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勾 第47章 三太爷死了
作者:喻不言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和常文闯分析了好半天,信息量之大,不亚于去见蔡潇湘的时候获得的信息。但是总算让繁乱的线索又捋顺了一些。我脑子里的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我打了个哈欠,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我摆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准备去看看蔡潇湘。正好他上次受伤了,借着看望的机会,我看看能不能再问出一些东西来。你要是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吧。”

  我说完往常文闯那边一看,这死胖子已经倒在床上睡熟了。

  我摇摇头,这胖子的心是真大啊,不管碰上什么事,也是该吃吃,该睡睡,人说心宽体胖这话一点都不假。

  我倒在床上,努力入睡。

  就在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面的村路上传来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很清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叩击着石板路。而且这声音很有规律,嘎达嘎达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逐渐消失。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马蹄声,我迷迷糊糊的还在想,这是谁家大半夜的出来遛马?

  可是马上我就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即便最勤劳的村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起床遛马的。那这马蹄声又是从何而来?

  最近这村里不太平,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心里想着,眼皮却直打架。而且我试着起身,想要去看看,却发现自己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另外我实在也是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起床去外面看看,便放弃了努力倒在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就听到有人在砸门,喊着爷爷的名字。

  听那砸门声还挺急,我激灵一下,从床上翻下来。这时,爷爷已经去开门了。

  外面撞进一个人,高声喊着:“九爷,不好了。三爷爷……三爷爷出事了……”

  来的是三太爷本族的一个孙子,叫吴水根,外号大疤瘌。他嘴里喊的三爷爷,就是村里的三太爷。

  三太爷就是老村年龄最大的老者,按照身份来说,甚至比吴大宝这个村长的威望还要高。三太爷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这个年龄在十里八村来讲绝对算是高寿了。

  前两年三太爷的身体还倍儿棒,甚至还能撑船出江打鱼。但是这两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是拄着拐杖坐在自家门口的磨盘上晒太阳。

  前不久爷爷挖二东的坟的时候,二东父母死活不同意,还是三太爷出面说服的二东父母。

  大疤瘌进院就大呼小叫,把爷爷给喊烦了。爷爷大声呵斥着:“大疤瘌,你小子老大不小了,性子怎么一点没改?嚷什么嚷?”

  “九……九爷……三爷爷他……走了……”说着大疤瘌痛哭失声。

  “三叔九十多了,走了也算是喜丧,瞅你哭的这个屌样子。”爷爷骂骂咧咧,嘴下不留情。其实老村里都知道,三太爷的时日无多了,毕竟九十多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所以爷爷听了并不吃惊。

  没想到大疤瘌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啊,九爷,三爷爷他……他是淹死的,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了,您快去看看吧,尸体现在还没动呢……”

  这下把我也给惊了,急忙推起正在酣睡的文闯。

  文闯这货满嘴都是哈喇子,应该正做什么美梦。被我推醒,四下环顾了一下,发现梦醒了,他惋惜地一跺脚:“方洛,你丫的,我正要和花花亲嘴呢,被你小子给搅和了。麻痹的,不行,我得续上……”

  说着文闯又准备扎到床上睡觉。

  我赶紧把他拉住,简单和他说了两句,就跟着爷爷冲出了家门。

  爷爷听大疤瘌说完,也是急匆匆的,趿拉着那双矮帮布鞋就走了。文闯特意让我注意了一下,可是这时我也没心思去探讨爷爷鞋子的事。

  一路上我才发现,很多人都知道了三太爷的事,纷纷往三太爷家里聚集过去。

  我们到达的时候,院门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门口站着三太爷家族里的另外几个孙子,他们凭借着家族人丁旺,平时在村里也是个横岔,加上之前的大疤瘌,被称为老村的四大瘟神。此时更是跟凶神恶煞似的,挡住村民不让往里进。

  他们看到爷爷到了,自动让出了门。

  我和文闯随后而至,这几个瘟神把我们也给挡住了。

  常文闯指着里面说道:“我是跟九爷来的,让我们进去。”

  那几个瘟神一瞪眼:“不行,除了九爷,谁都不能进。”

  常文闯也急了,他冷笑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也是想帮你们三爷,得罪了。”

  说着,文闯身子往前一探。用手指捏出了几张符纸,快速地贴到了守门的三个人的脑门上。

  他的速度极快,我只看到他身形一动,居然没看清是怎么把符纸贴上去的。

  那三个人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眼睛痴痴地看着我们。

  文闯冲我一摆手,带着我进了大门。

  大疤瘌一看急了,他急忙对文闯说:“大师,他们……他们……”

  文闯摆摆手:“那是定身符,只能维持三分钟,不碍事的。看你三爷要紧。”

  大疤瘌这才放心。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三太爷家的后院。

  三太爷就住在最后一道院子,我们刚进入到后院,迎面就看到一口大缸,坐落在院子的正中。

  那大缸的缸口足有两抱粗,我看到有两条腿倒立在缸口,一个人大头冲下栽在缸里。

  虽然我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也知道他就是三爷爷。

  在那大缸的旁边,都是未干的水渍,还散放着两个水桶。

  地上的水迹还没完全干掉,一直延伸到院墙处。

  我们顺着那水迹看过去,发现那院墙根的地方,竟然被破开了一个洞。

  爷爷一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我们也尾随其后,钻过那个墙洞来到墙外。

  这下我们又发现了一样东西,在墙外诡异地立着一匹白色的纸马。

  那纸马就是送葬的时候,要用到的纸扎马。那纸马扎得活灵活现,有鬃有尾,嘴里还塞着一把稻草。

  爷爷伸手摸了摸那纸马,说道:“马身都湿透了,昨晚好像没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