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与花儿互相看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脸色皆十分滴诡愕。
一旁的傻丫却黑脸里透着满堂红,也不知是气滴,还是羞滴。
却听得风二娘仍是呐呐着说道:“九哥,你真的生气了么,是不是在日月殿里我让你丢了面子……那些敌人本被我一把火给烧死在天涯客楼里,天知道他们怎么又复活了,难道他们成精了不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真让你丢了面子,圣女的名号我不要了,若真死在你手下,妹妹我……也认了,谁让我让你丢了那么天大的面子来?圣女我本来就不太想作来,我只想做你的妹妹——你的宝贝妹妹,一辈子……”
花儿听着听着,不知怎滴,泪水竟不由自主如毛毛虫子一样爬出眼眶,说实在话,她对这个泼辣的风二娘一向都不太感冒,可此时地里,竟然开始莫名地同情起她来。
纸包火可真是受不了了,被人误认作情郎的滋味可真不得好受,这风二娘越说话间,手上却无意间愈加用力,直痛彻入骨,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蓦地里,忽见得傻丫一个猛子步便迈到风二娘面前,迅捷起手里,便听得“啪啪”两声脆响。
众人一惊,这可是谁也没想到的事,那风二娘忽受得这两下巴掌,脸上吃痛,便不由松开抓着纸包火的手,老山羊趁机挣脱开来。
此时的风二娘似乎清醒了一些,直愣愣怔怔地看着老山羊,他正欲跑路开来,可脚下却如生根一般动弹不得,眼又见得她瞅得自己发毛,不由呐呐道:“你又想干……”
“你是谁?”风二娘忽厉声叱道:“为什么冒充我的九哥哥?——说!”
老山羊啼笑皆非,嚅嚅道:“不是你非让我作你的……”
“啪啪!”两声,风二娘怒气未歇的样子,起手间甩了老山羊两巴掌。
小丫与花儿错愕,却见她一个悠悠转身里,又开口唱道:“山里个山水里个水,水绕着山呀山绕着水,九哥九哥……”
歌声依然那么缠绵悱恻,只是声音愈来愈远,最后消逝在山林里的深处……
小丫望着幽幽丛林里,又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的花儿,无奈声道:“看来,风二娘的疯病这辈子也好不了了!”
花儿又走向一脸怒容的傻丫,见她的一只手肿起了老高,听得她又怒怒说道:“这个恬不知耻的疯二娘!”
纸包火早痛得蹲在地上起不来,小丫好不容易将其扶起,却见得他抬头间一老脸泪水纵横,直直哭道:“我这是遭谁惹谁了呀,我这一辈子还没挨过这样的刺激呢,谁能蹬鼻子上了我的脸,连醋儿也就摸摸我的脸,可这天杀的疯二娘,却扇我的脸来,让我这一张老脸放哪儿放呀……”
说罢,再也顾不上为老要尊了,放声大哭起来,肆虐淋漓伤心之极。
小丫见得他一双老膀子上数个指洞开裂,露得里面的老肉却是红肿,也不知方才他受得风二娘多大的掐劲,若真是换了自己,恐怕也消受不起。
想到此,又见得他哭得伤心,他本来是对老山羊叫得群雄们一口一个“邪人”们心下大为不满,可此时却恻隐心大起,便安慰道:“行了吧,包爷爷!你就知足吧,那风二娘不是疯了嘛,您老人家又何必与她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呢!再说了,若是你按期破了不案,圣教主若能如此刑罚于你,你还不乐得颠颠到天上去了……您老可要想开点,别过不去呀,对你的健全身心可不好呀!”
纸包火听得此言,心里一想,也倒是这个道理,便破啼为笑里哭声渐歇。
他抹掉老脸上的最后一颗眼泪,心有余悸地说:“这个疯二娘,以后若再见得着她,可要躲着她远远滴……”
小丫接说道:“是呀,包爷爷,惹不起人家咱便躲着点呐!”
花儿看着傻丫肿起老高的手,说道:“傻丫姐姐,你怎么那般甩力呢,可别把疯二娘打成傻二娘了,那样可真毁了!”
傻丫黑脸上又是一红,“吱唔”了一声,遮遮掩掩地说道:“哦,没事,我是……看她对包爷爷那般纠缠,怕包爷爷出得事来,一时心急上火便……”
纸包火老揖了一礼,满怀感激地诚恳说道:“谢谢小英雄,你们姐妹俩真是上天派来助我等的!”
傻丫还未开口,小丫却抢话道:“包爷爷,您老莫得客气,都是缘份所致嘛!”
纸包火虽然不再言语,可已成面馍馍的枯槁老脸上依是感激之色未尽。
如此这般,一老男两少女,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二姨子,在这林中的当下里正说呵热闹着,傻丫却忽然神色一诡秘,放低了声道:“大家保持原态,莫要慌措,那边林头里有人在窥视咱们!”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不变,心里却一凛,小丫不动声色里瞥向林中那头,果见得树枝轻晃里一个人影隐隐乍现。
那身影走筯掉跨滴,整个一个扭曲,看之十分眼熟,小丫回过头来,听得花儿没好气地呐呐道:“是那月下色狼杜一秋!”
小丫记得,在那个月夜下的花儿客栈里,月狼方方出场时,花儿还十分尊敬地称呼其为“杜叔叔”,后来因为月狼垂涎满地里的霜雪香儿等小嫩肉们之美色,花儿与其闹翻了,月狼风险评估不过花儿黑白无常及侍女欣蕊这些人,可精火上身无处宣泄,便撕裂衣衫,半裸奔向月下的山野里,真是成了地地道道的月下色狼一头了……再到后来日月殿上见之,各各心存芥蒂里,都互相不搭话。
当下花儿如此称呼,真是再也贴切不过了。
傻丫当然不知花儿妹妹当下里如此称呼其之出处,但是也觉得无甚不了,她对这杜一秋的感觉,从心底里也说不出的膈应与厌恶,只是其谍报工作作得非常滴棒棒,爹爹又人才尽用,这家伙才混得风风火火滴,在日月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