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叶蔓茹身子颤抖着,怒火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再怎么精心打扮的妆容,也掩饰不住脸颊肌肉的扭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靳恒远竟然让她……让她跑腿?
一个跨过集团子公司副总裁,去跑腿?
如果对象是靳恒远,她绝对毫不犹豫!
只是她不聋,也没有幻听,清清楚楚听到了靳恒远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夫人想吃附近那家米其林糕点屋的黑森林蛋糕,麻烦你了,叶副总。”
叶蔓茹平复着起伏的胸口,看着靳恒远没有动。
“叶蔓茹,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认为你很高傲?”靳恒远突然开口,看着叶蔓茹本就白皙的脸庞愈发苍白如纸。
难道她不应该高傲吗?
“你看上去的确很高傲。”
闻言,叶蔓茹咬紧下唇,挺起了胸脯。
靳恒远又冷笑一声,“所以我就会认为,你不会使那些不光彩的手段?”
“你的高傲未免也太过廉价!”
叶蔓茹蹬蹬后退两步,她能从靳恒远眼中看到蔑视和……厌恶。
“靳恒远!”她气,她急,心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
她为靳氏兢兢业业这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自认做得很干净,不会留下证据,所以就是无凭无据的情况下,靳恒远就这样将她的尊严踩到脚下?
“不管你做什么,宝仪都是我的底线!”靳恒远从叶蔓茹眼中看出她的愤怒、恼恨,声音却依旧冷酷无情,“你应该知道,收买员工在公司条例中的处罚!”
“只是一个清洁工而已!”叶蔓茹脸色骤然一白。
说完,才惊觉失言。
靳恒远桌面上的双手交叠,眸中的冰冷仿佛能把她里外看透。
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个卑微爱着他的女人。
她的高傲的确是很廉价!
叶蔓茹深吸口气,双眸在靳恒远身上停顿片刻,霍然转身走出办公室。
等到挂钟指针指向九点。
舒宝仪带着早餐准时来到。
她一进门,眼尖看到靳恒远桌上放着的蛋糕盒子。
精致、色彩丰富。
小女人放下早餐就朝蛋糕扑了过去。
打开,她咬了一口,好吃得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平时不是挺控制她吃甜食的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舒宝仪疑惑地看向男人,“靳恒远,你买的?”
“是叶副总。”靳恒远勾唇,看着舒宝仪一下呆住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舒宝仪双眼都瞪大了,又看了眼蛋糕。
叶蔓茹现在是不是已经气死了?
她眨眨眼,可以想象,叶蔓茹把蛋糕买上来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舒宝仪哈哈笑出声来。
“老公,你好威武!”
“还有更威武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靳恒远清浅地笑着,笑容神秘莫测。
舒宝仪心里那只好奇的虫子被勾了起来,凑近靳恒远。
男人眼里含着的笑意更加浓厚。
舒宝仪好奇心越来越浓,靳恒远却不肯说。小女人也失了耐心,撇过头去专心吃着蛋糕,把男人晾在一旁。
可是能从她身上察觉到一股子幽怨气息。
“我解决了一件你昨天和今天都在想着的大事。”靳恒远也不再逗她,单刀直入主题。
舒宝仪猛然抬起头来,惊骇地看着靳恒远。
“你、你把叶蔓茹给开了?”她记得昨天挺生气的,做梦都梦到,靳恒远把叶蔓茹给解雇了。
靳恒远微愣,轻咳一声。
舒宝仪本就没有指望,可是看到靳恒远脸上神色,又有点不开心。
男人小心安抚,“她是副总。”
“公司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他的一切也是她的!
为什么靳恒远就不能冲关一怒为红颜?如果他当即表示,要开了叶蔓茹给她出气,她一定会阻止他!
所以,相比她的任性,还是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
得出这个结论,小女人心情跌到了谷底。
“宝仪。”靳恒远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即使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椅再大,容了两人也显得有些拥挤。
靳恒远刚凑到舒宝仪耳旁,她便别开头去。
“我家夫人最是识大体。”靳恒远也不恼,清醇的嗓音开口,“夫人很关心公司,断然不会让为夫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吃定她了!
舒宝仪心里更加郁闷。
“我不会做那种傻瓜!”靳恒远轻笑。
“哪种傻瓜?”
“为了妻子出气,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结果反而让另一半更不开心。”
舒宝仪再次无语了,能不能别这么厚颜无耻?
她撇撇唇,男人的甜言蜜语,只能听一成。就算靳恒远表现良好,也只能听一半!
“宝仪。”靳恒远突然郑重其事道,“如果你是真心想开除叶蔓茹……在不损害其他股东利益,获得同意的情况下,我会尽力帮你做到。至少,不会让她到你面前碍眼。”
“呵呵。”舒宝仪下意识便觉得是开玩笑。
男人只认真地看着她。
舒宝仪脸色变了变。
“你……”她以为靳恒远只是开玩笑,没想到……
“我们不说这个了。”男人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宠溺又呵护,不舍得她这么惊骇。
等舒宝仪心情稍稍平复,他才又抛下一颗深水炸弹,“我夫人聪明可爱又美丽,所以布鲁斯先生想见见你。”
“!!!”这一次,舒宝仪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他、他……”
“嗯。他不知道你是我夫人。”靳恒远说着,脸上表情有些淡淡,“夫人你真有先见之明。”
知道了,还不一定会见她这个放鸽子的。
舒宝仪明白靳恒远的意思,脸颊涨得通红。
不就是说她太势利了么?
在法国,老夫人外孙媳妇的身份比靳夫人更吃得开。
“老公,谢谢你给我这个惊喜!”只是惊得差点连喜都淹没了。
“我不会辜负你的!”但是这时候,安抚老公是头等大事。
很快,好奇心又占了上风,舒宝仪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布鲁斯先生?”
靳恒远不是在法国没有那么多人脉么?
“他回法国前,刚好在国内有金融投资,我给他提供了些资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知道包含了多少东西。
舒宝仪数着日子,一惊,不就是她调查布鲁斯资料的时候吗?
这是如果她事情一切顺利,他就一声不吭,如果不顺利,才帮忙的节奏?
“知道为夫对你好了吗?”靳恒远好笑地看着舒宝仪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他伸出手,把那双小手紧紧包裹。
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温馨暧昧。
从洗手间出来,叶蔓茹一屁股坐在自己办公室位置上。
她好不容易才调整好情绪,只是依然处在波动的边缘。
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推开,jony大跨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