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向它接近,猫又叫了,我抱着的白菲菲竟然不知道手里面怎么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子弹眼尖,迅速抓住了白菲菲的手,白菲菲用力地挣了一下,没挣脱,她的眼神依旧迷离,子弹把匕首夺了下来,然后一掌将白菲菲给打晕过去。
我摇摇头说道:“她被催眠了,而猫的叫声是对她的唤醒,所以她才会攻击我。”
丁春雷不解地问道:“那他们怎么就断定我们会进右边的房间?”
我说:“这很简单,我是依据钥匙的思维选择的,记得我们刚才遇见岔口的时候吗?我在判断钥匙会怎么选择,按照常理,如果选择左边的岔路或许会绕回到左边的巷道,那他的侦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我猜想他一定会选择右边,在这里也是同理,因为在惯性思维里边,我们总会认为选择左边多数可能会回到原点。”
万金油点点头说:“是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选择,凡哥有一点没说到位,选择右边,在回头的时候再顺路把左边看了,这样也相对节约时间。”
子弹也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下一步怎么走?”
到现在根本找不到丝毫的线索,还牺牲了一个战士,而且居然连敌人是谁,长什么样我们都不曾看见,心里感觉苦涩,但现在我们根本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前进,但我知道现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充满了恐惧,钥匙的死,让大家的内心笼罩了一层阴影。
白菲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钥匙是谁杀死的?香案出现了,那施法者在哪?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的脑海中全是问题,却根本找不到答案,我开始后悔了,我如果不坚持要一个结果,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我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心里有着内疚。
“进左边的门吧,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我不知道,左边,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
我们退出了房间,刀子推开左边的门,和万金油一起摸了进去,我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争取天亮前能够离开。
我们紧跟着刀子他们进了房间,发现房间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不用我交待,他们都在找着出口,但几分钟后都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感到极度的不安,这和不安的感觉太熟悉了,我悄悄对丁春雷说:“一会从这个房间出去,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冷静,别让大家惊慌。”他不解的看了看我,还是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刀子推开门,还未出去便呆住了,嘴里惊呼了一声:“咦!”大家都楞住了,包括丁春雷。
香案不见了,悬挂着的钥匙的尸体也不见了,房间里垂着无数黄色的幔布,上边画着道家的符咒,我忙把白菲菲交给丁春雷,让他背上后对大家说:“别怕,不用紧张,这是幻象。”
这次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首先走了出去,我左手打了个金刚印记,口中念道:“奉请青除灾金刚;奉请辟毒金刚;奉请黄随求金刚;奉请白净水金刚;奉请赤声火金刚;奉请定持灾金刚;奉请紫贤金刚;奉请大神金刚。”
然后大呼一声:“灭。”幔布开始飘动,我心里一惊,我非但没有灭除幻象,反而使阵法启动了,我忙说:“大家靠墙而立,别让幔布缠住。”
所有的人都背抵住了墙,我没有动,依然站立在当中,我又念起了摩利支天菩萨心咒:“嗡,玛热匝耶,所哈。燃!”
几条靠近我们的幔布瞬间燃烧了起来,身后几人不禁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毕竟他们并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我听到丁春雷不无得意地说道:“萧凡可是藏传佛教密宗的高人。”
但我不敢分神,我一边翻动手印,一边念着咒语向前,大约两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幔布都在虚火中消逝了,没有灰烬,就象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但香案,钥匙的尸体确实真的不见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整个房间没有一个出口,就连我们刚才出来的那道门也不见了,空荡荡的房间,现在就是一个密室。
时间已经是五点十分,或许天亮前我们是出不去了,软件问我:“凡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想说话,丁春雷抢着说:“看来我们又走进阴阳错的局了。”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个局更高明,空旷得使我们找不到阵眼在哪里,一时半会要想破掉,几乎不太可能。”
然后我慢慢给其他人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阴阳错,他们倒没表现出紧张,倒是刀子有些兴奋地说:“那个,刚才那个你念啊念就让破布条燃烧的功夫,能教教我吗?”
