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人将军中所有的盐巴都取出,放在沸水里熬开,让每一位士兵都喝下去,其次在派几个无事的士兵去莲峰山上找一些甘草,这甘草可以解百毒,取回后立刻熬成汤药给重症士兵喂下!但是,做着一切都不要声张,一定要隐秘!可明白了?”
“这……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不等玉笙寒再次瞪眼,皇甫冉一刻也不耽误的立刻闪人,却不料……
“慢着!”
“玉侍卫还有何吩咐?”
“先给小公子准备!”
“是!”
看一眼玉笙寒怀里的钟隐,皇甫冉明白,若是钟隐有任何事情,估计玉笙寒会立刻把自己给……宰了!
这厢,南江国的军营里正混乱一团,但好在没有太多的动静,一时让人也察觉不出,而那厢的营地里,赵廷宜正听着探子禀告。
“王爷,属下亲眼看见他们昨夜将那野猪绑走的,况且昨夜他们在营地里烤野猪的篝火一直可是一直到了子时才灭的呀!”
“那为何今日没有动静,可是那野猪没有吃了那毒药?”既白皱着眉头出声询问。
“不会吧,属下明明将那含有毒药的肉块放在野猪寻食的路上的!”
“那可有看见野猪吃下去?”闲云也忍不住的接话。
“这……属下不敢近前细看,但之后这野猪和那有毒的肉块可都是不见了踪影,随后属下就看见他们南江国的士兵在架火烤野猪了!至于……”
“够了!”拍着桌案堪堪起身的赵廷宜愣是将帐内的三人吓跪在地,只见他来回踱步问道:“那前去埋伏的军医如何了?可有消息?”
“回王爷的话,尚未有消息传来!”低头拱手的闲云小心说道,生怕自家主子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给灭了!
“哼!这等小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等何用?”
“王爷息怒!”
被赵廷宜这一声训斥,三人更是无语颤抖。
“算了,你且回去接着监视吧!”赵廷宜对着前来禀告的探子挥挥手,一脸烦躁的坐回自己的主位上。
此时的帐内一片宁静,无人敢在赵廷宜怒火之上……搭话!
“既白!”
“是!王爷有何吩咐?”
半响,赵廷宜紧握双拳抬头叫道:“让一万士兵准备妥当,今夜子时……突袭!”
“突袭?王爷,那敌军的营地尚未清楚情况,我等是否再……”
“不用了!”一口回绝了既白的提议,赵廷宜望着不远处的那座莲峰,神色未明的开口道:“再等下去这场仗就要输了,我们必须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跪地的闲云和既白堪堪对视一眼,齐齐拱手道一声:“是,王爷!”
“哼!本王这一仗一定要赢,一定要天下众人都看看,我赵廷宜是一个顶天立地之人,是一个靠自己本事吃饭的人,不是那个躲在母后和皇兄的庇佑下唯唯诺诺的无用之人!”恨声发一盏茶过后,皇甫冉亲自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盐水出现在玉笙寒面前,眼下军营内的帐篷已经收拾了大半,突遇此事,玉笙寒抱着钟隐只得临时寻一处草草落脚。
“玉侍卫,盐水已经熬好,请先给小公子服用吧!至于甘草还未采摘回来,一旦回来立刻先给小公子服用!”皇甫冉竟在这初冬的天气下满头大汗,双手捧着瓷碗跪地说道。
“拿来吧!”玉笙寒皱着紧眉,一手端过后仰脖喝一口,先行……试毒!跪地不起的皇甫冉见状,虽心有不顺但也不敢多说一句。
“你先下去吧,看好大营做好准备,待他们将甘草找回后立刻撤离并炸毁莲峰,我估计赵廷宜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届时他定会横扫千军的!”
“是!臣这就去督办!”
不知不觉中,皇甫冉已经对着玉笙寒自称为“臣”了,但是眼下的情形却容不得计较这些细节之处了。
此时已经到了晚霞落尽之际,已经被玉笙寒亲口喂下盐水的钟隐堪堪醒来,捂着绞痛的肚子哼哼唧唧道:“阿笙……肚子疼……阿笙……”
“醒醒……没事了,就是拉肚子而已,已经吃了药,你先起来我陪你去解手,好吗?”
