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见他萌萌地盯着自己不撒眼,又不禁羞涩着半低下头,不由地又想起了与他方方见面时的诸多场景,自己发疯了般地在他身上狂踩乱踏,用脚丫个在他脸上揉来捏去……可当时谁晓得那神道可恶的媒婆儿,竟是眼前这个俊郎可爱的大男孩呢?
小蚂蚱看得花儿低下了头,忽然觉察了自己的失态,他又想起了在花儿客栈里,自己被雪花姐姐的一吻,如方才之吻一样,皆口留余香……
“小蚂蚱哥哥!”花儿又缓缓抬起头来,说道:“飞鹰婚事上,天公子与芸姑娘的故事,我也听说了,他们真是可怜的一对!”
说着,声音见哽咽,眼角也见浅红。
小蚂蚱黯然神伤,轻声说道:“不错,我有幸主持了他俩的婚事,亲眼看到那一对新人历经磨难后终于花好月圆,却万万不曾想……唉!”
说罢,大声哀叹,天公子与芸姑娘的浪漫爱情,却出乎意料地以悲剧结束,现在想起来,真让他悲恸立动。
无意抬眼间见得,花儿已然泪落。
“这都是阎……”
小蚂蚱咬牙切齿地说道,忽觉得有些不妥,便只说了半截,却又硬生生地住了口。
“你是说我爹爹吧?”花儿嗔怒地说道:“我在客栈里就说过的,那事不是我爹爹办的!”
“不是你爹爹又是谁?”小蚂蚱终于直言而出吐,天公子与芸儿的结局真是让人悲痛,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说过的,凶手不是我爹爹!”花儿大叫道,几欲立起身来,脸色极为难看。
小蚂蚱见她真火了,便努力使自己平静一些,缓缓说道:“看来,你那时说的话都是真的啦?”
“当时是真的啦!”花儿激动着说道:“我还有必要骗你们吗,当时你们可是一地的鱼虫,尽在我等掌握之中,我若说得是瞎话,岂不是多此一举嘛!”
小蚂蚱一寻思,觉得她说的话也对,尤其是觉得她也不是个说谎话的人。
可如果凶手不是阎王,那到底是谁呢?现场所有的证据都铁板钉钉地钉死了是他无二呀!
花儿怔怔地看着他,徐徐立起,缓缓举起右手来,庄严地誓道:“若我那日在客栈里有关凶手的言语有半句是假,就让我——”
说着,花儿如梦眼眸里似起了涟漪,接着说下:“就让我从悬崖绝壁上摔下来而无人搭救,摔得粉身碎骨!”
“好好好,我相信你了还不成吗!”小蚂蚱看她的这个样子,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害怕,真怕她一个想不开,出点什么幺蛾子出来,这荒郊野外小山洞里,出点事可怎整呀?赶紧好言安慰道,并拉着她复坐下。
看他如此表现,花儿才面色大缓,随坐而下。
“既然不是你爹爹,哪又会是谁呢?谁又能将现场竟做得同阎王如出一辙呢……”小蚂蚱呐呐道。
“我不知道!”花儿说道,忽然又像想起什么,说道:“爹爹显然听得杜叔……哦,那月狼传来的消息,他说他就此事还仔细问过那色狼,他也琢磨不通,后来因要分路阻击你等,便将这事撇到一边去了……”
“那凶手到底会是谁呢?”小蚂蚱想破脑袋,也还是想不出点眉目。
他心里忽地一凛,如若真如花儿所言,凶手不是阎王,而另有其人,那他们讨伐诛魔之标的则很可能就是个错误,而且是个大大的错误!
一股惊悚之感竟然涌上心头,瞬间漫了全身,他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在这暖暖的篝火旁。
“小蚂蚱哥哥,有一事花儿妹妹问得你来,你可真真一点不差地告诉我!”
冷不丁,听得花儿如是说。
“当然可以必须滴啦!”小蚂蚁爽口应道。
“……就是当时案发现场,那天公子与芸姑娘的伤口,可有得什么特殊之处吗?”花儿问道。
“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呀……你问得这么细致干嘛?”小蚂蚱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当时之现场,说道。
“他俩的伤口之处是很红肿的吗?”花儿却还是追问道。
“那是当然的啦,”小蚂蚱觉得好笑,说:“人受重击之后,伤口当然是红肿的啦,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是红肿了一大片,甚至蔓延到大半个胸膛都是的!”
小蚂蚱说得一点没错,当时听得哭天惊叫时,当时还是媒婆儿的他,仗着自己身材小巧,从七七八八蜈蚣腿般的间隙里窜了进去,溜到床边,而亲眼所见真真滴。
“这就不对啦……也就对了!”却见得花儿大松了一口气,如是说。
“什么意思,又对又不对的?”听其如是言,小蚂蚱懵圈了。
“我不会武功,但不表明我不懂武功!”花儿缓缓说道。
小蚂蚱看着她这个娇羞如花的姑娘,忽地笑了,说道:“你就吹吧,花儿妹妹,你天生只与花有缘,武功是老爷们女汉子的专利,你也没练过,你怎么会懂得,嘻嘻……”
花儿却莞尔一笑,说道:“落崖之时,你执我之手共飘空中,落叶轻功,果然不凡,但大概是一种阴阳真气的平衡所致吧!”
小蚂蚱大惊,瞪着自个的水葡萄眼睛,盯了她老半天,忽地立起来指着她大叫道:“你怎么会晓得?”
“万物玄理,大致如此,皆离不开阴与阳,那时的你能保持飘逸的平衡,当然是内质的阴阳真气使然……小蚂蚱哥哥,花儿妹妹说得有错吗?”花儿微笑着说。
小蚂蚱大张着自个的夜壁虎嘴巴,缓缓坐下,脸上的惊愕依是未褪。
花儿微微一笑,又说道:“我只是参透一些道理,至于真要达到你的那种境界,不知要经过多少千重险阻,小蚂蚱哥哥,你肯定经历过奇遇,还有自己的艰苦修炼!”
小蚂蚱缓缓点点头,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娇美如花的小姑娘了,对她所言凶手之事,从心里开始增加信任度了。
那时在她面前说的信任,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人情的敷衍。
“打小的时候,我就耳闻目染爹爹的辛苦修炼,他也经常指导黑白无常叔叔们功夫,有意无意间我也懂得一些武学之理……”
花儿说来,说到“黑白无常叔叔”时,又不禁落泪,他俩本是护驾自己而来,却惨死于黑衣人刀下,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学功夫呢?
小蚂蚁听她说来,心里却想:“她一个小女孩,做为有意无意的旁听生,竟能领悟与参透武学之玄理,这该是多么的聪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