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小皇子十分受宠,那出门喝个酒应该不难吧,既然能出门到此处喝酒,那总是要坐马车前来的吧,既然是皇子出行的马车,那藏个包袱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这……”
听完此话,瞪大眼睛脑袋加速运转的陈老就差对赵廷宜三叩九拜了,只是临临之际,却被赵元朗打断道……
“前面的事情好办,找个宫中的眼线传句话透个风声即可,只是要快!但后面藏包袱的事情怎么计较?那李从嘉的马车就是要行驶,也是往关内行驶,如何将我们的东西带出关外?”
“呵呵……这有何难,我们就说在关外放置了几坛子陈年佳酿想要送给他,难不成害怕他不肯收啊!”
赵廷宜接着将计划完善,这才让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
“甚好!就按廷宜说得办法去做,要快!明日,我们就要出关!”
“是!”
陈老抹去两把薄汗,对着赵元朗和赵廷宜拱手应道,这还是陈老第一次对赵廷宜刮目相看呢!
正是如此,更加增长了赵廷宜内心的膨胀感。
“此事若成,廷宜可是立了大功,待我们返回皇都,廷宜就是威名四扬的王爷了!”
听着赵元朗对自己的许诺,赵廷宜笑而不语,毕竟在他的内心深处,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小王爷的尊位!
昏黄的晚霞流走了羞涩的面庞,橘黄的天边从深蓝变成了湛蓝,从湛蓝染成了亮颜……
“彩笺姐姐,今日厨房的小哥生病了,我来替他送饭!”
一个面孔陌生的小太监拎着一个大食盒出现在嘉苑门口。
“行吧,那你跟我进来!”
上下扫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彩笺带着这小太监齐齐往大殿内走去。
“小皇子,玉侍卫,是否现在用午膳?”
彩笺在殿外停住脚步朗声问道。
虽是临近午时却才起身,被玉笙寒伺候完毕的钟隐,懒骨头一般躺在软椅上,眼神涣散、精神不振啊……
“摆在桌上吧!”
玉笙寒瞟一眼“娇弱无力”的钟隐后,对着门外的彩笺说道。
“是!”
始终低头的彩笺这才领着小太监进入殿内,将食盒内的一碟碟珍馐美味依次摆放在圆形的饭桌上。
“怎么今日换个太监前来送饭?”
玉笙寒瞅一眼陌生的人后,冷不丁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来顶替那位哥哥的,他今日生病了!”
陌生的小太监似乎很懂规矩,同样低着脑袋,并没有可疑之色。
“是吗?怎么没让上一级的公公前来汇报?”
“这……小的不知!”
“怎么还有酒?”
“酒?”
立刻从软椅上惊醒的钟隐闻言一震,一蹦三高的跑到饭桌旁,两眼闪亮亮的盯着那壶酒,就差流口水了……
“回小皇子的话,这是胤义酒馆的酿酒师傅送给御膳房的,说是他们要返回家乡不再酿酒了!”
“胤义酒馆?可不就是莲峰山下的那家小酒馆?”
“回小皇子的话,的确是那家!”
“一家小酒馆竟然能能把这酒送到宫里来?”听了这小太监和钟隐的对话,玉笙寒愈发深感不安的质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小的就不知了,小的只是负责送膳食的,至于这酒,据御膳房的人说,每个宫里都送了!若是小皇子不需要的话,那小的就拿走了!”
“别别别……”钟隐一听,立刻着急的拽着玉笙寒的衣角使着眼色道。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待小太监和彩笺一一退出后,玉笙寒始终不放心的拿着银针挨个检查一遍,然后再接着拿起竹筷将每一道菜色,包括配菜和调料都咽进自己肚里。
而一旁的钟隐却是两眼滴溜溜的转着,始终不离开那壶……酒!
“那个……阿笙啊……你看啊,那个什么酒馆已经不打算酿酒了,这一壶估计是最后一坛子了,那我……能不能……喝点儿啊!”
片刻后,发觉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也就鉴证了这饭菜没什么问题的玉笙寒,这才抬眼皱眉道:“你怎么总是惦记着喝酒,难道就没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撅嘴掉脸的钟隐眨巴着双眼不甘心的反问道。
“别的不说,就说这酒,怎么御膳房会让一个远在雍城莲峰山下的酒馆老板给宫里送酒呢?”
