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石门沟 汪衍荣强做柳下惠,焦晓梅情定王世覃
作者:风月石门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你原来也是个色鬼呀!”玲玲笑看他一眼,脱下了棉袄,然后又开始脱棉裤。衍荣急忙把头一低,过了好半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咱出不去了,半夜里想起夜了,咋办呢?”

  玲玲早已仰面躺下了,听他这么说,便又侧身朝向他,淡淡一笑说:“你媳妇本来就是个懒虫。再说了,黑更半夜的,跑出去上厕所,不把人冻死也把人吓死。所以我就在洗脸盆里尿。今晚上更只能在洗脸盆里尿了。……哎,你还没脱,先去把洗脸盆搁到地上。”

  衍荣从脸盆架上取下洗脸盆搁到地上后,玲玲却又指拨他:“把蜡烛吹了吧。要不,我睡不着。”衍荣只好吹了蜡烛,回到床上,合衣躺下。玲玲却大叫一声道:“哎哟!你把人能冰死!赶紧把棉袄棉裤脱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衍荣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棉衣脱了,叠起来权当枕头。

  睡下半日了。衍荣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便圆睁着眼睛,紧盯着顶棚。窗帘缝透进来的光线太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心里似乎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突然玲玲“啊”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就翻个身一把将他搂住,浑身瑟瑟发抖。衍荣急忙问:“玲玲,你咋了?”过了好半日,玲玲才说:“好了,没事了。我刚才好像是魇住了,再喊都喊不出来。”

  衍荣道:“你瞌睡得可真快,才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玲玲道:“我对你放心,才磕睡得快嘛。”停了下又说:“哎,就叫我一直把你搂着吧,要不我嫌怕。”衍荣“嗯”了一声。

  ……半日后。玲玲轻叹一声,说:“你还真是个木头哎!”衍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啥都知道。但是咱们毕竟没有结婚,所以不能害你。我是尊重你。”

  玲玲又轻叹一声,说:“好了。你还真是个柳下惠哎!”

  “柳下惠是谁?”

  玲玲愣了一下方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听文老师说,这个柳下惠,美女坐到怀里头都不会动心,跟你这个木头一样。”

  衍荣便也笑了笑说:“那我就是柳下惠吧。”顿了下又说:“其实我不是木头,而是在努力克服身上的资产阶级习气,这很辛苦,就像现在,连你都不理解。——这几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咱们自觉不自觉的,天生都沾染有资产阶级习气。比方说前几年,咱两个还亲嘴,有时候我心里还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些都是资产阶级习气。可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接班人,所以一定要彻底肃清身上的资产阶级流毒,要树立无产阶级的爱情观,心里一定要纯洁,不能动不动就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玲玲愣了半晌,方淡淡一笑说:“想不到你还一肚子大道理!……算了吧,你会啥故经不?给我讲一段,我一听瞌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衍荣道:“故经我可能还没你知道的多。不过有个啥事,我一来就想给你说呢,却一直没有说成。”

  “啥事?”

  衍荣便讲了他如何巧遇郑凤兰、郑凤兰又跟何秀莲长得一模一样以及她还打算去石门沟看一看等等那些前前后后的过程,从头至尾给玲玲说了一遍。玲玲听后,不觉又惊又喜,埋怨道:“这么大个好消息,你都不早点给我说!……叫我想一下,这个郑凤兰不知道她自己是谁,还是前年夏天叫人捡回去的。何秀莲也刚好是前年夏天叫水吹走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所以她肯定就是何秀莲没错。她要是真到石门沟来,你给我挂电话,我也要回去看一下。”@$%!

  ……两个人又不知说了多久,都于不知不觉中瞌睡了。……

  突然,玲玲隐隐约约听见似乎有人敲门,好像还在喊她的名字,便猛然张开眼来,却见从窗帘缝透进了些许暗弱的晨光,又看一眼衍荣,他还睡得正香,一只手却搭在她的肚子上。她便偷偷一笑,自言自语道:“还讲究肃清资产阶级流毒呢!还不是趁我瞌睡了,偷偷占我便宜呢!”然后,她又欠起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却没有反应。玲玲正待要亲他的嘴时,忽然很清楚地听到了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是焦晓梅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喊着“珺瑶”。

  玲玲应了一声:“来了!”,将衍荣压在她肚子上的那只手轻轻挪开,又将被子揭开一半,从衍荣身上跨过去,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趿上鞋子,急走到宿舍门口,开了门,却见外面天色仍然很暗,焦晓梅站在门口只个跺脚。

