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梦中人 第三十五章 峰回路转
作者:回到三千年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若飞林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莫云聪赞道:“小和尚,好样的。”小神僧摸了摸光头,自豪道:“那是,我是谁?天降神僧。禅师,你说是不是?”

  妙德禅师气得险些吐血,指着小神僧道:“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得向偈摩邪哭诉道:“国师,他踢瞎了我的左眼,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偈摩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眼睛瞎了好,什么狗屁‘混沌精芒’。来人,快抓住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数名楼兰兵应声扑出。小神僧一摆架势,就要迎战。小白鼠道:“不要逞匹夫之勇,咱们救人要紧。”说着猛地一喜,拍手道:“死国师,你完了,我感应到了,我展昭哥哥来了。”

  偈摩邪一愣,有些狐疑道:“什么?你展昭哥哥?呵呵,哈哈哈哈!”他忍不住鄙夷的大笑,道:“你展昭哥哥来了还不是一只小老鼠而已?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小白鼠气得鼠须直颤,恨不得跳上去好好的咬他几口。

  傅介子等人听得小白鼠说展昭猫来了,也不知真假,正狐疑间,果然听得一个声音笑道:“国师,你也太令人失望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将我忘了吗?我并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一只猫!”听这语气说得多骄傲,果然正是展昭猫。

  不过,来的并不是展昭猫一个,而还有其他的人。傅介子一看,顿时一喜,因为他看到在展昭猫后面有几个人,除了燕昭霞和四眼苏小松外,还有几个汉兵,却是派往匈奴的那个姓王的小校队长。不过在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勃然而立的少年,一身白衣胜雪,显得格外注目,傅介子倒是不识得的。

  偈摩邪看到这些人时,脸色赫然大变,瞳孔瞪得老大,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时,已看得真真切切。因为在燕昭霞等人的后面,还有一伙人,这伙人都是王府护卫,在这些护卫当中,被捆绑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偈摩邪的夫人和儿女。

  小白鼠一看到展昭猫欣喜异常,蹦跳着跑过去,一把投入展昭猫的怀抱,娇声道:“展昭哥哥,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展昭猫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一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看,这么多人呢?”小白鼠这才有些害羞了,从展昭猫怀里抬起头来,仰望着燕昭霞道:“燕姐姐,你们都好吧?”燕昭霞微笑道:“没事,都很好。”

  偈摩邪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连忙闪身往安南奕扑去,只要将安南奕挟制在手,他就有救妻儿的筹码。哪知他刚一挪身,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竟是两把飞刀旋射而来。偈摩邪挥起金杖格挡,展昭猫笑道:“我这儿还有七把飞刀呢?”说着“刷刷刷”又射出三把。这三把飞刀分从三方射来,偈摩邪无暇顾及,只得从身后没有飞刀的一方退了回去。三把飞刀锲而不舍,循迹而进。偈摩邪只得舞起金杖,在身前形成一个保护圈。但由此至终他还是未能踏前一步。

  三把飞刀在半空旋转回到展昭猫手中,这一手收放自如,令得安南奕等楼兰勇士佩服不已。展昭猫摸着胡须,饶有兴趣的望着偈摩邪不怀好意笑道:“国师,如何?”

  偈摩邪自然知道展昭猫这话的意思,沉着一张老脸,一颗心都碎得痛不欲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风云得志,何曾落得今日这种向死鱼般的局面。他心中转了数个念头,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展昭猫道:“不要问我怎么样,想好了跟我说一声。”说完不再理会偈摩邪,迈着醉人的猫步走到傅介子的面前,摇头叹道:“傅老头,别死沉着个脸啦,拉把胡琴来听听。”

  傅介子望着他怪异的猫眼,苦笑道:“你这臭猫,又来玩这一手?”展昭猫小声道:“力量悬殊,要真动起手来,咱们这点人可非他们就的敌手,所以只好先赌他这一下了。”傅介子望了一眼偈摩邪身后的楼兰兵,起码有两千人。以展昭猫等的力量显然无法胜得了他们。