“远在?雍城离皇宫并不远呀,也就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呀!”钟隐压根没抓住问题的重点,气的玉笙寒顿时朝天翻个大白眼!
“笨啊你!你只是一个人坐着马车就要一个半时辰,那扛着一车的酒坛子来回跑,那得浪费多长时间,有谁会这般费尽心机的把酒运到皇宫里,再找个面生的小太监来送饭,还把话说得这般清楚?这可是一环套一环的计谋呀!”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一壶酒而已,人家不是要回家乡嘛,做点好事送点酒怎么了?”
“做好事?要只是做好事那么简单,那为何要把一车酒坛子送到皇宫里,就近送给老百姓不好吗?”
“这……哎呀!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喝这壶酒!”伸手将酒坛子抱在怀里却还是碍于玉笙寒的淫威不敢下一步动作的钟隐,只能接着用双眸眨巴着自己的不满道。
“先把酒坛子给我验毒再说!”从钟隐怀里抢回酒坛后,玉笙寒就打开封盖大口喝着。
“喂喂喂……给我留点呀!”钟隐眼馋嘴更馋的叫嚷着,直盯盯的瞅着那一坛子美酒。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没问题吧!”待玉笙寒咽下一大口后,钟隐也蹭着小身板上前想要分一杯羹的谄媚道。
“酒没问题,但送酒的人却免不了有问题!这胤义酒馆的酒和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玉笙寒捏着钟隐的脸蛋,退让一步后,倒出一碗香醇的美酒递给钟隐,缓和着两人间的气氛说道。
“嘿嘿……”伸手接过玉碗,仰脖喝尽后的钟隐早就将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只是这再好喝的酒,也有喝完的时候!
“唉……这般好喝的美酒,可惜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咽下最后一口好酒,钟隐慢悠悠的抱怨道。
“你又想干什么了?”
听话听音的玉笙寒斜眼瞟去后堪堪问道。
“嘿嘿……还是阿笙最了解我,你说那酒馆的老板就要回乡了,那咱们要不要去酒馆里转转,说不定还能剩下不少呢!你说是不是?”
“钟隐!你是不是皇子啊!几坛子酒也值得你出门去偷?”
玉笙寒这次真是被钟隐被气炸了,敞着嗓音叫嚷道,满脸的怒气顿时将钟隐心中的小九九给熄灭的一干二净!
“呵呵……我就说说……就说说啊……别生气……别生气!”关键时刻还是很听话的钟隐,立刻伏低做小做着乖孩子说道。
大火撒完冷静下来的玉笙寒却是低头闷想,其实钟隐说得并不是全错,既然人家已经设套让自己知道那酒馆关门的消息?
再联想着上一次在那个酒馆里发生的一系列诡异、怪异的事件,玉笙寒觉得……这个陷阱值得自己去查探一番,只是……
至于钟隐嘛……
还是老实待在宫里才行!
瞅着玉笙寒那张怒气冲冲的俊脸半响后,才敢上前拉着衣角撒娇的钟隐捏着嗓子,抖着小心肝试问道:“阿笙……我错了还不行,你不生气了吧!”
作为一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钟隐可是认错认得可是极快。
“哼!”
转头不搭理他的玉笙寒决定给钟隐一个深刻的教训。
“哎呀……哎呦……好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姐姐?谁是姐姐?你……好像比我大吧?”
“呃……哎呀,那……好妹妹?”
“哼!”
这才略带好笑的轻哼一声的玉笙寒,反手将撒娇的钟隐拽在自己的怀里,接着教训道:“你呀,这心眼都放在吃吃喝喝上了,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你也不想想这其中的关键?”
“嘿嘿……这不是有你在吗?”
钟隐蹬鼻子上脸的功夫愈发是施展的炉火纯青了,说起巧话来当真是不害臊呀!
好在玉笙寒还是要点脸皮子的,“咳咳……”
有点不好意思的玉笙寒借机施威道:“那个,我得去太医院找点药,你好好待在嘉苑里!”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呃……为什么你要去太医院啊?”
很想说“你为什么出去而我不能出去”的钟隐在玉笙寒顿时变脸的神情下立刻当起了缩头乌龟。
“你说呢?”
这下轮到钟隐害羞的躲着玉笙寒那暧昧的小眼神,一跐溜的夹着屁股躲到内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