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域不日城
“那……后会有期！刘某告辞！”
我还没看到传说中的鬼眼长得如何呢，见他转身就走急忙道“等等……”
墨莲一把扯住我，哼道“没武功了还敢玩英雄救美？幸好我在附近给那人后心窝一针……”
“可是、那个刘独孤和传闻极度不符我好奇啊……”
她阴阳怪气的道“话说，你三言两语就能哄的美人一愣一愣的，你若要天下美人谁还能阻止的了？”
我嘿嘿笑道“没事，只要你要的人我都给你，绝不和你抢……”
她哼唧了声，放弃这个话题了“藏家大娘好客，邀你我去近家中做客，你去不去？方才你遇到的那两个人还有那踏雪无痕……你想不想知道都是何人？”
我看刘独孤走远了，无奈道“你认得兰陵王罢？所以你才让我去看。”
“我还知道，那金红衣袍的男人就是北周皇帝，在往醴泉宫路上被江湖人劫持了，遇到北齐兰陵王得救了。那碧青衣衫的男子是封家小公子，那马是你那踏雪无痕。”
“你是知道了才故意让我留下的？”
“这江湖不是你的战场，朝廷与沙场才是。所以，我掐指一算你去和那北周皇帝打好关系才是王道！”
“算你妹！”
我哼唧道“那北周皇帝好老，我没性趣。”
她无语凝噎道“我看着没留胡子也不是七老八十样啊……他大概多大？”
“二十七。”
“……这在中原还没到而立之年呢！”
我很郑重的道“我十七，所以他老的不行了。”
墨莲“……”
我跟着她往一处风沙亦有高山处去，沿着蜿蜒的河我才想起方才来过。
她许久才忍不住跟我翻白眼道“独孤如愿五十生第九子，你怎么不嫌他老？”
“我爹倾世美貌，又不留胡须哪显老了？”
“宇文皇室的人我见过，都是宇文泰留下的丹凤眼，比独孤如愿逊色不到哪去啊……”
小河流水声潺潺，她说这就是有名的昆仑河。
小鹰估摸着是飞累了，就落在她肩头。
此河无摆渡人也无船，只有一条破桥通两岸。
过了桥，就出了昆仑，到了支离破碎的吐谷浑管地。
此地不是沙漠却又胜似沙漠，我穿着纱锦薄衣还感觉热呢，她那身狐皮裘早被我扔轮椅那了，此时穿的却是件白绸长衣。
我颈子上那冷玉散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我倒也渐渐适应了这极热的西域戈壁之地。
她带我进了一个叫做且末的城，城中男女都衣着清凉，还有些男子都穿着抹胸露肚皮的吊带上衣，下身也就是一条露大腿的短裙，只有一道短摆遮在两腿中间……
我只看重点，证明我还是喜欢男体没错的。
可……我看到有女子上身一条绸带半露酥啊胸，下身穿的是丝绸裤装露着小腿，当即眼睛都看的发直了……
咳，男体女体都不错的好罢……
这西域人戴的是珠花羽毛的衣饰、帽子，肤色却略比中原人黑些。
市集里有各种民族的人穿着各自民族的服饰，说着好多我听不懂的语言……这盛景是我从未见过的。
而这些人也很少见过我们这衣着的走过路过都被指指点点……
我淡定的道“哇，好多异族人。”
一个异族人还用着蹩脚的中文回我了句“到这儿你才是异族人！”
墨莲清咳了几声，默默和我拉开了距离，分明在说我不认识这傻货……
一个年轻的西域僧人见了我，也用蹩脚的汉语道“施主与我佛有缘，不知死后尸骨能否皈依我佛？”
我刚想骂人，墨莲就忍不住了“你这喇嘛好生无礼！！”
那僧人双手合十对她道“这位施主确实命犯桃花劫带七杀，滚滚红尘中一场执念将引发殃及我西域之乱，小僧也只是提点一句，愿施主早日看破红尘，即使不入我佛也只求留我佛今生一条支泉。”
我虽然也听说过佛教与僧人，但第一次见……也真的是不了解，听不明白。
她扯着我就跑道“别听他胡扯，咱们快走罢！”
我道“这西域就是和中原不一样，连僧人都穿的清凉，露出一条手臂还不够，还胸膛半露……”
“这西域大漠热天里，大白天捂的严实的会被认为是脑子有问题。
西域儿女不拘小节豪放大方，更没中原人那么严谨矫情。”
蓦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日侠！”，西域这人少的地方能看到人就不错了，还有认识我日魔的？
我一看那紫衣飘摇带着面纱的男子，当时就懵了。
扶摇见了我，直接无视墨莲，走到我面前急道“日侠！你也在西域……真是神兵天降！日侠！扶摇求你帮忙找回小七罢……日侠！”
我觉着信息量有点大，扶着头抬手道“等等……你怎么会在西域？不是应该在那个红馆吗？小七又他娘的是谁？！”
