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梦中人 第二十章 遭到伏击
作者:回到三千年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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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猫冷笑道:“你还想瞒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来楼兰见安归是为了…”说着做了一个凶狠的杀头手势。

  傅介子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事实上展昭猫那个杀他的表情也让他吃惊。

  展昭猫怪异的笑了一下,却不说话,只心中想:“你个死老头,我骂你看你知不知道?”

  傅介子望着它的猫眼,眉头一蹙,道:“你个臭猫,你在心里骂我?”

  展昭猫笑道:“这不你也知道了?”这会它非常郁闷,照说都是吃了“血兰花”的吧,可是小白鼠就能轻易的感受道它的思想,而它却不知为何,竟然就感受不出来。所以它此时就想试试傅介子,看他感受不感受得到。

  傅介子瞪了它一眼,道:“瞧你那贼眼神,谁看不出来你闷在心里头骂我?”

  展昭猫一听,有些“同病相衡”了,原来这老头也没完全感受得出来,看来这种异能也只有小白鼠有。他想着似乎好过了些,又得意起来,说道:“这说明你也有贼眼神,但我不是看出来,而是猜出来的。”傅介子吓出一头冷汗,盯着展昭猫道:“你这猫太可怕了!”他说着话,眼光神气变得更加邋遢猥琐,完全一副摇风光烛的模样,就好像不想展昭猫看出来一样。

  展昭猫眼都大了,打着颤道,道:“你怎么这样,看起来好恶心。”

  傅介子干笑道:“越这样越好,别人就不会多看我。你要是觉得恶心呢?我倒不认为,否则我们在酒席上如何配合得如此默契?”

  展昭猫转过身去狂吐。

  这时,莫云聪和若飞林进来说道:“傅大人,箱子没有调换,不过有开过的痕迹。”

  傅介子捋着胡子,说道:“他们本来就不是要换箱子的。”

  莫云聪和若飞林一诧,道:“白天你不是说他们…”

  傅介子缓缓说道:“我们带着金银财宝前来西域,排除了匈奴探子,最先得消失的自然是楼兰人。所以他们想抢却又无力,只得勾结匈奴人一起来抢了。但是匈奴人两次都损兵折将失败而归。匈奴人这些年以楼兰人为耳目,在沙漠中无论是抢劫过往行商,还是抢劫我汉臣使节,失手的事显然是从所未有的。所以匈奴人回来自然会说没有抢到财物,但你们想,楼兰人会不会相信呢?”

  莫云聪道:“一定不会。”

  若飞林眼里闪着光,道:“所以你早就算准了这一点,在路上将箱子里都装满了石头,又在上面故意留下薄薄的一层金叶子,就是为了等他们来开箱子查看。”

  傅介子微笑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楼兰人目前还不敢正面得罪我们,所以抢劫的事都由匈奴人出面。乌海既然怀疑匈奴人独吞财物,而匈奴人又不承认,所以他为了弄清事情真假,只有想出这个办法来试我们。”

  莫云聪这回也明白了,说道:所以他故意说那些话,就是要让我们心中害怕,一害怕就要想法把财宝藏起来,一藏不免露了踪迹。但若我们装得若无其事,他便派人开箱子查看,一查看就会发现箱子里却都是石头,这样一来,他就更怀疑匈奴人独抢了财宝而欲独吞了。”

  展昭猫望着傅介子,笑骂道:“看来谁狡猾也狡猾不过你这个老狐狸。”

  傅介子笑了笑,却没有说,直到他躺在床上,才忽然沉甸甸的问道:“如果我是狐狸,那么谁是猎人呢?”

  展昭猫伏在一旁的桌上,望着傅介子不由一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傅介子叹道:“因为我忽然想起了李陵将军!”

  展昭猫摇摇头,惋惜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许这世间唯一的猎人,真的只有一个人!”

  傅介子道:“无论你是狐狸还是豹子,最后都只能成为他手里的一只猎物。”

  展昭猫也叹了口气,慢慢的眯上了眼睛,好半天之后,忽然又睁开眼睛,说道:“乌海没能得到财宝,肯定气得睡不着觉,可是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我又怎么睡不着觉呢?”

  傅介子忽然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竟然已睡着了。

  展昭猫从桌上跃了下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夜晚的云州城里,由于气温极度低寒,根本连一个人也看不到,就一地清冷的月光,泛滥出一片死一般静寂。

  展昭猫慢慢的走上无人的大街,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那条长河的大木桥上,在一根雕花护栏的木柱子上蹲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河面。

  夜晚的孤冷,仿佛一瞬间让它充满了无尽的寂寞,就好像生命也突然变得更加荒凉和失望。

  要寻找“不死神灯”,可是“不死神灯”又在哪里呢?

