乎是受惊之极,竟将一只杯子碰得弹了起来。

  此时红衣女子剑已刺到,只听“当”的一响,酒杯破碎,这一剑竟刺在了杯子上。

  乌海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红衣女子忽然一个翻身,却又掠了回去,落于舞阵之中,顿时舞阵又如一朵花般收拢,只见那红衣女子对傅介子说道:“傅先生,受惊了,我们这剑舞有一个名称,不知傅先生觉得如何?”

  一场看似突变便在她寥寥数语中冰雪消融,乌海这才惋惜的松了口气,佯势喝道:“你们捣什么鬼?竟敢对傅先生如此无理!”

  傅介子用袖子擦拭额上的汗,显得极是狼狈,苦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我这猫儿却是吓坏了。”躬下身去将展昭猫抱了起来,展昭猫一脸狡猾的猫笑,“喵”的叫了一声。他又对那红衣女子说道:“姑娘刚才说这剑舞有一个名称,请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