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长歌发烧了,整天睡得迷迷糊糊地,只能偶尔吃一些流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念长歌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嗜睡,很多时候白天都能睡好几个时辰。
看着一脸困意的念长歌,君衍细心地将她抱到床榻上。
“困了就睡吧,为夫陪着你”
迷糊地点了点头,念长歌再次睡了过去。
恍惚间,一阵腹痛将念长歌从睡梦中疼醒,她的额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
这是怎么了?比那日的疼痛有过之而不及。
君衍没有在身边,念长歌只能自己忍着。
念长歌想要用治愈之力探查自己的腹部,却被一阵金光堵了回来。
“啊!”
一声痛呼从念长歌口中溢出,她硬生生被疼晕了过去。
君衍回来的时候看到念长歌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全身尤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满是汗渍。
很明显,她晕了过去。
君衍拿着手中的半颗丹药有些自责,歌儿发生了状况他却完全不知。
“歌儿,歌儿”
被君衍唤醒,念长歌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衍,你去哪了?”
男人没有说话,给她递过去一杯清水,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清水有些混浊。
“歌儿喝一点润喉”
念长歌看着他,她竟然无视了自己的问题,这是在逃避吗?
她还是很乖地将一杯清水喝完。
“衍,你去哪了?”
男人微微撇开了视线“上次的事情没有解决,所以刚刚我又出去了一趟”
他的这副表情,无疑又是在说谎,念长歌别过头去不想再说话。
“歌儿,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
再次被拥住,念长歌只觉得这怀抱充满了凉意,让她的心一下子寒了个彻底。
推开了他,念长歌清了清嗓子红着眼看向他,“什么事这么重要?你在九重天还有事务要处理吗?以前看你不是挺闲的”
她半开着玩笑说,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嗯~最近是有些忙,所以可能会少一点时间陪歌儿,歌儿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她扬唇看着男人,白净的指尖抚上他的眉眼,带着点留恋和不舍“嗯,我知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自己说谎了,他要护着星霜瞒着自己,等到一个时机再抛弃自己吗?
双唇不可抑制地颤抖,念长歌已经无法再继续想下去,这样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
又是一个午后,君衍看着床上的小女人沉入睡眠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嘎吱”的关门声响起,床上的念长歌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很困,可是她更想知道他和星霜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初瑾自从上次离开后就不见了人影,念长歌只好凭着记忆再次找到了那个莲池,那座凉亭。
亭中的君衍一身紫衣长袍,手执着白玉茶盏与对面的星霜正在说些什么。
余光瞥见他嘴角的一抹笑,念长歌的一颗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对着星霜笑了,他爱上她了吗?
嘴角一滴落下的泪溢入口中,涩涩地,却不及心中半分。
凉亭中的两人突然走了出来,念长歌迅速躲进了一处殿门内。
“衍哥哥,你会娶我吗?”
耳边是星霜撒娇的声音,但是念长歌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吐槽了,她的心如打鼓,静静地聆听着男人的回答。
“会”
简单的一个字,很像他的风格。
他对着另一个女人说他会娶她,那自己呢?她念长歌又算什么?
好比一个情妇,玩过了就丢了吗?
是了,他从来没有没有和自己提及过“成亲”二字,她以为他们的感情够坚定,可以不要那一场虚无的仪式,却原来,他是没有想过要和自己成亲。
心,不可抑制地在疼痛着。
念长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出了圣殿。
酒楼,她回不去了;那个男人,她不想要了。
念长歌幽魂一样从莱城走到了小的浮城,期间还不忘留下点伪装的痕迹,她不想再看到君衍了。
不觉中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走到了血渊,至少这里还有血魔还有那个大叔。
念长歌留下的痕迹极具有迷惑性,所以她不担心君衍会很快找回来。
想着,她又笑了笑,那个男人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想起她。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血茶小馆的小二铁柱打开了门。
“客官,我们不……咦,这位姑娘啊,请进请进”
念长歌勉强撑起一抹笑意,对着小二点了点头进去。
“掌柜在吗?我想跟他讨杯茶喝”
“姑娘,掌柜的前些日子不知去了哪里,至今未归,不过掌柜的吩咐了,若是姑娘过来,大可以随意饮用这血茶”
小二说着,拎过来一壶泡好的血茶。
“多谢了”
“姑娘,你这脸色不太好,莫不是病了吧?”
念长歌摆摆手,“无碍,只是来血渊的途中没有休息罢了”
一壶茶,从日中喝到日落,茶凉了冷暖自知。
“谢谢铁柱大哥的招待,顺便替我谢谢掌柜,我走了”
道个别,念长歌着实没有地方去了,突然响起离魂崖,还有手中的一块圆形磁石。
离魂崖确实是念长歌见过最高的悬崖,念长歌拿着磁石一步步上了高崖。
崖顶无风,念长歌就坐在悬崖边上呆愣地看着天空。
来异世三年,从孤身一人到拥有了一堆同伴,拥有了爱人和一个不明来历的儿子。
那个男人说的一切她都无条件信了,但是现在她不敢信了。
念长歌忽然有些怀恋红衣的自己,进空间中换了一身红衣出来。
这红衣,是他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虽然后来破了,但是她还是将她收了起来。
此刻,如血的红衣更是将她的皮肤衬得白如山雪,干裂的唇上溢出一点血色,显得苍凉而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