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却是道:“取你身旁女子的性命,识相的就快离开,不然连你一同杀了。”
她寻遍这深崖,却终于知这还有个古茅村,不由找了来。
向几个稚童打听,他们只都说不知,却是其中最大的那个面貌尚清秀的姑娘根据她的形容,告诉她可能是夫子近来身旁女子。
那个姑娘还领路而来,她们才能这般轻易找到这个小茅屋。
而却发现待在冷凌寒身旁的男子却是秦国帝都前些日子的年轻一代中最高人。
这个叫刘子画的男子可是颇受皇上赏识,更受极其他朝臣联手推决,一是能力过人,二倒也是自己营算紧密,他应该是一番煞费苦心吧,不知布局了多久,才能够迎来当初的一番盛世。
可惜了,最后却是不知甚缘故辞官还乡。
她不杀他,也有几分看在皇上对他的态度上,竟能容忍这么个布局太过周密之人就这样辞了官。
流失了这般人才,皇上定是勃然大怒,这刘子画此时看了却是未有过甚事一般。
刘子画瞅了她一眼及其后几人,眉间的清淡之色却是尽数褪去,几分紧纠之色。
秦慕天对他有段时日极为放纵,让他能够进出后宫。
他却是偶然曾见过这女子,见证了她杀人的整个过程。
她杀人的手法若要用两字形容便是:利落。
她抽出的一柄软剑,用起却是极其迅速,很快竟是把那个宫女服饰之人的全身给解体。
她眉头都不曾动半分,脸上流露地依旧是极淡的神情,而后一双玉手却是直直捻起那一块块横布于地上的血肉。
随后扔进了池子里,一声声气泡冒出的轻响,他在假石后面看得都有些触目惊心,偏就是她仍面不改色,仿佛丟的不过是个石子,那平静的面容,更是对衬出他的惊慌。
她做完了所有,双手在池子里随意地清洗几下,而后便极是从容地离开。
他等她走后,来到那池旁,她丟血肉的地方。
那里仍然泛着淡淡的血色涟漪,而后几刻才消散而去。
他是初次遇到那般事,他在想,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而她究竟是否知呢。
“你是秦慕天派来的人?”
黑衣女子微怔,继而冷冷道:“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刘子画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为了帮月儿做一些暗面下的事,她行走于宫中,除了简单的隐蔽,也未太过隐秘。
她甚至是故意露出几丝痕迹能够让后宫中其他嫔妃看到,以震慑。
而不可做的太过显明自是不能让皇上觉得月儿恃宠而骄。
月儿虽得皇上宠幸,有些事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嚣张。
虽不会惹恼皇上,但难免有些人会拿此大作文章。
这刘子画怕也是不经意间见到她处理细作时的场面吧,如此,她给了他机会,他却还不速速离开。
刘子画的眉头蹙的更紧,“她和你们有何关系,为何秦慕天会要你们来杀她。”他言语间,却还是并未再有任何敬词。
这次,他和凌陌怕都是在劫难逃了,本以为凌陌不过是这祁国的大家小姐,先竟还牵扯上了秦国皇室,更是秦慕天下令要诛杀之人。
而他也清楚这黑衣女子所言并非虚,若是此刻他愿意离开,她怕是会放过他。
只是,莫非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弱女子被这帮人杀害,而他作为一个大丈夫却是贪生怕死,凌陌有危险之时,他却是未有任何作为。
别说凌陌,便是他从此都会厌弃自己。
他并非甚英雄男儿,不过是个白衣书生,只那经理伦常,他也是如何都不能违背。
黑衣女子已是有些不耐,“这些你没资格知道,若是你再不离开,便留在这给她陪葬吧。”
她此刻只想快些诛杀了这冷凌寒,为月儿报仇。
冷凌寒欠月儿的,她会一点点地向她讨清。
“你走吧。”凌陌突的淡淡道。
虽不明之这帮人为何人,但从刘子画言语之中,这是秦国皇上派来要杀她之人。
而她失了忆,和这帮人不定倒真是有些牵扯。
这帮人又是明摆着冲她来的,也明说了可放刘子画离开。
她和他不过萍水相逢一场,哪能让他因了她而丢去性命。
他虽相貌平常,才识却是非凡,虽不喜显摆,却是从那帮稚童中稍大些的少年口中听过,他曾可是秦国权臣,年轻一辈中第一人。
他还有大好前途,何必为了她而荒废于此,那太不值。
“走?平日里皆是听你之言,这回无论如何都得听我一回,如果……真逃不脱了,那纵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得妙哉。”
凌陌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耍贫。
“早说过我是武林盟主的苗子,你还是快离开,免得耽误我大杀四方,倒是误伤了你可就不好了,再说你在这,对我来说也就形同一个包袱,让我施展不开拳脚。”
刘子画一脸黑线,她的身子骨轻巧他承认,不过还真没看出甚她那来自武林盟主的传承。
黑衣女子早已不耐,看他们这般言论,更是冷下一张娇容,“上,给我杀了这两人。”
身旁几人同样黑衣装扮,等候多时,却是执着剑都向二人挥去。
秦轩翰脸色极其古怪,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楠木棺椁。
眼里的阴霾已浓厚得似要甚出双眼一般,却又多了种莫名的哀意。
修长的一双大手扶去棺盖之时,竟还有些微微颤抖。
这不会是凌儿,凌儿不会躺在这棺椁之中的。
棺中女子身形窈窕,给人却是几分秀美之感,身上所袭衣衫更是华贵,却是只有秦国王妃一级才会有这般布匹。
可是,这怎么会是他的凌儿呢?他的凌儿说过要与他白头偕老,执手共度余生。
还未开始几时日呢,她怎么能就这般不守承诺,做那无信之辈。
他们说好的,她都已经忘了么?
而手却是突的收了回来,摩着那层厚厚因常年练剑而起的茧子,却是用力砸在一旁的行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