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一沉,危险地盯着我看,说:“难不成你还想找别的客人?都已经嫁给我了,给我老实点。”
我撇了撇嘴,说:“不是你以前老说我的价钱不便宜吗?其实我是收的太便宜了才对!你一个人顶人家好几个人的量,还好意思说。”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他抬手给了我一个爆栗,一脸不爽地道:“要不是我上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雏儿,我真要以为你身经百战了。”
居然敢看不起我?我不服气地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是赤身裸体,呛声道:“没有实践经验,也有理论知识啊!谁像你,动不动一个多小时,我不管,以后得加钱!”
“你他妈这是坐地起价啊!”顾之远也腾地坐了起来,掐起我的脸,咬着牙说:“信不信本少爷再上你一次,而且还是吃霸王餐不付钱?”
“行有行规,市有市价。你那么大个老板,好意思吗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子上自己的老婆还要行规限制?给我老实躺下,腿打开,我他妈现在要上你第二遍,请你配合履行夫妻义务!”
“……”
我就知道我这性格总是会吃亏,好端端的干嘛要引火烧身!
顾之远是个说了就要做的人,他说要上第二遍,就不会上个一遍半,于是接下来我又悲催了……
等到他终于满足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虚脱了。
“顾之远,你混蛋……”我小手指颤啊颤的,指着他有气无力地骂道。
我没有发现,我在他面前已经越来越放肆,也越来越放松了。
他闭着眼,缓慢地说道:“你再骂,第三遍。”
这几个字吓得我立马捂住了嘴,老实地不敢再开口。
他手一勾,将我揽进怀里,慵懒地说:“安然,跟我说说萧慕珂的事,我想听。”
没有命令,也不是商量,像是亲近的人之间的聊天。
以顾之远的权势他应该知道了很多事情,再问起,无非是想再知道一些细节。我知道,他一直对我的过去有兴趣。
我趴在他胸口,摸着他硬邦邦的胸前肌肉,轻轻吐了一口气,在满意地看到上面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后,灿烂地笑了。然后,收到了他充满威胁意味的警告:“别调皮,别玩火。”
我撇了撇嘴,说:“他有什么好说的。”
时间静默了两秒钟,他平静的声音传入耳朵:“你说你曾经也很爱一个人,我想知道你和他之间的故事。”
我片刻间收起笑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好,然后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上。赤着脚站在窗户旁边,有些忧伤地对他说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他撑起头,说:“我有时间听。”
我转过身,两只手撑在窗棱上,长长的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散落在身侧,偶有微风路过,翻飞起一些张扬的线条。我知道,我是美丽的。可是,我是开败的美丽。
“好吧,那我就给你说说。”这个事情,始终是回避不过去的,既然如此,那就说给他听一次吧。
“萧慕珂是我的大学校友,那时候也是个阳光校草,帅气、有才,金融系的学霸,喜欢他的姑娘不少。我是服装设计系的,我爸爸你知道,是名震荣市的陆震天,陆氏集团的董事长。这样的家世背景让我在择友交际上总会格外困难,也格外谨慎。你应该理解,越是我们这种人,越难碰到和你真心做朋友的人,他们往往都是因为你背后的名利在靠近你,而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顾之远从旁扯了点纸草率地擦拭干净身体,然后点头承认:“没错,所以你看我的朋友,都是和我顾家权势相当的人。人们只知道婚姻需要门当户对,却不知道有时候做朋友也需要门当户对。”
我看着他擦拭身体的动作有些微微异样的感觉。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吵着嚷着要赶紧离开找地方洗澡,或者直接叫我滚蛋,是不是代表已经没有那么嫌弃我了?
这个猜测让我心慌,我猛吸了一口烟,吸得太急,烟雾呛进了喉咙,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上前夺了我的烟掐灭,不满地说:“不会抽就不要抽了,女孩子家家的,学人家抽什么烟。”
我轻轻一笑,偎进他的怀里,说:“你忘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孩。”
好女孩不会处心积虑爬上男人的床,好女孩不会用一百万的天价卖了自己的身体,好女孩不会成为一个外围女。
顾之远一愣,然后说:“没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我咧开嘴没心没肺地笑了,大胆地推搡了他一把,调笑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给自己负面评价,不像我们海市顾少的一贯作风啊,”
他勾起嘴角,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扬起一种极其魅惑的弧度,在我的唇际印下一个浅吻,似笑非笑地说:“谁说我是在给自己负面评价?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像我这种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吧。”
大爷的,我就知道这天聊不下去……
“顾少,你好不要脸。”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放肆了一回。
他慢慢低头看着我,一双浓眉渐渐聚拢,我以为他又要生气,心里“咯噔一下”,谁知道数秒钟之后,他露出了鲜少看见的大白牙,一脸明朗地对我说:“这不叫不要脸,叫自信。”
确实,自信的人都是最具有光彩的,此时的顾之远,比他那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更耀眼。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他带着点诱哄意味地对我说:“安然,继续说。”
我垂下眼睫,神采黯淡了些许,陷入了那段回忆里。
我轻叹了一口气后,静静地对他道:“校园,学生时代,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对我也一样。顾少,不管你相信与否,曾经的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也许你从我身上看到了铜臭味、堕落、还有颓废,可那时候的我身上,是绝对没有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