  “你倒何求苦呢!”玲玲淡淡一笑说,“还不是要起个黑早过来给我把门弄开!——快进来吧。”说话间已将焦晓梅让进门来,然后又将门关上。

  “你在外头先坐。我去把棉袄穿上。把人冻死!”玲玲一边说着话,早又跑去了里间。不大一会儿,她又出来了,却已经穿戴整齐。她先给煤炉换了一块蜂窝煤,然后便搬只凳子搁在炉子跟前坐下,又叫焦晓梅也坐到炉子跟前取暖。

  然后她便问:“你俩咋那么瞎?把我跟他关到屋里不说,还把电给我拉了!”晓梅道:“电不是我拉的,是王施覃那栽拐拉的。我刚才还想给你把电送上呢,却够不着,只能过一会儿叫你爱人把闸刀给合上了。”

  “哎呀!你个讨厌鬼!”玲玲瞪她一眼道:“他是我对象,啥爱人不爱人的!”

  “不是爱人啊?”焦晓梅笑眯眯的看她一眼道,“叫我看一下。”早伸出一根指头,在玲玲鼻尖上按了一下:“还说不是爱人呢!我可有证据了呢!”

  玲玲有些莫名其妙:“啥意思啊?”

  焦晓梅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同过房的人,压一下鼻尖就能看出来。”

  李玲玲一下子把脸红了,低声说:“净胡说八道!我那口子可是柳下惠!昨晚上啥事都没有。”

  “是吗?”焦晓梅又笑眯眯地瞅着玲玲的脸看了半日说,“我倒要看看汪衍荣到底在哪睡着。”说话间早已站起身来,就朝里间走去。玲玲便也站起身来,跟了进去。

  焦晓梅朝床上瞅了一眼,见衍荣尚睡得正香,便回头笑问玲玲:“你昨晚上在哪睡着?该不会在箱盖上睡着吧?”

  玲玲在晓梅沟子上打了一下,满面含羞道:“你要死啊!是的,我是在衍荣里头睡着,可是我们真的没做啥。不信了你把他叫起来问他。”

  焦晓梅却在玲玲脸上轻拍了一下,微笑道:“看把你幸福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人说的。”接着又说:“我有个事,你也要给我保密。”

  “啥事?”

  焦晓梅便凑在她耳边悄声说:“我跟王施覃开始处对象了。你千万不要给人说,我怕人笑话,说我个干工作的,找了个农民。”

  玲玲笑道:“你们也太快了吧?啥时开始的?该不是昨晚上吧?”

  焦晓梅道:“可不是!昨晚上王施覃没出了门。都怪咱们打牌打得太晚了,大铁门早就关了。他没办法,只得又转来找我。现在还在我屋里。……”

  玲玲在晓梅的脸上刮了一指头,悄声道:“羞不羞,想不到你两个还是咥冷活的!同房了吧?”

  焦晓梅羞羞的一笑说;“没有。他是想来着,可是我不愿意,他也就没强迫我。我起初还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硬来呢。……不过,他人还行。虽说栽一点,可是不胡来。他害怕半夜犯糊涂,就叫我把菜刀放在枕头跟前,说要是他乱来,叫我不要客气,直接砍死他。可见他人还行,所以我就感动了。”

  玲玲便又盘问道:“你们是在一头睡着还是两头睡着?”

  焦晓梅道:“哪呢!他根本没睡,在炉子跟前坐了一晚上。我出来的时候,才叫他到床上睡下的。”顿了下又说:“还有个啥事呢,得叫汪衍荣帮个忙。叫他趁天还没亮赶紧起来,去跟王施覃睡到一块去。咱两个就在你屋里呆到天亮。”

  “噢!原来是有事情求我啊?怪不得呢!我说你心咋能这么好呢?不等天亮就过来。老实说,要是王施覃没在你屋里,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天亮才给我开门,叫我出丑呢?”

  焦晓梅道:“你个货哎!把我就想得那么瞎。——赶紧把你爱人叫醒,我在外头等一会儿。”玲玲笑看她一眼道:“你不验证一下,看他是不是精身子?”正往外间走的焦晓梅回头“呸”了一声,却不想脚下被二门道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当下玲玲叫醒了衍荣,送他去了焦晓梅的宿舍。……早上八点左右,他们四人方又先后起床。衍荣因要去给他二婶送钱,玲玲少不得要陪他一块去。施覃却一个早上都呆在焦晓梅的宿舍,挖空了心思给晓梅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焦晓梅听得十分开心,时不时就要咯咯笑一阵。她一笑就特别的动人,施覃便忍不住要将她搂住亲一口。这些暂且不提。

  因为施覃跟焦晓梅确立了恋爱关系,衍荣便彻底放了心。因此在下午临走前他还特意拜托施覃和晓梅,让他们平时多照看一下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