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石门沟 王家堡子众美洗浴,石头河里瑞年抓鱼
作者:风月石门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红缨回头斜他一眼,淡淡一笑说:“耀林叔,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耀林讪笑一下说:“看你这话说的!我好歹也算你的长辈吧?咋能整你呢?”听到这儿,李玲玲插话说:“你两个有意思的太!啥整人不整人的?秀莲要是到宣传队了,整天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说不定就好了,跟整人有啥关系?”

  红缨轻叹了一声说:“玲玲,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秀莲发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咋能说好就好呢?我要是不跟四叔说吧,秀莲肯定要记恨我。但是,秀莲那情况,咋能叫她去宣传队呢?那不是胡闹吗?”

  玲玲道:“红缨姐,你们大人咋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我还当你真的要跟衍荣他大商量呢,原来是哄秀莲的!谁知道你跟我说话是不是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我不跟你好了!”说着把嘴一撅。

  红缨笑道:“这死女子!衍荣的大可也是你大噢!要不,你给他说去?”未等玲玲开口,耀林便插嘴说:“红缨你说啥?玲玲把耀全哥叫大?把口都改了,啥时候看的家?我咋连一点音信儿都不知道呢?”红缨笑道:“我大还讲究是媒人呢,我也不知道信,还跑到唐家河吃席去了。”玲玲道:“红缨姐,你可又编白话!你咋不知道?他们大人也真是!别人看家都热热闹闹的,我看家狗大个人都不叫来。我都记不得我看过家了!”红缨笑道:“玲玲,你可别不知好歹!你两家大人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想去,要是把信透出去,是不是来的人就多了?到时候那个没怂事干的给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对衍荣他大也不好,说不定还会当坏典型批判呢!反而是悄悄灭灭的,一个客都不待,到时候人知道了,都要说玲玲懂事,做事不铺张,你说是不是?”

  玲玲道:“反正我文化浅,说不过你,啥都是你有理。”

  汪耀林道:“玲玲,既然耀全哥是你老公公了,你去给他说,说不定一说就成了。要不,你跟红缨一块去说去?”

  玲玲道:“我是小娃子家,又不是宣传队的,咋给说呢?再说了,咱队上人都爱乱说,不是有几家儿媳妇跟老公公多说了几句话,人背后都说老公公扒灰呢弄啥呢,我可不想担那瞎瞎名声!”

  红缨道:“你个死女子!真是个二杆子!咋连扒灰都说出来了?”又说:“耀林叔,你也真是的,话都岔开了,你可又提秀莲的事,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吗?”

  耀林道:“我不是担心秀莲又给她屋里关起来了吗?想不到你们女的一点都不担心,没一点点同情心。”红缨笑道:“耀林叔,咋又拐弯骂我呢?就差说最毒妇人心了吧?对,我没有同情心,我就是同情又有啥办法呢?耀林叔,既然你同情秀莲,担心她屋里又把她关起来了,干脆把她接到你屋里咋样?”耀林被她噎得闷了半日方说:“红缨嘴就是残火。”

  于是,谁也不提何秀莲了,就像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突然,一路上一直甚少插言的李梅子竟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唱的是瑞年教给她的《绣十条手巾》。红缨便笑道:“梅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这回心里瓷实了。玲玲有了下家了,瑞年就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梅子回头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红缨,说一句:“懒球跟你说的!”又继续哼唱起来。……

  因为没太声张,到郭家来送礼的人不太多,连同帮忙的在内,总共只坐了五六席。主食依然是捞面,每席都配有五六个菜,荤的素的都有,不必细叙。坐完席,帮忙收拾好锅碗盆瓢后,温麻子便将洗澡间钥匙给了玲玲,又将站在房檐坎上与耀荣说尴话的屎蛋子喊到跟前,吩咐他回去给调水。王施覃低着头嗯了几声,然后拧沟子就走,走到场院里了,却又嬉笑着回头看了衍荣一眼说:“衍荣,我跟你媳妇洗澡去呀,你去不?”衍荣笑了笑,没有言语。

  屎蛋子已走了半日了,玲玲、红缨方从银花屋里出来,玲玲还是打着空手,红缨却端着一个洗脸盆子,盆子里放了手巾、香皂、木梳、篦子等物。她们事先已约好了,让衍华、衍荣、瑞年三个也去屎蛋子家,在她们洗澡时,他们几个就在外面照看着,防止不三不四的小伙子过来起哄。因此,她们出来时,衍华等三人早已等在场院中了。

  于是,五个人又一道去东院子喊梅子。梅子刚刚换好干净衣裳,听到喊声,便急急忙忙端着盆子抢出门来。在场院里玩耍的传江传河弟兄二人、捡儿以及屎蛋子的两个妹妹便都围拢过来要跟着他们一道走。……于是,大的小的,总共十一个人,浩浩荡荡的往王家堡子去了。