  它忽然想起了燕昭霞爷爷笔记本里画的那个神农架的神秘女人,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们才不惜犯险的来到千年之前的大汉朝寻找“不死神灯”,可是他们却连“不死神灯”是什么样子,都没有人知道,又怎么去寻找呢?

  它轻轻叹了口气,不觉思潮翻滚,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很多人,更是感慨万千,最后它才把思想停留在小白鼠的身上,不由感伤的叹了口气。

  虽然它们也许根本不可能成为绝世的情侣,但不可否认,它绝对可以是一个绝世的挚友,可如今它却被迷失在这广迷的沙漠之中,生死不知,又到哪里去找呢?

  展昭猫又幽幽叹息,轻轻道:“但无论如何,我绝不可以失去你们这些朋友!”

  就在这时,只见落在水面的月光忽然激烈晃动起来,突地“哗”的一声大响,水花四溅,只见一个黑影忽然破水而出,展翅凌空掠起,冷冷的说道:“你就是会说话的猫?”

  展昭猫望着这个从水里面蹿出来的黑影,在半空中收缩羽翼,渐渐变成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人,不由一惊,道:“我就是会说话的猫,那你又是谁?”

  那白须老人尖厉的怪笑道:“是就拿命来!”说着伸手一抓,便向展昭猫抓来。

  展昭猫也不惧色,轻巧一跃就跳到木桥另一边的栏杆柱子上,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有仇吗?”

  白须老人怒目圆睁,喝道:“你杀了我的儿子,你说有没有仇?”

  展昭猫惊诧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时杀了你的儿子?”

  白须老人也不答话,忽然张口一呼,顿时一条长长的火舌疯狂的卷向展昭猫。

  展昭猫哪料到这白须老人竟会吐火,而这火势又来的快极,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只得往身后的河里跳了下去。它普一入水,只见刚才立足的木柱子顿时着火。

  白须老人冷笑一声,道:“想逃么?没那么容易!”便也一头扎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白须老人一扑入水中,便已不见身影,只留下一片bo涛跃浪,瞬息又渐渐恢复了暗夜的平静,就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大街的黑暗中慢慢的闪出一个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袍里面的人,望着木栏杆上燃烧的火焰,吁了口冷气,却没有说话。

  一轮圆月当空,冷落了夜的幽灵,此时正是午夜时刻。

  第二天早上,傅介子起床的时候,已不见了展昭猫,告别乌海出城的时候,展昭猫依然没有回来。

  莫云聪和若飞林都有些担心起来,偷眼望向傅介子,见他面有虑色,显然心中也是挂怀,他们自然也就不便询问。

  沿着孔雀河道往楼兰都城,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环境清幽,遥望草原,但见牛羊成群的在悠闲的吃草,牧人则在舒心的放声高歌,一阵阵昂扬的歌声带着古老的曲调,仿佛在歌颂着古往今昔的辉煌。

  清脆的驼铃声沿着孔雀河清澈的河水向前流去,莫云聪似乎实在忍不住了,停下步子来问道:“傅大人,你说那猫为什么不辞而别呢?”

  傅介子若有所思的道:“应该不是不辞而别,而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莫云聪愕然道:“你是说乌海…?”

  傅介子摆摆手,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城河上那座木桥,昨天下午我们经过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到了今天早上,却有一边的木栏被烧毁了呢?所以我猜测,它昨晚曾来过这里,而且一定还遇上了厉害的敌手!”

  莫云聪和若飞林对望了一眼,不约点点头,心想:“傅大人果然眼光独到。只是如果真的如此,不知那猫怎样了!”

  傅介子望着他们的脸,缓缓道:“不必多想,是福是祸,总有注定,我们的任务才是首要的。”

  沉默了一会,他又叹道:“不过,这只会说话的猫,非你们所能想,我相信它…”

  相信它什么?

  二人没有问,心情却忽然间随着马蹄声一张一弛的节奏感跳动起来。

  马声嘶鸣之中,忽见一柄长矛从马肚下的沙地里冲天穿出,“嗤”的一声,刺入了马的下腹,那马吃痛,还未来得及跃起,便即毙命,顿时扑倒在地。莫云聪连忙就势一跃,掠出两丈之外,方见若飞林也掠了过来,却是她的坐马也被地下穿出的长矛刺死。

  惊骇之中,只见沙尘飞扬,八条人影却从沙底下破土而出,竟是八个黑衣人人,人人手中握着一支尖锐的半截长矛。

  傅介子将马勒到一边,见莫云聪和若飞林相安无事,便对那八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八人并不作答,却听树林深处有一个浑沉的声音嗡嗡的道:“你这老不死的,老子候你多时了!”

