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刑
草绿成了草红。
沧蛟正在发怒,凄厉欲绝的喊唤都盖不过他的怒吼。
他正骂着他们下贱无能,见了她远远的走来,却是变了副脸色,一下子飘到了刘玄蛟面前箍着她疯狂的吻着。
我冷漠的大力推开他,道“滚!”
沧蛟乍然怒吼“你为什么要逃我而去!!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对!”
“独孤九幽!!”沧蛟发怒了般的咬住她的唇瓣,发泄般的啃食,手下狂肆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甚至摸到她衣里!
我十分厌恶的大力掰开他的手腕,喝了声“滚!”
沧蛟大笑,“你不是很享受被我强上吗?你不是很喜欢欢爱吗?你这时候装什么纯良!”
我冷冷的看着他,无比鄙夷不屑:“我每一次与你接触,都无比恶心,乃至看你一眼都吃不下饭!!”
试问,哪个人喜欢被强上?
凡俗女子不会反抗,便会更受压迫欺凌。
我只能反抗!
我真的不喜欢和他欢爱的滋味。
冷淡久了,甚至不喜欢欢爱的滋味!
但是那时我真的除了强势反抗还有别的路了吗?
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了。
“哈哈……那也好!你无比厌恶我,可你逃离不了我!你就这么想逃?那就看看,你如何逃得出我手下那帮废物的软禁,如何要的出我的手心,更如何逃得出这个人间!”
“你的手下……你把他们怎么了?!”
沧蛟闻言,攥着我的手腕献宝似的领我到血泊之中。
一个个垂吊的血人,四肢不全的人,还有满地的人头、碎肉、肉片、甚至内脏扔了满地,白花花血淋淋的肠子堆得血泊中无落脚之地。
本应该腥甜的血如今却腥臭无比,十分热臭熏人。
我险些吐了。
他让人割断了最后那个在嘶喊的人的喉管,一一指给我看说“那是被凌迟的,就是一刀一刀地割人身上的肉,直到差不多把肉割尽,才剖腹断首,让人毙命。可我还不想他就这么轻松的死了!”
我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木讷的随他看去……只剩了骨头的人,怎么能还艰难的喘气?
真是奇迹。
他领我看那成了两段的人,道“将人平放于张开的铡口下面,从腰间铡为两段。这是腰斩。”
他又让她看那像个血葫芦似的人,“剥皮才有意思,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没有了皮,但是人还能活一会,但那疼痛估计是更想死了。”
沧蛟见我抿着唇不语,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的模样,得意的笑道“吓到你了?那我们看些干净的,古代还有一种酷刑,指砍去受罚者左脚、右脚或双脚,通常指割去人膝盖骨。就像战国时纵横战国的孙膑,就被施以此刑。不过他可没孙膑的才能大略。”
他游走在血泊中,一边指给我看一边解说,我却仿佛到了地狱里,听刽子手将他的英雄事迹来诉说。
蓦然看到个被一根铁棍贯穿的尸体,我就皱着眉注意了一下,沧蛟扯唇道“这是受了棍刑,即木桩刑,这里要说的棍刑,不是用棍子打人,而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根据木桩直径的不同,有时肛门事先用扩张器张开或用刀割开,然后实施者将木桩插入,再用锤子钉。在有的地区,木桩插入五六十厘米后,实施者会把木桩竖起来,插入先挖好的坑里,让木桩配合人的自重,一点点地深入,直至其从腋下、胸部、背部或肛腹穿出,在一般情况下,被如此”修理”的人往往要承受三天以上的折磨。而我只是让他一会就死了。”
我暗地里冷笑,说的好像你多么仁慈似的!
我看了看那具尸体上作为男性标志的器官,冷笑出声道“你真残毒,竟然喜欢这么对男人!”
“彼此彼此,其实我只是对男人更残忍一些而已。是不是这些太复杂了?简单的嘛,如用针插手指甲缝,当……”
只听噗嗤一声,原来是我一时不查踩到了一地肠子踩出了肠中的埋汰玩应……
我“……”
沧蛟解释道“据说,鹰、雕、鹫等猛禽在啄食兽类时,最先下口的地方是眼睛。它们用尖利的喙把兽的眼睛啄瞎,兽失去视力便无法有效地进行反抗。之后,猛禽们就在兽的肛门处下口,三两下就、啄出大肠头,把肠子唏里咕噜拖出来。兽类被抽了肠子,更无力反抗,猛禽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饱食其肉。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肠子扯出来再用刑比较好。”
“够了……沧蛟!你究竟想做什么?!”
“让你看看,他们看不住你的下场就是这样!”
