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传来了一楼安全的信号,一楼的两家住户都让钥匙给打开了,钥匙的动作太快,简直就没看到他动手。
刀子进了左边的屋子,丁春雷紧跟着他,我跟在丁春雷的身后,影子他们留在了楼梯口,观察着上面的动静,屋子里一片漆黑,丁春雷手中多了一把手电,但光亮微弱,看来他的准备在关键时刻还真用得上,我接过他的手电,仔细打量着整个房间,除了一些简陋的家具,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示意退出房间,出来后我轻轻对影子说:“不对劲。”
影子拿眼睛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我说:“你发现没有,整栋楼里没有一个房间亮灯。”丁春雷小声说:“会不会都睡了?”
我摇摇头:“刚才那个五哥是从里面出来的,怎么可能整栋楼里会没有一点灯火呢?除非……”
影子说:“除非他们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我点点头,然后对他说:“仔细检查下一楼有没有通往地下的机关,小心一点。”然后我退到了旁边,这样的活他们比我在行,我只需要等待。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外面传来一声猫叫,影子说:“有人来了,大家藏好。”
我们又听到了五哥的声音:“大门口没安排守卫?”
“应该有的啊,一定又偷懒,窝到一起打麻将去了,五哥,你看,楼道这的人也没了,肯定是老张又伙着他们打牌去了。”
说着已经走进了楼道,五哥却说:“慢,有点不对劲。”拉着这人就往外面跑,然后只听到他吹响了一声哨子,顿时,就看到对面那栋楼的一楼有几个房间的灯亮了,而我们藏身的这栋楼却没有反应。
从那栋楼里冲出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八一制式步枪,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跑到五哥面前:“队长,出了什么事了?”
五哥说:“你们去看看大门的锅炉房的暗哨位有什么情况没有,留下几个人,到大楼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汗水流了下来,心跳动得很快,而丁春雷也一样,后背已经湿了。
影子示意我们跟上,只见他带着我们退进了另一个房间,也就是刚才我们搜寻的那个房间对面,进去以后,他轻轻关上了房门,然后悄悄地对我说:“这里有个密道,就在坐便器下面,暂时不知道通向哪的。”
我忙说:“快进密道吧,现在我们必须赶时间。”
说完大家都动了起来,挪开坐便器,子弹第一个钻了下去,那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花了近三分钟时间我们才全部进入了密道,影子没有跟着,他要留下恢复坐便器的位置,他让我们不用担心,他能够脱身的。
我们在密道里摸索了近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一个出口,陆续跳了下去,竟然是个长长的过道,有近两米高,水泥砌得平整,两边的墙壁上还有着壁灯,我们没敢高声说话,刀子和钥匙分两头去探路。
此时我们听到了一声枪响,声音应该是从地面上传下来的,声音已经不算很大,但对我们来说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我的心里一阵颤动,影子和胶布还在外面,到底谁出事了?
其他人却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等着刀子和钥匙回来。
大约半小时以后,刀子先回来了,他告诉我们左边的巷道是通的,他走了一路,总共有三个岔口,其中一个岔口是个死胡同,没有出口,另外两个岔口他只走了几分钟,没到尽头。沿路都有一些封闭着的门,他怕有机关,没有轻易开启。
整个巷道的尽头是医院的方向,他说虽然他并没有走到底,但他肯定巷道是通向医院的,他说完便闭嘴了,没有提出什么建议,其他人都看着我不说话,子弹告诉我,影子不在的时候由我指挥他们的行动。
我对大家说:“再等十分钟,如果钥匙还不回来,我们就从右边的巷道过去找他。”他们都不作声,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子弹掏出他的手枪,用一张布轻轻地擦拭着,然后装上了消音器。
十分钟过了,没等我吩咐,刀子和万金油便已经向右边巷道走去,速度不快,软件跟在他们的身后,拉开三五米的距离,我和丁春雷准备跟上,但子弹拦了拦说:“拉开距离。”
这样,我们便又和软件拉开了几米,巷道里面很亮,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一首锁住的门,万金油则是见门就开,但除了一些杂物,并没有任何发现。
巷道很长,但却没有岔口,我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左右巷道应当呈对称形状才对,但看情形并不是这样的。再往前走了一会,突然,巷道的灯全灭了,一片漆黑,丁春雷赶紧取出了手电,拧开强光,一行人全靠向了墙壁,我抢过丁春雷的手电扫了一下我们的人,然后轻轻地叫了一下每个人的名字,都在,我才稍稍放心下来。
我问丁春雷:“带了几把手电?”