  林中转出两架马车,车上的车厢无门无窗,仿佛是两只四方大盒子一样,而那声音正是从盒子里发出。

  马车两边便又是十八名黑衣汉子护卫。

  傅介子心中惊异,连忙示意莫云聪和若飞林护好车队,冲那盒子内的人说道:“阁下到底是何人,何以半道劫杀?”

  盒子里那人哈哈大笑,笑声极为尖锐刺耳,直上云天,顿时只见天上一朵朵黑云飘动,竟好象是特意从远方纷纷聚拢来听他的笑声一般,将天空的阳光遮挡了个严严实实,仿佛夜晚来临,大地立时一片阴风惨惨,暗黑无边。

  一众汉兵无不骇然失色,这等异象显然绝非人力所为,但此时亲眼所见,如不是人那又是什么?

  傅介子再怎么沉着冷静,这时也不由暗暗惊撼。

  天色虽然黯黑了下来,近距离之下却依然看得清敌人的面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一种邪恶的味道。

  只见左边马车上的那个大盒子的顶盖忽然打开,慢慢的一个人从里面站立起来。

  这应该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没有血肉的骷髅,正是太阳神炎帝之子骷髅人伯陵。

  他不喜欢光明,阴暗才是他的本性。

  大汉士兵一看到这样的骷髅还能走路,还能说话,都在一瞬间吓得呆了。傅介子也愣了一愣,虽然他听展昭猫说过这样一个骷髅人,但实在没想到原本并不好看的骷髅人竟是不好看得如此的丑恶,好一会他才镇定的问道:“你就是伯陵?”

  他显然也知道了自己对伯陵的“调虎离山”之计生效了,但却没料到伯陵会来得这么快,而更生变故的是展昭猫忽然不见了。

  骷髅人伯陵哈哈大笑,说道:“死老头,既然知道我伯陵,那就把`血兰花’交出来吧。”

  傅介子镇静心神,道:“`血兰花’又不在我身上。”

  伯陵的骷髅头上的两个眼深洞射出两股凶芒,怒道:“怎么没有?你不是从那臭猫手中抢到了吗?”

  傅介子道:“那猫是何等本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的吧?”

  骷髅一愣,忽然露出齿腭笑道:“哈哈,你也知道那臭猫厉害,又如何想出这么个蹩脚的诡计骗我来找你,未必是想救那两个小家伙?”

  傅介子苦笑着道:“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伯陵的瞳孔里忽地窜出两只蟑螂,他用力一吸,顿时将两只蟑螂吞入嘴内,只见两只蟑螂落入腹腔内,又从肋骨中间的缝里爬出,又爬到头骨上,从两边的耳孔里钻了进去。

  众人只看得浑身大起鸡皮疙瘩,恶心得几欲作呕。

  骷髅人伯陵甚觉得意,露着森森白牙,哈哈道:“幸好老子聪明,将那俩小家伙也带来了。”

  他一挥手,他身后有四个黑衣汉子押着两个少年男女闪了出来,正是燕昭霞和四眼同学。

  傅介子一看,心中暗暗叫苦,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此时树林内愈发黑暗,众人的内心恐惧愈来愈深。

  伯陵伸指在四眼面上轻轻划动,冷笑道:“我只须稍稍用力,我这手指便可插入他的脑内,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将`血兰花’给我,我可不喜欢玩游戏。”

  四眼被两个黑衣汉子架着胳膊,丝毫不能动弹,任由着骷髅人伯陵的骨指在脸上磨蹭,原本应该怕得要死的他竟然一点怕的表情都没有,双眼望着傅介子还别有用意的眨了两眨。

  由于天色昏暗,傅介子自然看不清他脸上神色,但他本来就有一种敏锐的感觉能力,已感觉到这两个小孩身陷险境似乎平静得非比寻常,这不是一般孩子能做到的。

  骷髅人伯陵又叫道:“怎么样,臭老头,你交不出‘血兰花’,要不快叫那死猫出来,否则我便杀了这两个孩子!”

  傅介子道:“那猫昨天晚上已失踪了,你拿他们要胁我也没有用,但是你若伤了他们性命,以我对那猫的了解,我可以保证,你将永远也不会得到`血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