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微信群 第113章 被钱斌杀死的女人
作者:大呆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说没事,赵伟是我的助手,不用瞒着他,让刘钰尽管说。

  刘钰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上个月底,厅里组织去内蒙考察,我们这个组去的是包头市,一天我们在前往达拉特旗的路上,车子抛锚了,于是我们就下了车站在路旁等师傅修理,我们厅里去的是三个人,除了我还有一个男同志和一个女同志,而内蒙古林业厅也有一位女同志陪同着我们。”

  “我们在路边聊天,大家的兴致很高,丝毫没有受到车子抛锚的影响,大约等了近半小时,师傅的车子修好了,招呼我们上车,当我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却被人撞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撞我的人,她的装束很奇怪,怎么说呢?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跳大神的人的装扮。”

  我心道,那就是大神,不过蒙古人叫她们叫萨满祭司,萨满在中国北方诸民族中的传承由来已久,它从形成的时候起就是一种原始的民间崇拜和信仰的产物,它的传承和传播方式,是一种巫术行为,也可以称之为萨满巫术,萨满信仰属于中国巫文化系统,或者说它是中国巫文化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从严格意义上说,萨满文化不是真正的宗教,但为了体现对民俗文化的尊重,我们把它归类于“民俗宗教”。

  我没有打断刘钰的话,她继续说道:“那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她的皮肤是层层的褶皱,仿佛是那枯萎的树的皮,手上拿着一串念珠,念珠是用白骨串成,在她枯瘦的手上更显得恐怖。她的眼神迷离而浑浊,她看着我,目光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神采,她对我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围着我又唱又跳,大约持续了三五分钟她才摇着头走开。”

  “我以为只是当地人的见到远客的一种风俗,所以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形像太吓人罢了,可陪同我们的那个内蒙女同志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而那个蒙古族的司机师傅也失去了原来那敦厚的笑脸,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问她们老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们告诉我说大祭司说我身上有一个死亡诅咒,她说我招惹了天神,天神要惩罚我,还说不出三个月你一定会出事,我听了开始感觉是可笑,她们居然会相信这种神鬼传说,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这次出行的心情都变了,大家都没有了多少心思,草草结束了在达拉特旗的考察。”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之后,刘钰一定有着更不平凡的经历,否则单凭那些话,还不足以让这样一个乐观向上的人变得如此惊恐而脆弱。

  我点了支烟,就这样看着她,她的内心很不安,好像在担心和害怕什么。赵伟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我知道他一定体验到了刘钰的内心感受。

  刘钰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回到渝市,整天的忙于工作我渐渐地把这事给忘记了,大约一周前的一个晚上,我从恶梦中惊醒,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到我几乎可以完整的记住里面的所有情节,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的深刻。”

  人对梦境的记忆,大多是不完整的,因为梦里事件发生的跳跃性很大,常常会缺少很多的细节,我说:“说说你的梦吧。”

  她喝了口茶,说道:“我梦到自己起床,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我心里一惊,迟到了,赶紧洗漱后出了门,往厅里跑去,你知道我所住的地方离林业厅并不远,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到了街上,我发现居然今天的人很多,就像周末一样,我掏出手机一看,日历显示的是九月二十六号。”

  今天才九月十一号,她的梦明显超前了,就说明什么呢?提示?预言?和那个诅咒有关吗?

  刘钰继续诉说她的梦境:“当看到日历上的日期,我惊呆了,因为我清醒的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我拼命地向厅里跑去,我想找到一个熟人,问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问清楚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时我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身影,那个老女人的身影,还是那身装扮。”

  “她飞快地跑到我的面前,拉着我就跑,这时我听到‘嘭’的一声,我刚才站立的地方掉下来一台冰箱,如果她不拉开我,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等我回头的时候,老女人已经不见了,我甚至怀疑她是否真的出现过,但我的手上却留下了她死命拉住我时的勒痕,并且一直都没有消褪,这时,我惊醒过来,发现居然是一个梦,但当我看到了我的手,我被吓坏了,手上有着一道清晰可见的勒痕,如果说是梦,那手上的勒痕又是怎么来的?”

