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过于低的气压,快要让人窒息,连风都不敢放肆的偷溜进来。
冷擎天狭长的风目里满是痛苦和纠结,“单炎泽,到此为止吧,单爷爷也气到了,培雅也受了伤,够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冷培雅死在单炎泽手里,至少他看得见的时候,他无法做到。
“就算是我求你,做兄弟的求你还不行吗?念初不是没事吗?她那么善良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他没有看到夏念初,想来单炎泽已经提前做好措施了,所以他才敢这么肯定的说。
夏念初真想冲下去告诉冷擎天,她不善良,善良也是分人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也不是不反抗的。
不过看到倒在沙发上的单正南,她还是心软了,那是单炎泽的亲爷爷,他在乎的人,不应该有事的。
深深的叹口气,“单炎泽,放她走吧!”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思各异!
夏念初的声音瞬间融化了单炎泽身上的寒冰,看着往下走来的夏念初,心里莫名觉得心疼,那么单薄的身子,为他承受了太多。
几步上前,扶着她走下楼梯,冷培雅却是冷笑不已,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易的得到她努力了十年都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个男人的心。强迫自己忘掉,可是怎么可能,她拼了命的要嫁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擎天再次看到夏念初有些恍惚,那个温暖干净的少女,居然会这么的死寂,就像枯朽的老人,外表年轻,心已经老了。
“怎么下来了?”单炎泽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像是嗓音中带着千斤重的东西。
夏念初错开单炎泽的手,走到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单正南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对长辈的尊敬吧,纵使他不需要,但是她还是想这么做。
“你现在知道出来了,果然是个心计深沉的女人!戏看得不错吧。”@$%!
恐怕就是等着炎泽回来,好给她撑腰吧,单正南随即看着单炎泽,愤恨道:“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她到底哪里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不惜气死我这个爷爷?”
“我是哪里都不好,单老爷请放心,我跟单炎泽已经结束,我之所以回来,不过是为了跟他了断罢了。”
这句话需要含着血泪才说得出口吧,不敢看单炎泽,只是自顾自道:“您好好的保重身体,单炎泽心里很在乎您,不会违背您的,他说过会娶冷小姐就一定会娶,我会自己离开的,绝不会影响他的婚礼。”
夏念初说完这番话,众人都把目光转向单炎泽,可是他只是站在原地,就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静静的站着,漆黑深邃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是不小心谁用黑布遮住了是的。
在场的只有冷擎天心里明白,这是单炎泽在悲伤了,就像他小时候一个人大雨天跑到父母的墓前,静静的坐着一样,那时候的他跟现在一样。
夏念初说完那番话,走到冷培雅面前,“冷小姐还真是迫不及待呢?何不再多等几天,那个时候你就有资格来这儿,光明正大的让我离开,不是吗?”
微微俯身看着冷培雅,“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冷培雅,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至少,现在我还是。”
冷培雅霎那间居然冷静下来,梨花带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夏念初,心里冷笑连连,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这是在挑衅她吗?还是在炫耀她的成功,不管怎么样,她才是单炎泽心里的妻子,而她冷培雅不过是被人强赛给他的而已!
放在腰间的手用力攥紧,故作较弱的笑道:“培雅怎么敢赶夏小姐,不过是看到了一些消息,知道你另结新欢,所以想要提醒炎泽而已,毕竟就像你说的,我是马上就要嫁给炎泽的人,该是为他的名声和单达的名誉着想。”
“培雅?别乱说,什么另结新欢?你不知道就不要学狗仔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冷擎天目光带着威胁的看着冷培雅,“有时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难道她还嫌闹得不够吗?在这样下去,单炎泽恐怕就真的饶不了她了。
“培雅丫头说得对,既然夏小姐说会自行离开,那就请在订婚日前搬走,”看着自己着魔的孙子,恨铁不成刚的道:“你也是尽快把这事了了,放人家自由,我的身体等不起了。”
冷擎天尊在地上的身子挺直,心疼的看着单炎泽,心里恼恨单正南为什么硬要逼他,这是要彻底让他疯吗?他到底知不知道,单炎泽本就有心魔,一旦控制不住,后果可想而知。
到时候还有什么会被他放在心上?
夏念初心里钝痛,她无奈自责,不想离开那个男人,可是思来想去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单正南是在拿自己的身体逼他,她怎么能不心疼,不难过,深深的无力感让她险些站不稳。
她爱单炎泽,可是爱不是一切,她尝过了没有亲人的滋味,单炎泽不该这样,唯一的爷爷她希望他好好的,可以多陪单炎泽一些日子。
“单武把爷爷送回医院吧,其他的人都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进这里,不然都死吧。”
看着一直护着冷培雅的冷擎天,森冷的声音响起,“包括你,冷擎天,以后敢随便的进入这里,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冷培雅颤抖着缩紧冷擎天的怀里,她是被单炎泽吓到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吗?眼光阴毒的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夏念初,心里的怨毒算计不住的浮现,夏念初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冷擎天心里百感交集,颤抖着抱起冷培雅,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客厅。
他不敢看单炎泽淡漠冷酷的脸,无法面对夏念初,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他手上,可是怎么办,他从小被灌输的家庭观,让他无法弃家人于不顾,无法让爷爷奶奶再一次失望,再一次面临失去亲人的痛苦。
所有人都走了,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夏念初跟单炎泽。
夏念初很想冲过去抱着那个男人,可是她不能,清澈的大眼睛里泪水注满。背过单炎泽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往楼上走。眼里的泪模糊了视线,可是硬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单炎泽潇洒的转身,抓住夏念初的手,把她拉回怀里紧紧的抱着。
他的伤心,此刻想要跟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