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咱们俩赶紧回去吧,免得公公又说咱俩偷懒了!”
“快走快走……”
墙内听了这番对话的玉笙寒堪堪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眸,心中一阵研究道:宋京国的都虞候?
以他大容国王爷的经验来看此人这是要谋逆啊……
不对,他已经在逆了,估摸着早就谋了吧……
看着窝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的钟隐,玉笙寒满脸疼爱亲吻着他的脸蛋,心中的担忧却是与日俱增,虽然他已经跟钟隐说好了要时刻准备着面对巨变,但……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呀!
他很想跟皇帝通通气,可又怕皇帝多疑自己图谋不轨,事已,只好在钟隐的身边接着做隐士,收集些小道消息,但愿这皇帝还能多熬十年,免得钟隐赶鸭子上架呀!
心思就是有再多愁闷的玉笙寒也忍不住夏日午后的困倦,伴着钟隐绵长的呼吸声双双在梦中相会了。
而此时在莲峰外的两国边界外,宋京国的大批军队由田米和木阳两位赵元朗的手下大将带领着,堪堪驻扎在此,既是给了邻国南江国一个下马威,更是给遥坐皇宫龙椅上那三岁稚龄的小皇帝一个实打实的威胁!
“侯爷,两位将军传信前来,请您回宫正位!”
此时在胤义酒馆内,陈老带着自己撒出去的情报眼线堪堪五人齐齐半跪在地,拱手邀请赵元朗登位!
“宫内的人怎么说?”
稳坐泰山的赵元朗丝毫不漏一丝神色的问道。
“宫内的太后已经放话了,只要她们母子两人平安度日,再多事情都听侯爷的安排!”陈老听到问话,立刻上报。
“可还有人反对?”
“侯爷还不知道他们的德行吗?侯爷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唯唯诺诺,眼下侯爷不在了,更是胆小怕事,一个个巴结相迎还来不及,谁会傻得反对?”
陈老眼见大事已成,自是说起话来含讥带讽,对那一群鼠辈甚是鄙视!
“叫田米和木阳原地待命,你们一部人先行开路,我和廷宜随后,剩下的人收拾残局!”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终于得到肯定答案的陈老一挥手,带着自己的手下纷纷离去,眉梢眼角处皆是雀跃,也是,自己的主子要称王称霸了,作为属下的他岂会不欣喜?
“恭喜大哥,多年夙愿终归实现!”
一直充当背景墙的赵廷宜,待陈老等人离去后才神色浅淡的上前拱手祝贺道。
那表情,啧啧……
既不显得谄媚,又不显得嫉妒,当真是好演技呀!
“廷宜谬赞了,这不过是时代的局限罢了,稚子幼龄终归是抵挡不住,这打好江山始终需要强者来守护,你可明白?”
反身挡住窗外投来的阳光,站在光线中的赵元朗说着这大言不惭的屁话,到让赵廷宜明白了一个真正的大道理,那就是“胜者皆是”!
没错,已经掌控天下局势的赵元朗此时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他说这皇位本就是周荣传给他的……
都有人睁眼瞎般的拍手称赞呢!这样的道理,不是他赵廷宜懂得太晚,而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你才会感叹这其中的荒唐,当真是可笑啊……
可笑……
于是,这样想的赵廷宜果然笑出了声:“哈哈……大哥真是技高一筹,小弟深感惭愧啊……其实,这样的局面何尝不是最正确的,不是最让人欢喜的?就让小弟为大哥再上一层楼吧!”
“哦?你待如何?”
不知为何,窗外的阳光堪堪斜射了几分,让那原本被笼罩在阳光下的脸庞变得清晰了许多。
赵廷宜望着那张熟悉中却永远夹杂着陌生气息的面孔,深感隔阂的笑道:“自然是黄袍加身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赵元朗就上前拍着自家小弟的肩膀,深邃的目光透漏着他本质的心意说道:“廷宜啊……你做事,就是喜欢这般急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能早一步,也不能晚一步,懂吗?”
“懂!大哥放心,东西备好,只待时机,等我们出了边界和千军万马汇合之时,就是大哥您高座龙椅之际!”
“嗯……你总算是长大些了!母亲若是见了,定会深感欣慰!”
“那大哥可要一直带着小弟才行啊!”