  说到这里,她把手伸到我们面前,果然有一道淡紫色的痕印,赵伟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隐隐发白,看来这个事情也让他心里感觉到了恐惧,特别是他一直在用心地感受刘钰的心理活动,那种感同身受与刘钰的体验一般无二。

  我问刘钰:“最近这一周来你是不是每个晚上都会重复地陷入这个梦境里面?”

  她点点头,她说:“所以我真的好害怕,怎么会这样,那个诅咒会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对于萨满文化,我知道得并不多,虽然是巫术,但毕竟它已经成为一种文化体系。他们除了信奉佛教的一些仙佛外,也拥有自己的神祗,据说,一个真正的“萨满祭司”是可以通神灵鬼怪的。

  如果真是这样,刘钰所遇到的事情倒不足为怪,只是这个预言会是真的吗?现在距离九月二十六日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也许到九月二十六号那天,这个谜团便能解开了。

  我劝慰她道:“没事的,就算真是一个预言,那它也是善意的,它在预警,让你有准备。现在我们就等二十六号的到来吧,别怕,到时候我们会陪着你,你一定不会出事的。”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帮刘钰锁了琴行的门,然后打个车向预订的饭店开去。

  丁春雷打电话告诉我,医学院的专家鉴定结果出来了,钱彬在作案时的确已经发病,作为精神病人,他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以钱彬现在的状况,恐怕得长期呆在精神病院了。

  钱彬的父亲死得早,只有一个老母亲,老母亲是靠低保生活,无力承担儿子的医疗费用,只有国家负担。

  我把结果告诉了白菲菲,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说她的感觉没有错,她一直都相信钱彬如果没有犯病不可能做出这样没有天良的事情,她准备和院长说说,还是由她们医院负责钱彬的诊治,我想这应该是钱彬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今天的预约有点多,早上三个,下午还有两个,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今天的咨询工作上,其实我心里一直很着急,我一定要在时间上和隐形人赛跑,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情,我身边的人不应该再受到伤害。

  忙碌了一天,收拾好东西我准备离开中心回家,丁春雷却出现在中心门口,他的脸阴沉沉的,钱彬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他为什么还是这样?上了车,他一直没说话,我也懒得问,如果他要说总是会说的,有时候在别人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如果追问往往听到的都不是真话。

  车子在步行街的火锅店门前停了下来,他终于开口了:“今天请你吃饭,下车吧,你先找个位子坐下,我停好车就来。”

  我没吭声,径直下了车进了火锅店。这里的生意一直很火,好容易才找到一张桌子,我点了两瓶啤酒,一个锅底和几个主菜,等着丁春雷进来。

  丁春雷刚坐下就说:“你知道钱彬杀死的那个女人是谁吗?”我摇摇头,虽然我的分析能力不错,但我不是神,不可能凭空猜想的。

  他接着说:“那个女人叫阮琳。认识她的人都叫她琳姐。”

  “琳姐?”我快速地在大脑里回忆着这个名字,差一点就想不起来了,突然我惊呼道:“那个调制‘夜上浓妆’的鸡尾酒的调酒师?”丁春雷点点头。

  这个女人我和丁春雷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却让钱彬轻松的杀死了,这是个黑色的幽默。

  丁春雷说:“我一直没找到阮琳,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职业调酒师,她是师大的一个副教授,你猜她主讲什么课程?”

  我看着丁春雷:“心理学?”

  丁春雷点了点头说:“嗯,心理学。她是教育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的专家,而且阮琳是她以前的名字,她身份证上用的名字叫阮墨欣,她对鸡尾酒有很深的研究,经常到酒吧去客串调酒师。”

  我点点头说:“怪不得我们查不到,她没用真名,而且肯定也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她的真实身份,她一定和隐形人的案子有关的,但她绝对不是隐形人,她的死,应该是杀人灭口,只是她自己一定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死法。”

  我对丁春雷说:“查查她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她的工作圈子里和我有哪些交集。”

  丁春雷点了点头,我想了想又补充说:“多走几家酒吧,看看她还去过哪些酒吧做过调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