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篝火还在我旁边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师父他们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手里抱着八一杠。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周围,原来又是梦!
“飞子,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探着头问道;
我急忙起身。也没回答师父,直接跑向关着铁子的帐篷。果然。铁子不见了!绑着他的绳子落了一地,每个绳结都在。就像铁子化成灰了似的。
我心里一惊,忙向身后摸去,手枪也不见了!
冷汗顺着我的脸滴到地上。师父也跟着我进了帐篷;
“飞子。铁子呢?他是怎么解开十二金牌的?”
“我不知道,刚才我迷糊了,突然噩梦将我吓醒了。然后铁子就不见了。”
我没将梦里的事告诉大家,我总感觉里面有蹊跷。第一次苏茜的事,第二次光头男的事。都应验了,只是都是以不同的方式。这第三次的梦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盗洞口就传来声响。是师父在下铲子,今天准备进墓室,真正的开始任务。
“咚咚咚!”
“挖到墓墙砖了,拿好家伙事,准备下墓!”
无线电里师父喊道;
我和一毛二背上背包,里面是当时去黄伢子那里买的家伙,班副背的包里面装着急救药品和吃的,整合了一下武器弹药,每人还能分上一只八一杠,一支九二式手枪,班副把越野车的火花塞拔了,以防进入墓室后有人来把车开走了。
我们三个背着装备走到洞口,师父已经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吸了一口;
“你们做好准备吧,这墓室就靠你们了,我这身子骨下去估计就上不来了,墓室里的东西一律不能碰,谁也料不准里面到底有啥幺蛾子!小飞,虽说很多东西你都会了,但是也不能托大,遇见粽子,能跑就跑,跑不了就用黑子,无论能不能完成任务,安全最重要!我就在这等着你们的消息,你们要是出不来,我这辈子就不走了!”
“师父..........!”
“小飞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张强,照顾好飞子!”
师父直接打断了我要说的话,抢先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毛二敬了一个礼;
一毛二首先顺着绳子慢慢的滑了下去,我排第二个,班副断后。
一到洞底,我就感受到了古人的智慧,虽说这只是墓墙砖,但是明显雕刻的很用心,每一块砖上都刻着一只异兽,一种类似于睚眦的异兽,每只异兽的眼睛都发出蓝幽幽的冷光,仿佛让人置身于千百只异兽的视线中,让人丝毫不敢有亵渎之意。
一毛二已经趴在幕墙上开始观察开启的机关,此时班副也滑了下来,我在师父的秘书上见过这种坟墓建设,这东西不能强来,谁若强行破了这墓墙,谁就等着被水银淹没吧。
我拿出背包里提前准备好的液氮压缩瓶,轻轻地对着对着墙缝喷了起来,整个盗洞里面的温度瞬间被降到零下,只~穿~着迷彩服的我冻得一哆嗦,
墙缝在液氮的降温下,慢慢的裂了开来,等到这一瓶液氮全部喷完后,一平方米大小的墓墙砖已经全部被冻透,里面的水银也被冻成了块,一毛二拿出撬棍,慢慢的将墓墙砖撬了出来。
里面的水银被冻成了固体,每块墓墙砖里都夹着水银,十几分钟后,一毛二开出了一个人大小的洞口,将周边的墙用胶固定死,开始第一个走了进去。
里面很黑,而墓穴里忌讳用火,因为里面沼气很重,见火弄不好会爆炸,一毛二拧开帽子上的镁光灯,一条长长的白色光线远远地照了出去,他收了手里的空气探测仪,对着我俩点了点头。
盗洞下的位置是个墓道,大概六米宽,三米高的方形墓道,是个阶梯位置,两边的墙上画满了赤红色的画,仿佛记录了一场战争。
画中一个头顶尖角的王挥舞着手里的长戟,指挥者部队冲锋,手下的部队骑得不是马,而是狼,巨狼,就是在梦中被师父开枪打死的那种巨狼。
第二张画上骑狼的勇士如下山的猛虎,地方的部队根本没有反手之力,很快便大获全胜,头上有尖角的王手里提着对方将领的头颅。
接着画风一变,画面的场景变成了登基大典,万臣朝拜。
最后,最后的墙上竟然没有东西!
随即我转身向前面的画看去,赤红色的油料慢慢的化成了灰,这是被氧化掉了!