“嗯……”迷迷糊糊的钟隐压根就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只是抱着玉笙寒的脖子一个劲儿的撒娇。
“乖啊……很快就没事了!”抱着钟隐一路走到大营背面,找一处干净的丛林下,服侍着钟隐解手……经过盐水清洗了肠胃后,不干净的东西也随之排泄而出,只是这过程嘛……咳咳……甚为难受。
“呃……肚子好痛……”一边蹲着解手,一边皱着脸蛋可怜兮兮的瞅着玉笙寒,恨不得这肚子不是他自个的!
“乖啊……没事!很快就好了!”玉笙寒一边摸着钟隐的小脸蛋,一边扶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眼睛还仔细的观察着钟隐排出来的废泄,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毒,毕竟他还是大容国的王爷时,也算是久病成医了!
“你别看!”看着玉笙寒的眼神,钟隐想要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难得不好意思的嘟囔。
“没事!不用害羞,你就是昨夜吃的野猪肉有些生涩,所以很多人都闹肚子了,不过你放心,很快就把药熬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啊!”
“哦……”乖乖听话的钟隐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重新投进玉笙寒的怀抱里。
“好了?”
“嗯!”
两人一搂一抱的堪堪离去,殊不知丛林深处还有一双窥看的眼睛。
“王爷……王爷……”
“喊什么!军营重地岂容喧哗!”帐帘外的闲云皱眉冷斥,帐内的赵廷宜堪堪发声道:“何人何事?”
“回王爷的话,探子前来禀告!”前来的士兵的立刻拱手道。
“进来!”
“是!”
闲云立刻掀开帐帘,帐内的既白收拾好桌案上的地图退到一旁侍候着。
“王爷,今日属下在南京国的大营外看见两名打扮不同的公子在丛林里说,他们军中有很多人都因为吃野猪肉而拉肚子了,不过……不过那位公子说很快就把药熬好,就没事了!”
誓的赵廷宜,一脸的不甘,满心坚定的愤慨道。
“公子?”听了这探子的汇报,赵廷宜坐在主位上疑惑的问道。
“是……他们穿的不是士兵的衣服,而是寻常的服侍,看起来还很……贵气,但属下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
“两个人……又不是军中的人,可见过样貌?”
“隔得太远,且丛林密布,属下看不清样貌,只是听了点细碎的声音!”
闻言,赵廷宜开始了深深的凝思……
一旁的闲云和既白堪堪对视一眼,均是无语。
“你们速去查明这两人的身份,记住一定查明其中那个年纪较轻的!记住他的样貌,速速与本王禀告!”
“是!”虽是不明白自家的小王爷为何如此吩咐,但探子还是领命离去。
随着帐帘的一开一合,赵廷宜在脑中浮现出时隔三年的回忆……
是她吗?
在心中问着自己的赵廷宜又是激动又是担忧……
难过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一直待在别人的身边,担忧的是眼下的情形如何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人!
“王爷……”
看着自家主子沉默许久,闲云甚是不明所以的上前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回神看一眼身前的两位手下,赵廷宜不敢冒险,竟将此事压在心底,缓缓挥手道:“无事,你们且先退下吧!”
“……是!”
深知赵廷宜的脾性,闲云和既白两人齐齐退出,将整个大帐留给赵廷宜一人深深沉思……或回忆……
有时候,思念就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慢慢形成的,尤其是单相思的时候,更是执着无限……想来赵廷宜正是如此!
“玉笙寒……你……可曾记得我?”
这才是赵廷宜心底最担心的问题,区区两面之缘,时隔三年的相思,恐怕唯有他自己一人在这怪圈中执着,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执着什么?
“玉侍卫!玉侍卫!士兵已经将甘草采摘回来,这是我亲自熬制的第一碗,你先给小公子服下吧!”
待玉笙寒抱着钟隐回来后,皇甫冉双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一脸兴奋的叫嚷道。
“给我吧!其它士兵可都服用了?”
“玉侍卫放心,甘草的数量很多,现在已经在熬制了,每位士兵都能喝上的!”
将手中的药碗递过,皇甫冉堪堪汇报道,却不想正对上那双躺在玉笙寒怀里虚弱喘气的眼眸。
“啊……臣拜见小公子,小公子已醒,可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