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琴拖陆夏尔帮忙挂专家号,说自己老家的朋友生病了,他们那个穷山沟医疗条件有限,说是有卫生所,里面不过是有个年过七旬的赤脚医生,看不好病,这才来a市。
虽然说周琴琴的要求违反了医院里的规定,但是陆夏尔也不是那种上纲上线,一板一眼的人,她做护士,难得家里人想要借她的光,她自然很痛快的答应。
周琴琴刚打完电话没多久,陆夏尔就已经拜托霍琛言搞定了这件事。
这么快就可以帮到冯伟,周琴琴连着和陆夏尔说了好几声谢谢。
陆夏尔笑她,因为自己不回家住,周琴琴就跟她这么见外,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周琴琴这样。
周琴琴第一时间,把已经办好的事情告诉给了冯伟。
冯伟很感激周琴琴的帮忙,隔了这么多年,在他心里,周琴琴还是那么热情单纯,也许只有冯伟自己知道,年少无知的他,跟周琴琴私定终身,两人因为现实的问题分开,分开以后,周琴琴依旧留在冯伟的心里,从没有走出来过,多少个夜晚,他都梦见自己飞黄腾达,将周琴琴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娶回家,做自己的老婆。
这是陆夏尔第一次对霍琛言开口,想要走后门,搞特殊。
霍琛言还以为,这个冯伟是陆夏尔身边分量很重的人,陆夏尔交代他的事情,他也是格外上心,亲自去了门诊。
门诊的宋医生,也是霍琛言的老同学,同届同班,又是同一宿舍。
医学院里,霍琛言曾经住过的宿舍,已经被那里的学生封为风水宝地,不光是因为这间宿舍出了霍琛言这样有名气的医生,还因为宿舍里其他的几个同学,毕业以后都有不错的发展,光是进到第一人民医院的就有三位。
第一人民医院,早就被医学院里的学生列为排名第一,毕业以后最想要去实习的地方。
可是第一人民医院医院,门槛太高,每年招聘医生或者给实习资格的人数,寥寥无几,这里的医生,没有过硬的专业素质,就别想进来,里面都是医学院里学霸级的人物。
霍琛言亲自过来,宋医生还以为这个冯伟是霍琛言的朋友,面色凝重的把冯伟的ct片子交给了霍琛言。
霍琛言看后,眉头一下子锁的很紧,“怎么这么严重。”
宋医生点了点口,“目前已经可以确诊为肝癌,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应该马上住院治疗。”宋医生又关心的问,“这是你朋友?”
霍琛言回答说:“我女朋友的亲戚吧,我不认识,只是她让我帮忙。”
宋医生听和霍琛言没有多大关系,眉头舒展开,也不像是刚刚面色沉重,变了副表情,调侃霍琛言说:“霍主任这么听女朋友的话,还亲自过来跑一趟。”
霍琛言将ct片子收好,归还给了负责冯伟病情的宋医生,肿瘤科虽然他很擅长,也做过很多肿瘤切除手术,但是权威性,还是宋医生这里。
“我下午没什么事,这才过来,最近肿瘤科的病床满了没有?”
宋医生作为肿瘤科的一把手,垂头丧气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病人都有的住在走廊上了,哪里还有地方,现在的人啊,真是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住院部里,不少的小年轻就得了这病,有些患者家属,成天的来这儿烦,我也知道有些确实病情严重,可没地方就是没有地方,让他们转院也不转,你们急诊怎么样?”
宋医生说的情况,霍琛言每天都能遇到,有些甚至肚子疼的患者,家属非要让他住在急诊病房里,走廊临时搭床都不行。
床位紧张,是第一人民医院似乎永远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医院前前后后扩建了不下四次,地方该不够用,还是不够用。
霍琛言不是个愿意发牢骚的人,他吝啬寡言的开口说:“都一样。”
自己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霍琛言就回就三个字,宋医生幸亏是跟霍琛言很熟,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寡淡的性格,惜字如金,不是个健谈的人,要是不了解的,还以为霍琛言端着架子。
宋医生早就听说施恩也到了急诊,他有些戏谑的调侃说:“琛言,你小子上辈子是不是颗桃花树啊,怎么这么多桃花运,我可听说了,施恩到我们医院来上班了,她本来可以选择心外或者儿科,可她进医院,偏偏就选了最苦最累的急诊,你想想是因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可听说她离婚了,有没有想过?”
“没想过。”霍琛言打断了宋医生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宋医生啧啧嘴,一脸惋惜的表情,他这个人工作的时候说起病人的时候,总是一脸的严肃,但是私下里总是嘻嘻哈哈,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他替霍琛言惋惜道:“你和施恩当年感情多好,谁都羡慕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在宿舍的时候,我们还说哥几个里,你结婚应该是最早的,哪成想,你们会分手,到现在你也不结婚,我为你留的份子钱,可憋在手里好久了,你可别让我送不出去,你现在的女朋友,你要是跟她结婚,那么我的份子钱,也算是省下来了,陆家的千金结婚,我那么点份子钱,根本就拿不出手。”
结婚这两个字在霍琛言心里很遥远,他甚至想象不到,他娶妻生子会是什么样子,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会不会是陆夏尔,会不会两个人共同孕育孩子,将孩子慢慢的抚养长大成人。
他现在只能看到陆夏尔右边瞳孔里的数字,随着离这组数字的时间越来越近,就好像颗定时炸弹一样,霍琛言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组数字代表着什么。
冥冥之中,陆夏尔就是他生命中特定的人,霍琛言已经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很多事情没开始做就觉得很疲惫,头疼的频率越来越多,霍琛言曾经只看不到自己瞳孔中的数字,他甚至在想,陆夏尔会不会是他人生中最后的生命倒计时。
这也是他期望看到的,他宁可陆夏尔瞳孔里的数字是他的死期,也不希望这组数字是陆夏尔的,他把陆夏尔的生命,要比自己的生命看重的多,她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刚刚绽放的花朵,盛开娇艳,不应该这么快就凋零。
霍琛言沉默不语,穿着白大褂的他,就好像是冰封的雕塑,宋医生意识到自己多嘴,惹了霍琛言不高兴,忙给自己打圆场,“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要往心里去,享受钻石王老五的生活很自在,找女人结婚干嘛,成天被人管着,人都老的快,你看我们几个里,还是你看着和过去一样,英俊潇洒,我们宿舍当年就数你小子长的好看,现还是你,你看我,每天工作,为了老婆和孩子操劳的,头发都掉了没几根了,幸亏我不在整形科工作。”
霍琛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和宋医生讨论感情的事情,他觉得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办公室睡一会儿,他现在就已经困的眼皮厚重,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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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还是没有上班,陈放在霍琛言的办公室门口等着霍琛言,见到从门诊回来的霍琛言,忙迎了上去,问李瑶的事情。
陈放和李瑶同事很多年,关系一直不错,虽然平时陈放没少被李瑶拿话被损,被李瑶跟骂儿一样,当众数落,也不还嘴。
这几天陈放给李瑶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发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霍琛言没有办法回答陈放,李瑶就说家里有事,具体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说。
霍琛言也不是打听属下私事的人,家里有事他就准假,也不为难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