众人笑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情,就连心情沉重的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突然,灯亮了,大家互相看看,一脸的不解。
我冷笑道:“这个人也太自负了吧,生怕我破不了他的法,给我创造条件呢。”
我缓缓向房间的中心走去,大家跟在我身后。
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惊叫了一声,回过头去,叫的人是丁春雷,只见低头看到地上,大家都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惊诧。但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惊叫缘由,地上是我们大家的影子,七个人,但却出现了八个影子,我的后背发凉,我忙说:“大家分开站,别挨着。”
其他没搞明白的人一头雾水,但还是照着做了,六个人分开站着,除了背负着白菲菲的丁春雷外,一人一个身影,但原先我们站的那个地方居然还有个影子在那,这个影子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大家这时才明白过来,各自的脸上表情不停的变幻,但都带着一丝恐惧。
我右手起了个莲花印记,嘴里念着:“阿索巴依库勒穷,显!”那个影子的位置慢慢现出了一个人形,居然是钥匙,他对着我笑,眼角不停的有血渗出,只是身上的微蓝之色不见了,两只手臂向前伸出,只看到手腕处那红色的血肉,众人惊呼:“钥匙,是钥匙。”
我退后了一步,取出银剑握在手里,我对着钥匙说道:“钥匙,不管你怎么想,我们没有想过扔下你不管,现在你既然自己来了,我会送你上极乐世界。”
我念起了智炬如来心破地狱咒:“曩谟,阿瑟,咤始底南,三藐三没驮,俱胝喃解,唵,枳南曩哇,婆细,地哩地哩,吽。”
然后我又对着他说:“世间万业全消,地狱已成微尘,你还不快快去往西天极乐净土?”
钥匙定住了,没有动,脸上还是挂着那恐怖的笑,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怨气,对了,他一定有心事未了,我又说道:“钥匙,不管是谁杀了你,我们都会让他血债血偿的,你安心的去吧。”
钥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是痛苦,他慢慢地转过身去看了看其他的人,伸起的双臂垂下了,全身在艰难地挣扎着,突然一团红光闪现,钥匙不见了,室内又回复了清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难看,他们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但却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很担心,我怕因为恐惧他们失去斗志。
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
我努力地找寻整个阵的阵眼,要关闭这个局,必须要破掉这个“眼”。
我对大家说:“让灯全部都熄灭吧。”
话一落,大家都开始快了起来,马上房间里又漆黑一片,子弹在黑暗中问我:“为什么要灭掉所有的灯?”
我笑了笑说:“我们的对手哪会这么好心,让我们看清这一切不过是希望我们看到幻象,刀子,你还记得最早我们进入这房间的那道门的位置吗?”
他在暗中回答道:“记得。”
我说:“现在我们摸索着过去,大家挨着走,别拉下。”
我走在刀子的后边,他把我带到了位置说:“门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摸过去,然后咬了下指头,感觉到有血流出,颂起“光明咒”将血抹在了门的位置说道:“开!”门应声而开,外边的一丝亮光透了进来。
出了门,我们回到了巷道。
丁春雷把白菲菲放到地上,摔着手说:“累死了,小女人还真沉。”
我笑了笑,在心里清点着出来的人数,一个都没少,我对大家说,休息几分钟,然后继续向前。
丁春雷问我:“你怎么想到灭掉所有的灯的?”
我说:“因为那灯不是我们开的,对方既然要开灯,那说明他想让我们看到什么,比如钥匙的冤魂,又比如封闭的密室,他必须依靠灯光为我们制造幻象,让我们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东西,那样我们就会被自己的感觉困在那个空间里面,我们只有失去光明,才能够有机会走出黑暗,而整个阵的阵眼就集中在灯光之上,只要灭了灯,一切都不在了,就这样简单。”
我想了想说:“这就像是个障眼法,如果你不看,对你就一点效果也没有了,但是钥匙的鬼魂是真实的,他并没有害我们的心,反而是在帮我们,为什么一开始他并不出现,只显示个影子,那是给我光的提示,他的显形是我逼出来的,我觉得我应该帮助他超生,不能让他的魂魄一直困死在这里。”
说到钥匙,我的心里酸酸的,眼里也酸酸的。
我对软件说:“你背下白菲菲吧,我们继续向前去。”
刀子问我:“那左边的岔路要进去看看吗?”我摇摇头:“没时间了,我们必须忙走出去,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家继续前进,因为有灯光,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再也没有见到一道门,我心里觉得奇怪,没有岔口,但却转了好几个道,队伍停下来了,我上去一看,楞住了,居然又走回到了我们最初进来的那个地道口,而且,我们竟然还是从右边的巷道出来的,我原先也有过推测,有可能会回到原点,但我想过那应该是从左边巷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