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蚂蚱气喘吁吁地来到山顶,却是立马傻眼了,一颗心犹如堕入冰窖一般。
花儿见他神色大异,也觉得其手臂软下,便顺势下得其抱来。
满脸通红的她站定了身子,一看之下,也立马惊呆了。
但见得山顶尽处是悬崖,他俩已经无路可走了。
后面呜呜呀呀的叫嚣声紧追上来,回头看时,有三个黑衣人已距他们不足十丈,并圈围过来。
现下的他俩,真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身形如螳螂的为首之人,呼呼叫道:“这个小兔崽子,真能跑,我的轻功够好的了,还差点没撵上……”
其左侧的黑衣人说道:“二哥,真是天助我等,也快中秋了,抓住这两只肥兔子,算是咱献给主公的一份大礼!”
那螳螂二哥应道:“嗯,六弟你说的没错,这可是大功一件,主公一定会很高兴滴,一定会犒赏我们天龙十……”
说到此,他忽觉得好像说漏了嘴,便不再说下。
其右侧的黑衣人说:“二哥,也不知主公在忙些什么呢,却没和我们走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螳螂二哥训斥道:“五弟,主公那种聪慧之人,岂是我等所能猜测?”
被称作“五弟”的黑衣人被训斥之下,却只是“喳喳”称是。
“不过,”螳螂二哥却又说道:“听得大哥说过片言碎语,主公好像在布一个更大的局,比那飞鹰婚事还大的一个局,整个日月山……”
“哎哟,痒死了……”
听到这样的爽叫声,从后面又奔上来俩人,只不过,边颠跑着边抓挠着,浑身上下血糊淋淋滴。
“老七老八,你们忍着点,就别挠了!”螳螂二哥皱着那条淡绿眉毛,叫道。
“不行,二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黑白无常真他娘的血(邪)不够揍,临了临了,还弄出这么一出!”一人骂道,此人是老七。
“对呀,二哥,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这事没挨到你身上,若不然,不定怎么样了……哎哟,痒死啦!”另一人叫道,彼人是老八。
二哥正待发怒,却听得一个女声大骂道:“可恶的大坏人,你们杀掉我的黑白叔叔,受此报应,这是活该,呸!”
此人不是他人,却正是花儿姑娘,正怒不可遏地戟指着他们大骂。
老七叫道:“哎哟,真不愧是阎王之女,你爹的阴损性格,倒是一点不少地继承下来了啊!”
“谁阴损,你才阴损呢!”花儿破口骂道:“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小鬼们,若是让我爹爹碰上,还不照单全收了你们,将你们一个个发往地府!”
此话一出,那帮人给气得直跺脚,二哥气极的声音道:“还收我们?笑话!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们日月山的人,让我们照单全收了呢!”
花儿长笑一声,叫道:“你们真是小蚂蚱上天不知天高地厚了!我日月山山势险峻守卫森严,且有数万人之多,朝廷都奈不得我何,何况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小鬼们!你们口出狂言,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二哥说道:“小不点孩子懂得嘛?弟兄们,别跟小孩们废话,那个臭小子也没多大劲头了,我们将他俩一并擒来,好给咱大哥报喜,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咱这一趟走活为得嘛,不就是这两小兔崽子嘛!”
“喳!”四黑衣人皆应道,包括那老七与老八。
花儿眼见得老七与老八伸着淋淋滴血的爪子过来,一步步逼近了自己。
花儿一步步后退,直退到了悬崖边上。
她回头看来,正是俯瞰,绝壁之下,深不见底,冷气嗖嗖冲上,激荡着衣襟及头发。
耳会得那俩人笑嘻嘻地说:“你还往哪儿跑,乖乖受缚吧!”
花儿回头看向了马总,但见得他已被另三个黑衣人逼住,正自顾还不暇呢。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索性回过身来,指着逼近的俩人颤声叫道:“你们别过来啊,不要逼我啊……”
“嘿嘿!”俩人停下逼近的脚步,已距她在一丈之近,又冲自个身子挠了几爪子,那感觉就像在自虐似滴,爪上更是血淋滴滴。
“小姑娘,乖乖听话,相信你会很快就会见到你爹爹的!”一个说道,另一个则喏喏称是。
花儿心里一沉,心下叫道:“我决不能让他们以我来要挟可亲可爱的爹爹!”
眼见得俩人又向前迈进,四目之中冒着贪婪之光,她一个念头迅速地在脑中成型。
她留恋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蚂蚱,大叫一声:“马哥哥……花儿妹妹先走一步了!”
说罢,回身之间,呐呐念道:“宁可在醉香中沉沦,决不在流毒中苟活!”随之泪珠纷飞里,轻盈而坚定地迈出向前一步……
老七与老八直拍大腿,大呼惋惜,却听得二哥叫道:“兄弟们,一起上,将这臭小子活抓,也不枉我们辛苦一趟不白来!”
小蚂蚱看得崖顶上的花儿已没,不知怎地,心竟如刀绞般剧痛,大喝一声,一式“天籁之雷鸣”起,狼奔豕突般竟然冲出他们五人的包围,一个飞身跃起,直冲崖下栽去……
崖顶上的五人互相看着,唉声大叹,竟互相戟指埋怨起来。
老七冲老八叫道:“你看看你,干什么吃的,磨磨蹭蹭地,目标也没了,咱白忙活一趟!”
“七哥,你说什么呢,你不也是嘛,光顾着挠痒了,也不顾得抓人,还说我呢,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那老七说着说着,奇痒依然难忍,又狠狠地冲自己大腿挠了一爪子,鲜血直淌。
“还五十步百步滴,你要多进得十步,不就什么都有了嘛,你这爬虫儿……”
“谁爬虫儿,你才爬虫儿呢,你个兔崽子,敢跟你七哥哥这么说话,我打你个丫丫滴!”
俩人越说越上火,嫌动嘴不过瘾,竟然动起手来,加上他俩本身已挠得血淋糊糊滴,真如两个血人打在了一起。
那三人看得此景,方时还拉架来着,可是拉没拉开,反倒沾了一手血,也听得他俩互相指责,竟也受了感染,老五与老六又互相矫情起来,矫情矫情着,可能也嫌不过瘾,竟然也动手打起来了。
二哥看得本来亲如一家的四弟兄当下里竟然分裂得干起仗来,直气得胡乱蹦跶在山崖顶上,真跟只干瘪老螳螂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