我有些茫然,“那些女子也是死了?”
“是,不过对她们的刑法更甚,毕竟女人和男人不同。”
似是炫耀他的冷酷残忍,他讲了几个惩罚女人的刑,我可一个都没听完就打断他的话,“够了!你是想那他们的命让我心软而甘心被你囚禁摆布?呵呵,虽然刚刚还脱衣服给我看的人现在都不在人世了,不过,你以为我可能会任你摆布吗?”
“哦?那你怎想?”
“可知道日魔的名号?江湖中人什么评价?冷酷无情,残忍无耻。”
沧蛟默然,扯唇道“你想说什么?”
“日魔残忍不亚于你,以他人的命又何尝困的住我?不过他们是你的手下,如果你都舍得的话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商代纣王暴虐残酷,的刑罚数不胜数,他死的很惨;秦始皇的刑罚也惨绝人寰,他更惨,更何况你一区区凡人?要知道,善恶有报,你今生对他们这般,来世他们必定十倍、百倍偿还!甚至魂魄附着在你身上,你杀了这么多人,晚上睡觉就不会做他们惨死来索命的梦吗!”
“说的好像你杀人杀的少似的!”
“我杀人但从来都有原因有理由,而且我杀的问心无愧!”
“但是……你怕了?你心软了?”
“没有!”
“那你怎么面无血色?”
“味道熏的我无比恶心,看着你这张丑恶的脸我更觉得恶心!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看我这张脸恶心?哈哈哈……这张脸丑恶究竟是在骂谁?”
我抡起的拳头都没忍心打向那张脸,愤愤收回。
转过身走出了血泊,没回头看一眼的道,“还不收拾了残局?我知道你有通天神力,但这人间可还有法律,在秦始皇时你杀了这么多人,你所言的那些刑罚必会千百倍的在你身上找回来!”
“你尽管逃,看你如何逃得出我的遮天之手!你们如果让她再逃了,那就施烹煮刑!烹煮,即将人投入装有沸水、热油的大镬、大鼎中煮或炸以致死的刑罚,也叫烹刑、镬烹、鼎烹……怎么称呼,都是一个字面上的意思。”
他这厢冷漠的解说着,我却连一声都没吱,没回头看一眼,步行甚稳的走回了那间囚笼,从她一出他身边,两男两女就寸步不离,生怕一眨眼刘玄蛟就没了,而她们就会上了案板被生生剁成肉沫烹煮。
回到屋里,我才感觉脚步虚浮手心全是冷汗……
我说要沐浴洗去一身血污,这次却是围了三层屏风,每一层屏风外都守着人,任我怎么呵斥都是不挪一步!
果然被看的更紧了。
夜里我什么也没吃,也吃不下。
就站在唯一通风的窗口边,隔着窗看囚笼外的天。
从白天看到夜晚月上柳梢头。
到满月到缺了个角,到暗了一半、一大半!
竟然出现了天狗食月?
前两日月圆今夕月食,真是想不到,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望着一点点消失的月,刘玄蛟竟似乎看到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从天宫到地府的坠毁。
一天之内,我逃了两次,两次都被逮回来了。
什么时候,能真正的逃走?
我真的很讨厌恶心这种被囚禁在牢笼里的感觉!
江湖很大很险恶,我若想活下去,这才只是以后遇到的最轻微的劫数经历。
死么?那就更简单了。
可是死了就要至少死的好看些,不像这些天这么狼狈。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磨损她的意志了。
死是最简单最懦弱的行为,可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和这神也羡的人间烟火而去死。
毕竟魂魄会进六道轮回的传说只是传说!
况且六道呢!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这么多可能呢,谁敢肯定下辈子还做人?
还是不要做人了,做人最幸运也最悲惨,就像这善恶不分正邪不辨的乾坤天地间。
我放空了身心,感觉不到熟悉的气运丹田,却听见了窗外乌鹊绕树哀鸣,瞪着绿幽幽的大眼盯着天上越来越看不见了的月。
忧伤的哀鸣像极了鬼嚎狼哭,屋里铠甲相撞的声音分外响,恐怖的气氛将他们都吓着了啊。
我幽幽叹息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找沧蛟索血债呵!”
“刘、刘公子……可别吓我们啊……”女子的声音颤抖着,还带着哭腔,倒不是她们胆小懦弱,而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麻木了死人。
窗帘布是统一的素白色的,如今被风抚弄下飘逸着,像丧布,像白绸。
更像是来索命的冤魂身上的素白衣衫。
油灯有些昏暗,一闪一闪的。
而我的眸光本就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冷色,现下看去更是幽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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