“扶摇……在那日之后便已自赎，带着那日救下的孩子来到这西域，却不想小七被人拐了去，我人生地不熟实在无可奈何……”
“卖身葬父那孩子？你还真买下了呀？”我话一顿“等等这不是重点，孩子被拐你去找啊，现在又没西域都护住这，你找不到我也没办法，我也人生地不熟……”
他眼中泫然欲泣，哽咽道“日侠……那怎么办？我只有小七了啊……日侠，我知道你的鼎鼎大名，日侠之恩，扶摇永生难忘！”
我摆手道“好了好了……”然后他就泪如雨下。
我一刹那的慌了，赶紧伸手上去大力而粗糙的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啊，我最见不得梨花带雨了……可是我真的对西域不熟啊……”
他憋回了眼泪，两眼泡水的看着我，眼边微红，估摸着是被我粗糙的动作给疼的不敢哭了。
被晾在一旁有一会了的墨莲出声道“哼哼，怎么不问问我？你这男人眼里只看见了日，真拿我月神当不存在呢？”
扶摇这才看见她，垂眼道“扶摇有眼不识月神，月神……还请施救！”
我也屁颠道“莲儿，你如此夺天地造化通神晓鬼，这事我不行还是你来罢……”
她哼道“先说说他是谁！一股子红馆气味，你这品味都到**的境界了？”
我尴尬道“人家不是都自赎了么……他是清倌！沧蛟给我叫的，但是我没存那心思……”
她磨牙道“下次看到那小子，看我不给他叫几十个兔儿爷！！敢带坏我家君哥？找屎！！”
我噗的一声笑喷了。
她说的找屎不是方言，而是我俩发掘出来的词，找屎的意思，就是找屎……踹进茅坑那种找屎……
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把谁打出屎或是喂谁屎……
此词极其恶心，我从来不说的。
墨莲说，西域有人专门拐人的话，想必西域人已知些风声。
墨莲说先带我去那藏家人家里做客去，体验下这西域风土人情，混熟了才好打听。
顺带加个扶摇。
墨莲对他嗤之以鼻，我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也没讨厌他。
毕竟他又不是很邋遢，那身紫衣也是西域丝绸做的，虽然不露些什么，但也不矫情。
没了那呛人的胭脂味，我也不烦他了。
这且末城的建筑大多都是黄土色，估摸着也是黄土造的。
而墨莲带我去的藏家人那则是郊区。
没等到进门墨莲就好生叮咛我“藏人规矩多你千万要看我行事！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做，反正汉语藏人听不懂……虽然我说我们是昆仑神山上下来的，还拿了昆仑玉作礼被奉为尊客，但是那家人还有藏化汉人在里，你可要注意些。”
我“……”做个客至于么？
一进石头楼的大院，主人就出来迎接了，一个无袖藏袍的大娘道“鸭陪！”
墨莲欢喜道“土鸡骑！”
我“……”
年轻的少男少女和那个汉族大娘出来了，少男道“嘎苏徐！”
扶摇也道“土鸡骑！”
我“……”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我疑惑，那个少女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道“贵客请进！”
我听着这熟悉的乡音看着少女那俊秀洁白的牙，差点感动的泪流满面。
“谢谢！”
少女跟着我，给我解释道“藏语鸭陪是汉语请进的意思，土鸡骑是谢谢，嘎苏徐是欢迎……”
一进门就已摆上宴席了，那宴席上的美食香味扑鼻，不过是先被墨莲叫过去洗手了。
“饭前饭后要洗手，这是规矩。”
我默默的洗，洗完刚想甩甩手，她就递过来了擦手巾，“不能甩手只能擦，这是规矩。”
我默默的擦干净入座，默道长知识了。
藏语客套了几句，墨莲先入座后拉着我坐，主位上的是藏族大娘，次之是那个汉人大娘，还有她们的一双儿女。
餐前先是对墨莲敬青稞酒，墨莲小喝一口，就让添酒。连喝两口酒后，主人又添满杯，墨莲这回一饮而尽。
主人很满意，她也没喝到饱。
而到我这不是酒，是敬献酥油茶，墨莲还道“客人不能拒绝主人敬酥油茶，至少要喝3碗，喝得越多越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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