  傅介子定了定心神,便不再多说,坐着又拉起胡琴来。顿时一曲奇怪的琴声娓娓而出。这琴声如泣如诉,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无论谁也听得出来,琴声中仿佛有多情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女在呼唤着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回来和家人团聚,从此放弃一切名利追逐,回来和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展昭猫轻轻在心里慨叹,这是多好的琴曲啊,实在太感人了。他往燕昭霞等人望去,只见他们都感动得流下泪来。特别辅国侯安南奕,思及失踪的女儿,触情生景,更是热泪盈眶。展昭猫又望着偈摩邪,果然见他神色几经变异,似乎在内心里为怎样取舍而苦苦挣扎。展昭猫见他犹豫,加紧

  过来片刻,偈摩邪一咬牙,冷声喝道:“楼兰的勇士们听令,杀了他们为大王报仇!”楼兰兵齐声吼道:“杀!杀!杀!”一时喊杀声震动云霄。

  燕昭霞等都尽皆失色。展昭猫满心抽紧,望了一眼傅介子,叹惜道:“看来这家伙已丧心病狂了,居然放弃了他的妻儿!”傅介子拾起长剑站起身来,笑道:“看来你这小猫也有失手的时候!”

  偈摩邪的妻儿意识到偈摩邪不顾他们的死活,吓得哭喊起来。他是老来得子,一双儿女才十二岁和十岁,他们哭喊着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偈摩邪咬紧牙关,生怕撕心裂肺的痛苦摧毁了他的意志,干脆转过身去,一字一字的道:“杀了他们,爹给你们报仇!”

  就在这一发之际,忽然有探子仓皇来报:“国师,乌海将军带着人马包围了过来。”偈摩邪大吃一惊,耳畔果然听得万马奔腾之声,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很快一大队楼兰骑兵潮水般涌来,将所有人包围了起来。乌海打马上前,以手中方戟直指偈摩邪,高声喝道:“偈摩邪,你胆敢刺杀大王,可是要谋反吗?”

  偈摩邪暗暗叫苦,也不明白镇守云州城的乌海怎么跑了过来。他素来与乌海不和,而且还有几次陷害乌海不成,因此二人心中都有仇隙。此刻乌海赶来,就算他偈摩邪没有谋反,只怕乌海也要落井下石的打压他。何况如今安归已死,乌海更是肆无忌惮,定然是要来与他作对了。若是光作对还好,要是趁机报复,那他偈摩邪可是在劫难逃了。

  傅介子暗松了口气,对于偈摩邪和乌海的事他还是略有耳闻的,既然乌海敢冒着擅离职守的死罪带兵赶到这里来,那铁定了是要与偈摩邪过不去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乌海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想着狐疑的望了望展昭猫,只见这猫一脸的溅笑,显得特别阴险。但就这样,他还是明白了,定然是展昭猫在这中间搞了鬼,看来这只猫果然不是好猫。他暗自庆幸,幸好与展昭猫不是敌人。

  燕昭霞忽然走到安南奕身边,蹲下身来对他说道:“侯爷,你的女儿他她还活着。”安南奕大吃,抬起头来望着燕昭霞,昏暗的目光渐渐透出光亮,道:“你说的是真的?她还……还活着?”燕昭霞道:“是的,偈摩邪派人杀了你的女儿,但傅大人派人救了她。”安南奕显得很激动,道:“她……她在哪里?”

  燕昭霞朝四眼那边微微点了点头,四眼身后一个身着男装的人走了过来。这人正是安南奕的女儿仟依,她还没走近前,就激动不能自己,走过去抱着安南奕哽咽着哭道:“爹……爹……”就唤出两个“爹”字,便已泣不成声。安南奕捧着女儿的脸,仔细端详着,忍不住老泪纵横。燕昭霞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侯爷,你如果再不出面,事情就无法挽回了!”她这是给安南奕透露一个信息,如果你不能化解这场危机,那么你的女儿可能真的要死了。

  这一刻,燕昭霞显得很沉着,冷静,虽然事先得到展昭猫的吩咐,但她的应变能力还是让展昭猫觉得非常好。展昭猫微笑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燕昭霞也笑了笑,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愈发坚定不移,她相信经历这么多事,她不会再遇事就慌乱无措了。

  这时,只听偈摩邪向乌海说道:“乌海将军,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问妙德禅师。当时,王后也亲眼目睹,就是辅国侯勾结汉国使者杀害了我们大王。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妙德禅师……”他唤了两声,也不见妙德禅师应声回答,连忙回头看时,不觉一惊,妙德禅师居然不见了,就连地上的王后苏黛都没了踪影。偈摩邪暗骂了一声,这秃驴定然是趁人不注意时带着王后偷偷逃走了。他神色隐晦,只得又说道:“乌海将军,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可那也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希望将军能以大局为重,协助我将他们剿灭,好为大王报仇!”