我叹了一口气,一毛二见我不看壁画了,也停下身来,问道;
“飞子,有什么发现吗?我看你看壁画看的炯炯有神的,是不是从上面看出了什么东西,看看能不能对接下来的路有所帮助!”
“这些壁画讲的是一位叫做“赤”王带领着部队打下江山,统一了天下,登基为王的故事,只是....”
“什么只是,你快说啊!”
“只是这个所谓的王好像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
班副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人类那会是啥?妖怪吗?”
“是个头顶尖角的怪物,他们都骑着一种巨狼,就像牦牛那么大的狼!”
我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飞子,怎么就感觉你在讲故事似的,什么人还能头顶尖角啊!”
一毛二不以为然的说道,;
“管他骑着牛还是骑着狼,老子的八一杠一响,都得死地上!”
我苦笑一声,他说的还真对了,梦里师父一个弹夹打死了两头巨狼,画里的场景已经不可能出现在现在的生活中了。
收拾了心情,继续往前前进,台阶很长,探灯的光线照不到尽头,这一会的耽误,让墙两边的壁画基本消失干净了,黑油油的只剩下了墙壁。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一毛二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停下,轻声说道;
“什么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
班副躬身抱着枪问道;
“我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张班长你听到啥了?”
我也抱起了枪,警惕的问道;
“是哭声,一个孩子的哭声,好像就在墓道的尽头!”
“怎么会啊,这墓道里哪来的婴孩哭声!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班副听到一毛二的话后,慢慢站起身来,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对,真的有哭声,而且越来越近,好像在朝我们走来!”
我也听到了哭声,就像那种一两岁的娃娃哭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从包里摸出来一个小瓷瓶,在眼里滴了两滴,然后递给了他们俩。
“飞子,这是啥?”
“公牛的眼泪,滴了这东西能看见看不见的东西,不过只能顶一会,要经常滴才行,还有,这东西对眼不好!”
一毛二滴完后递给了班副,班副听闻对眼不好后就坚持不滴了,一毛二瞪了班副一眼,又把瓷瓶还给了我。
“副班长是个天生的狙击手,对眼睛的要求很高,他不滴就算了吧。”
一毛二见我很不解,就对我解释道;
没一会,哭声就像到了眼前,不过哭泣声没了,变成了抽泣声,就像一个孩子受了委屈一样,我掰开一根荧光棒,对着前面照去,此时我才发现,每个台阶的两端都放着一个半米高而且很华丽的瓷瓶。瓶口的盖子封着蜡。
一毛二随手抱起一个晃了晃,里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里面装的是水。
“里面好像泡着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西晋年代的药酒吧!”
一毛二开了一个冷玩笑,我上前接过那个瓷瓶,里面确实泡了什么东西,而且这个瓶子还不轻,挺有分量,我拿着荧光棒照了照瓶身,表面质地很细腻,上好的瓷料,这里面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是天价。
“辛酉 庚子 己巳 甲子”
我轻声念出了瓶子上的篆书,这是生辰八字,而且是极阴的生辰八字,难道里面泡的是一个极阴出生的婴孩!
那这里这么多瓶子,莫非全都是极阴出生的婴孩?我放下手中这个,又去下面拿了一个,同样的图案,同样的质地。
“乙丑 戊子 庚寅 丙子!”
果然是,每一个都是极阴出生的婴孩,这一路下来,最少有上千个一模一样的瓷瓶,这个所谓的“赤”竟然将上千个刚出生的婴孩密封在了罐子里,摆成这千百子鬼护墓,当真是恶毒!
“这里面泡的都是极阴出生的婴孩,在刚出生的时候立马放在尸油里溺死,然后水银灌肚,最后封死在这瓷罐里,这种婴孩怨气最为深重,再加上这上千年的压抑,现在必定是怨气冲天,只要碎了一个,咱们就别想出去了!”
我转身对着一毛二和班副说道;
“恩?”
我转身后,后面竟然没有一毛二和班副的身影!
“张班长~~班副~~~”
我的声音顺着墓道传出好远,但就是没有他们俩的踪影。
“啊!”
我猛地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根,痛的我叫出了声,这不是做梦啊!
‘咔嚓!’
“谁,出来!”
我摸出手枪对准了声音的发出地,喝声问道;
头上的射灯顺着我的目光方向照去,映入我眼帘的不是一毛二或者是班副,而是一个碎了的瓷罐,尸油流了一地,有个湿湿的小脚印踩在了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