  郭家院子这边,根据王明远的安排,下午达山两口子和银花都要跟着耀林一道去汪家。郭德旺由于怕跑路,更害怕人给他敬酒,再敬出郭刘氏那样的事来,便说他在家看门,不去耀林家了。金花两口子本来可去可不去的,见爷爷不去,他们便也不去,而是在家陪爷爷。

  尽管耀林家已叫有几个帮忙的,但是王明远还是让温麻子和毛顺珍也跟着去汪家帮忙,于是,一众人等一路欢欢喜喜的往汪家老院子去了,不提。

  一转眼又是多日过去。天气愈来愈热了。

  自从李玲玲跟汪衍荣看了家后,尽管每次见了瑞年仍旧跟他亲亲热热的,可是梅子却不再计较了,有时还会故意当着衍荣、玲玲、瑞年的面,开一开玲玲和瑞年的玩笑,逗得大家笑一回,却似乎并无人在意。

  梅子跟瑞年独处时,似乎也跟以前变了个人似的,不怎么使性子了,有时候还会主动跟他戳打几下,开开玩笑,因此,瑞年便跟她愈来愈亲近了,便每日中午天正热时,都要喊上她一道去石头河里耍水、摸鱼。

  河里鱼不多,也没有大鱼,可是瑞年每次总能抓到几条半拃长的小鱼,梅子却连半寸长的鱼儿子也抓不着。见他抓起鱼来眼又尖手又快,梅子自然十分眼气,便少不得要问他为啥抓鱼又快又准呢?瑞年便得意起来,却故意说:“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说。”梅子道:“避!”将脸恼到一边,瑞年却“叭”的在她脸上亲一口。梅子先骂一句“你要死啊?!”然后就笑了说:“现在该给我说了吧?”瑞年便胡吹冒撂一番。梅子明知他是瞎说,却仍满眼含笑的看着他,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日中午,天格外的热。鱼儿也许是怕热,都藏到水底去了吧?瑞年竟也连一个鱼星儿也没抓到。梅子便取笑他说:“你不是说你上辈子是龙王,鱼都怕你吗?今儿咋不怕了?”瑞年认认真真想了半日,突然笑道:“鱼嫌热,回屋洗澡去了。那个大鱼跟我说了,叫咱俩也洗澡呢。”梅子把脸一红说:“避!”瑞年却早已跑到岸上,三下五除二将汗褂裤子全脱了,想了想后,又将前些日子才做好,穿到身上没几天的裤衩子也脱了,笑向梅子说:“你也脱衣裳吧!咱打水仗。”

  尚在水中的梅子往岸上瞅了一眼,一下子羞得满面通红,骂道:“你咋不嫌羞呢?不会把裤衩子穿上?流氓!”瑞年故意说:“我没有裤衩子。”梅子狠狠瞪着他说:“谁信?前一向做的裤衩子呢?”瑞年道:“没做。”梅子道:“胡说!银花姐还叫我给帮忙纳过几针呢。”瑞年嘻嘻一笑,没有言语,也没有去穿裤衩,却几步扑到水里,狗刨似的,就往梅子跟前游去。这些日来,瑞年洑水的技术有了不小进步,但也只是游得快了而已,姿势仍然是只会狗刨式。

  见他越游越近了,梅子不由得一阵慌乱,便大喊一声:“瑞年!你弄啥啊?”瑞年闻声马上停止了划水,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看着梅子。他站的地方水不深不浅,刚好齐大腿根。现在他距离梅子不足一丈远,梅子便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与那次到岩屋去,他在河边脱了个精沟子相比,现在他已然有了很大变化,再也不像是个小娃了。梅子再也不敢看他了,就欲转过脸去,可是奇怪得很,她的头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似的,怎么也转不动。……半日后,她终于拿手捂住了眼睛,恨道:“你就是个流氓!没看我是个女的,还要在我跟前打精钩子!”

  半日不见瑞年吱声,梅子正纳闷时,忽听得一声“哎哟”,便急忙拿开挡着眼睛的手,四下里看时,却到处都不见瑞年,不由得惊慌失措了,便连声大喊“瑞年”,却不见任何回应。梅子喊着喊着,声音里已带了哭腔了。……却突然,她脚下一空,感觉是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便又骂道:“你个死怂!把人吓了这么大一跳!”瑞年嘿嘿一笑,抱着她就走。梅子刚才站的地方水不太深,因此,她将裤脚挽在大腿上,离水面还有两三寸距离。可是现在,她被瑞年抱着走,却越走水越深,便又惊叫起来:“瑞年,你二杆子!把我裤子都弄湿了!”^_^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