  乌海神色凝重,一扫场中众人,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带着一抹冷笑,道:“国师,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怎么对呢?既然辅国侯与汉国使者勾结,那又为何都瘫软在地?这一看便知道是有人下了麻药。”偈摩邪一时语竭,道:“这……”

  安南奕大声道:“偈摩邪,你狼子野心,暗中勾结匈奴,企图谋害大王篡位自立,难道你还想狡辩吗?”偈摩邪怒道:“安南奕,你胡说,分明是你意图谋反!”安南奕愤不可当,恨恨的道:“我女儿曾亲耳听到你与匈奴人密谋意欲加害大王,结果不慎被你发现,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于是将我女儿抓住投入孔雀河里,企图杀人灭口。”

  偈摩邪心惊肉跳,奶奶的,这事儿他怎么知道了?他这时还没发现仟依还活着,冷笑道:“辅国侯,我知道你痛失爱女,但你也不能随便诬陷。”安南奕道:“你不承认吗?好!你看看她是谁?”

  仟依转过身来,缓缓除去外衣,露出一身女儿衣装,顾盼生姿,不是安南奕的女儿仟依又是谁?偈摩邪瞠目结舌,心头剧烈抽紧。一个身上被绑着大石头丢入孔雀河的人,居然还活着,这是什么现象?偈摩邪惊骇道:“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还活着?”等这句话出口,他又悔得要死,这种蠢话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杀她灭口?

  果然,乌海厉声道:“偈摩邪,枉大王对你信任有加,你却如此居心叵测,图谋不轨,谋害大王。”偈摩邪都有些慌了,事实上从乌海一出现他早就有些慌了。乌海的到来使得他的处境一下子处于劣势。他急忙狡辩道:“我没有,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仟依走上前来,悲愤道:“没有人冤枉你。当时你和匈奴人在孔雀河边密谋企图杀害大王篡位的时候,你的心腹管家就在当场。大家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巴萨管家!”

  在被绑着的人当中,有一个脸色灰败的中年楼兰人,正是偈摩邪国师府的管家巴萨,也是偈摩邪的心腹,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巴萨颤颤嗦嗦的毫不隐瞒,将那日在孔雀河边偈摩邪与匈奴人密谋刺杀安归的情形说了一遍,后来在外游玩的仟依姑娘来到这里无意中听到了偈摩邪的阴谋,被偈摩邪发现后将其抓住,然后在她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丢进了孔雀河沉入河底。巴萨说完,偈摩邪只觉得像是被人剥光衣服丢在众人面前一样,怒不可竭,吼道:“巴萨,你敢胡说八道?”

  巴萨颓丧着脸也不敢正视偈摩邪,道:“我没有胡说。你所有的计划都在进行着,就只等着机会实施。直到那场龙卷风后,突然天降神僧,于是你改变了刺杀计划,为了做得不让人怀疑,决定让妙德禅师用‘混沌精芒’邪术控制小神僧,伺机让小神僧来刺杀大王,然后嫁祸给乌海将军。”

  小神僧连不跌的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瘦小的身躯孑然而立,不解痴嗔怨的道:“啊,难怪我这些天迷迷糊糊的,原来是妙德老和尚用‘混沌精芒’控制了我,我说呢,怎么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要我杀人,原来是这样啊!”他又望着地上被打晕的楼兰士兵,难过道:“我还记得这些人都是我打死的吧?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他们都是楼兰最勇敢的勇士,一国同胞,国师大人和妙德老和尚,你们怎么忍心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啊!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小神僧释全义说着一连三哀,满脸的慈悲相。很多楼兰人听了都觉得偈摩邪实在是太残忍了。乌海怒斥道:“偈摩邪,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偈摩邪自知再无扭转劣势的可能了,不禁心慌意乱,但要他俯首投降那是绝不可能的。他望了哀哀而泣的妻儿,心中想道:“只要有命,大丈夫何患无妻儿?”他想着恶向胆边生,便一挥黄金手杖,高声叫嚣道:“兄弟们,今日我们再也没有退路了。投降也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他身后的楼兰兵齐声吆喝,挥舞着兵器便要作最后的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