“四把。”
“再取两把出来,给一把给刀子,另一把给万金油。”他们接过手电,我忙说:“刀子和软件开路,万金油居中,我和丁春雷、子弹垫后。”
队伍继续摸索着前进,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但没一会,前面停下了,居然出现了岔口。
大家都望着我,我在心里飞快地作出判断,如果我是钥匙,我会选择哪一个岔口,岔口是一左一右,我指了指右边,刀子他们没说什么,还是按照我的安排顺序而行。
没走出几步,又停下了,我忙走上前,看见一道门,门上贴着个骷髅头,上面两上醒目的字:“危险。”
万金油问道:“怎么办?”我看了看大家,说道:“都散开吧,我和万金油进去看看。”
子弹拦着我说:“你不能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够涉险。”
我坚持要去,子弹硬把我架开了,他说:“万金油,你和软件进去看看。”其他人都散开了,贴着墙壁站好。
万金油碰了碰那门,竟然是开的,他看了看门锁有些兴奋,轻声说道:“是钥匙打开的,他一定已经进去了。”
我并没有那么乐观,我提醒道:“小心一点。”
两人轻轻走了进去,紧接着,刀子也跟了进去,子弹、丁春雷和我等在原地,大约三分钟后三人出来了,我赶紧问他们:“里面有什么?”
他们相互看了一下,然后万金油说:“钥,钥匙。”
他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我无法想像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才会让一个特种兵吓成这样,我没再说话,径直朝里面冲去,大家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进入房间里,我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一张披着黄布的香案,桌子上摆着各式供果,香炉里点着三只支香,香案的后边吊着一个人,正是钥匙,他应该已经断气了,绳子勒着脖子,眼睛突出,眼角还渗着血,两只手齐腕没了,血还在滴着。
我走上前,想要解下他来,万金油忙说:“别动,有毒。”
果然,我看到钥匙身上泛着淡淡的蓝,我问道:“这是什么毒?”
万金油淡淡地说:“蛙毒,有一种通体蓝色的蛙,它的全身遍布这样的毒素,可以渗入皮肤,使人在瞬间死亡。”
他顿了下接着说:“但钥匙并不是被毒死的,他是被勒死的。”
我点点头,我刚才已经看到了他颈上红色的勒痕,大家都很难过,一个小时前还鲜活着的生命,居然就这样被悬挂在我们面前,丁春雷忍不住一阵干呕。
我对大家说:“尸体暂时不处理了,希望他不要怪我们,大家快找找,有没有密道。”
能够把钥匙杀死悬挂在这又能够退得这么彻底,应该不是从门外巷道离开的,大家分头查看,而我则望着那香案发呆,在这个地方出现香案是为什么?这分明就象一种仪式,他是在警告我们,不要擅自闯入这个禁地吗?
从香案的摆放来看应该是道家的人所为,与法术咒语相关是我此行最怕遇到的,但还是让我遇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的无知让我心里平添了几分恐惧,我很庆幸,我这次居然带了些法器,我预感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如我给丁春雷说过的,如果隐形人案中真有这么一个作法的人存在,那他将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这有个门。”说话的是子弹,一家都朝他那边走去,居然就在钥匙尸体的背后,和墙体一个色彩,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门很矮,大概也就六七十公分高,大家按次序进入以后,都站在门洞旁呆住了,我进来以后也呆住了,里面居然绑着个人,就坐在地上,这是一个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那个本应该已经去了英国的女人白菲菲。
她坐在地上,目前涣散,看到一队人进来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应该是被药物控制了,我走过去蹲下,帮她把绳子解开,然后问道:“菲菲,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她有些惊恐,使劲地摇着头,身体颤抖着,她没有看我,更没有说话,保持着呆滞的神情,我心里有很多疑惑,但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告诉我什么,对于她所受到的药物控制,我无能为力,我抱起了她,房间里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门洞之外,还有两扇门,我指了指右边的那道门说:“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