“哈哈……”
兄弟俩相视一笑,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南江国金銮殿。
国主李景通望着座下的一竿子大臣们,再听着探子们前来禀告的事宜,深深地皱眉思索。
“皇上!这宋京国真是太放肆了,这般明目张胆的带着军队在边界上不足百里的地方驻扎,分明是想要跟我国对战呀!”
“张大人此言差异!”
同样作为光禄大夫的吕程,上前一步,对着高座主位的皇上拱手弯腰,嘴上的话却是对着刚刚发表意见的张博张大夫说道……
“这宋京国刚刚经历了北方战场上的杀戮,在与契丹族的数月杀伐中也损兵折将不少,此次途径我国边界,是要回宫领赏的,而不是来与我国打仗的!”
“哼!”
被堵住了话头无言相对的张博暗瞪一眼抢了自己风头的吕程冷哼一声。
“启奏圣上,这宋京国的军队只是在边界百里外驻扎,并没有打仗的准备,况且两国就是开战,也要有个说法和缘由,这战书更是免不了的,所以眼下咱们暂时不必作茧自缚!只需严加看守边界来往行人的进出即可,以防有他国探子和眼线混迹!”
“徐宰相说得对,臣附议!”
作为南江国第一且是唯一一位大将出身的皇甫冉,出列上前,支持着徐铉徐老宰相的说法。
“嗯……”
叹一口长气的李景通,这才放下支着脑袋的右手,目光沉沉的落在徐铉和皇甫冉的身上,随即下旨道……
“就按徐老说的办,由皇甫冉手执令牌,携带一万御林军前去边界亲自监督,立刻对边界的城门进行查封,不需有身份可疑之人进出,一旦发现立刻擒拿!”
“若是反抗可以先斩后奏!对于出逃的嫌犯更是可以执行捉拿、搜查的命令!”
“是!”
深受皇上重用的皇甫冉立刻上前,双手接过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黎公公捧过来的令牌领命道。
于是,就在这个两国都处于变动的时刻,南江国及时的阻断了莲峰山下,雍城内外可以进出的关口,对于每一位过往的人都进行细致的搜查,这一动作显然给正要出关的赵元朗等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更何况还有赵廷宜包袱里的那身“黄袍”呢!
“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动的手脚,这南江国的国主什么时候不下命令,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下令把守城门,这不会是有人在给我们下套吧?”
刚刚得到消息的兄弟俩带着剩余的几人在酒馆内商量着对策,心中着急的赵廷宜忍不住满口怀疑的问道。
“百万大军在侧,任是谁也不会视而不见的,更何况是他南江国的一任国主呢?”
反驳回去的赵元朗并没有赵廷宜那样的想法,毕竟他身处高位,看的长远也看的深刻,这样的举动并不值得怀疑,若没有这样的动作才叫人觉得反常呢!
“哎呀,眼下说这些可没用啊……咱们还是得想想法子出去才行啊!”
火烧眉毛的陈老听着自家主子冷淡的嗓音,顿时皱着老脸情急道。
“呵呵……不急,我有个办法!”
看着陈老额角处流下的一滴汗水,赵元朗这才气定神闲的开口道。
“可是跟那两人有关?”
赵廷宜随即也跟自家大哥想一块去后眯眼证实道。
“呵呵……廷宜也有此想法,那就由你给陈老解释解释吧!”
对于这种算计人心的法子,赵元朗不喜欢在明面上做,一是会让跟随自己的属下寒心,二是给旁人一种不安全感,事已,往往在此时,他总会将表现的机会让给自家小弟。
还不知道上当的赵廷宜只顾着在此时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何曾想过更多,只听他侃侃而谈道:“陈老,之前来这里喝酒的两位公子你也是见过的,更是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你觉得若是他们在场,咱们还会出不了关?”
“这……”
没想到还有此招的陈老顿声拧眉道:“那两位公子虽然是身份贵重之人,但那李从嘉小皇子可是好端端的待在宫里头,我们也不可能将他绑来吧!”
“哈哈……陈老真是会开玩笑,我们干嘛要绑人家,人家可是受宠的皇子,我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在皇宫里绑架他呀,再说了,就算是绑架成功,那我们自己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这以后还怎么让世人看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