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一愣,随即说道:“哦,我爷爷是老伢子捕快嘛,寻印而踪也是最基本的功夫,当然也传授给我一点点的啦!”
老山羊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这么在行呢?”
小丫闻言,心中好笑,辨别足印之术,也是老柴火棍子土豆蛋蛋二嘟噜他们在乞讨路上闲得无聊琢磨滴,看看兔儿羊儿猪儿怪鸟儿等鸟禽走兽等所留足迹,来分析判断这只兔子肥不肥跑哪儿去了,今日乞讨不着我们就下套子逮兔子吧,别说他们还真能时不时套上只笨兔子来,在荒郊野外地架火烤来吃……日久天长,这套活儿玩滴也挺溜了。
作为这些亲亲们曾经的一员,耳闻目染里,他当然也学得不老少这方面的东西了,真是生活中处处皆学问也,没准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这个小三角足印显然是方才朱雀堂主所留,”纸包火说道:“这显然与昔日那鬼魅之印大相径庭,显然不是同一人所为了……”
小丫听来,心里一紧,寻思道:“这两足印如果扯不到一块的话,那只迷魂朱雀岂不要断得线来……不行,我还得将其扯到一块去!”
于是“她”说:“包爷爷,你说的也不尽然,人的足印都在变化中,尤其是时隔了五年之久!”
纸包火一愣,却又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其大小可能变化,但形状模样却不好变化!即使有得变化,也不能相差如此之大,一个是椭圆,一个是三角!”
“包爷爷你有所不知,”小丫说道:“我看您老应该不会得功夫?”
纸包火点点头,说:“打小我就练不了功夫,那活太累了!”
小丫心里一喜,这样的话就好说了。
于是“她”便说道:“您老说得没错,足印模样难以变化,可那是针对普遍人说的!若是轻功高手,随着其造诣的精湛,也在潜默地发生着变化,那朱雀堂主轻功一天天见涨,当然所留印痕也在渐渐褪缩,由椭圆变成三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纸包火听来,轻轻点点头,觉得小丫所说也有几分在理,便说道:“照你的意思来说,朱雀堂主真有得重大嫌疑?”
“最起码照目前的推测来说是这样滴,我们也没有别的线索,也只能从这个线头查起!”小丫似是无奈说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鬼魅之影来自山外?”纸包火突然说,他仍然不死心。
“那可能么?”小丫嘻嘻一笑,说道:“您老也知道,天穹教日月山里,戒备森严,处处皆高手明暗梢无数,外人即便闯入,也会在第一时间内被发现,就拿前几日那些中原武林的高手们来说,哪一个也不是善碴,可是方方闯入,便惊动了警戒网……更别说人生地不熟滴再有闲暇时间去打什么日月山腹地处的金银堂来!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通,那就是这人定是熟悉教地的内部人,所以才能自由来去魅影闪现而不被捕获,而且也只能是轻功绝顶者……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这一套严谨的说辞直听得纸包火频频点头,经过小丫这一系列的鼓动鼓动再鼓动,纸包火终于鼓足勇气说道:“那我们也只有从朱雀堂主查起了!”
小丫心中大喜,自己的计划终于向前挺进了一步。
小丫正还要说什么,忽听得山林远处飘来唱歌声:“山里个山水里个水,水绕着山呀山绕着水,九哥九哥巍峨的大山,我滴九哥哟哟哟……”
歌声悠悠扬扬缠缠绵绵,抒情满满里幽幽怨怨,声声入耳丝丝沁心,听得大家尤其是花儿竟然有一种欲哭冲动感,顺着歌声的方向看来,但见得幽林深处,一个身影幽幽飘然出来!
小丫方听得歌声,便耳会得声音十分的熟悉,待看清了那人,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雨带梨花的脸上一双丹凤眼痴痴迷迷滴,也不知看向何处。
此人不是她人,正是那天涯客楼的老板天穹教下第十一堂堂主风二娘!
她唱得如痴如醉,并一边舞蹈着,时而摆出个双燕飞天式,时而又来个海底捞月式,歌唱舞蹈节拍相合,真真是达到了情景交融的无间境界!
小丫等人见得她边唱边舞着顺着林间小径来到他们眼摸跟前,却如没看见他们一般,双眼迷迷离离滴,继续自顾自地唱与舞着,好像是进入一种无人无我只有九哥哥的境界里!
几人面面相觑,纸包火忍耐不住,叫道:“风堂主,你这大清早起来,是来找你的那个什么……九哥哥么?”
老山羊这一嗓子不要紧,风二娘立马停驻了舞唱,回过头来呆呆地看着纸包火,瞅得老山羊直发毛。
“九哥,你怎么在这儿呢,不在你那日月殿的龙椅上……哦,风妹妹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专门来这儿等候于我?”
风二娘看着老山羊,忽地开口说道。
纸包火一愣,错愕叫道:“都什么什么呀,这哪儿到哪儿了?”
“九哥哥……”风二娘忽地双手抓住了老山羊,一双丹凤眼里直冒着蓝汪汪的光,又说道:“……风妹妹知道你心里有我,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便罢,是吧?”
纸包火的两个膀子被风二娘死死抓住,疼得浑身直筛糠,龇牙咧嘴地叫道:“我怎么心里会有你,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若让我那醋儿晓得,我可要倒霉……”
“风哥哥你就别装了,这儿只有你我没得别人,不像在日月殿上那么多人!”听得风二娘又痴痴迷迷地说道:“每次在日月殿上,我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你,等着你来看我……这么多年来,又有多少男人来纠缠着追我,但是我不能理得他们!因为……我知道自从嫣姐姐走后你一直未娶,那……分明是在等我,我也必得等你……等你一辈子!”
愚钝的老山羊直到现在,才恍然明白风二娘嘴里唱着说着念叨着的“九哥哥”是谁,又联想起上上次日月殿上风二娘的突然发疯,才晓得眼前的风二娘还疯着呢。
不光是疯着呢,而且是更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