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 第八章 他的生日在中秋
作者:小草若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慕灵回到学校,很快就到了中秋节。中秋节是个团圆的节日。自古就有“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能说出大家心声的佳句,慕灵想到病中的母亲,心里郁郁寡欢。其实她的母亲已然真真切切地走了,去天堂了。只是这次家里却没有通知她。

  那天小琳把慕灵带到了她家,与她的家人一起过节。如此冲淡了些许慕灵思乡的情绪。小琳的家,总是让她觉得温暖。那是慕灵理想中家的样子。父母相亲相爱,父母慈祥子女乖巧孝敬。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脑海。每去一次,这画面就清晰一分。

  吃了晚饭,慕灵与小琳要上晚自习,临走,小琳母亲让小琳带着饭盒和月饼给木强,慕灵觉得一种温暖的情感扑面而来,结成了厚厚的茧,把她包裹在里面,有那么一瞬间,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这小小的举动让慕灵心灵溢满感动光芒,他们家给她的温暖让慕灵以后的人生无论是行走在布满荆棘的路上,还是经历着不断被否定的成长,甚至是亲手埋葬梦想,这一缕缕光芒足够温暖,让她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晚自习后,木强告诉慕灵,今天是他的生日,这让慕灵有一种措手不及的尴尬,她不知道该怎样给他庆生日,但是她是一个善于掩饰内心慌乱的人。她只有高高兴兴地祝福他“生日快乐!”

  一直以来,木强的话都不多,总是默默地体贴关怀,恰到好处。他的话每次都需要慕灵寻找话题作引子。今天他们都很少说话。到该分手的路口,两人又特别默契地不说再见,并排地向操场走去。慕灵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层微微的粉红。两个隔着大片空气的人,却以别致的情思紧密的联系着。一个眼神,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甚至操场跑道上黑色的炭灰随着脚步的踩踏发出“吱哧咯哧”的响声以及随之扬起的青色的灰尘。天上的月亮是满月。像害羞似的,羞答答地在云层中间穿梭。又像穿着一身白色衣裙,在朵朵白云中间翩翩起舞,那婀娜的舞姿引得一朵朵白云前呼后拥,争相伴舞。而那周围的星星也欢乐了,深情地眨着眼,在深蓝色的天空挥洒着舞姿,与月儿遥相呼应。

  “今天的夜色好美,都说‘十五的月儿十六园’。今晚的月儿真园。”慕灵受不了沉默气氛的诡异,率先开了口“相传古代齐国丑女无盐,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月中嫦娥,以美貌著称,故少女拜月,愿‘貌似嫦娥,面如皓月’,我不拜月”慕灵笑了笑“因为我无论怎样拜,我也不可能‘貌似嫦娥,面如皓月’”。说完,慕灵盯了一眼木强,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图,接着说道,“你妈妈真会挑时间生你,让全国人民为你庆生日。”

  “我过的是阳历生日,今年是巧合。”

  “那你的生日是十七号。我也是阳历十七号。我比你大七个月。”慕灵说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十七是“失弃”的谐音。何况她一口气说了两个“失弃”,三个“弃”,是他们之间存在的。虽然比他大七个月只是一句玩笑。

  “要说月亮,我们家乡的月亮即大又明亮。”说完,看了看慕灵,胸有成竹地问道“你知道射日的后羿是哪里人吗?”这慕灵确实不知道,于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木强有些骄傲地盯着慕灵,在月光下,木强脸上有一种清冷的光辉。见幕灵茫然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知道了吧?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后羿是我们那里的人”然后移动目光,投向天空,目光深远。那么你知道中秋拜月的由来吗?这次他没有等慕灵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后羿射日后,受到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后羿娶了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名叫嫦娥。后羿除传艺狩猎外,终日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

  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心术不正的蓬蒙也混了进来。

  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由此经过的王母娘娘,便向王母求得一包不死药。据说,服下此药,能即刻升天成仙。然而,后羿舍不得撇下妻子,只好暂时把不死药交给嫦娥珍藏。嫦娥将药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不料被小人蓬蒙看见了,他想偷吃不死药自己成仙。

  后来,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心怀鬼胎的蓬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待后羿率众人走后不久,蓬蒙手持宝剑闯入内宅后院,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她当机立断,转身打开百宝匣,拿出不死药一口吞了下去。嫦娥吞下药,身子立时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后羿知道后已经是晚上,气得捶胸顿足,悲痛欲绝,仰望着夜空呼唤爱妻的名字,这时他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而且有个晃动的身影酷似嫦娥。他拼命朝月亮追去,可是他追三步,月亮退三步,他退三步,月亮进三步,无论怎样也追不到跟前。

  后羿无可奈何,又思念妻子,只好派人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眷恋着自己的嫦娥。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后,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

  从此,中秋节拜月的风俗在民间传开了。

  “我听过《嫦娥奔月》,却没有如此详细,更不知道后羿是你们那里的英雄。说到中秋传说,你知道吴刚折桂吗?”

  “知道。”木强有些骄傲地回答。似乎沉浸其中“相传月亮上的广寒宫前的桂树生长繁茂,有五百多丈高,下边有一个人常在砍伐它,但是每次砍下去之后,被砍的地方又立即合拢了。几千年来,就这样随砍随合,这棵桂树永远也不能被砍光。据说这个砍树的人名叫吴刚,是汉朝西河人,曾跟随仙人修道,到了天界,但是他犯了错误,仙人就把他贬谪到月宫,日日做这种徒劳无功的苦差使,以示惩处。”

  “李白诗中有”欲斫月中桂,持为寒者薪“的记载。”慕灵接下木强的话“这样,嫦娥即使没有后羿的陪伴,也有吴刚的相守。也没有那么清冷寂寞。”

  “虽然不冷请,却是寂寞的。毕竟吴刚不是后羿,给不了她想要的陪伴。”

  慕灵有些晃神,似乎在沉思。木强没有打扰她,继续道:“在我们家乡,中秋节的晚上,女孩子要穿上漂亮的衣服,与自己心仪的男子约会”木强有些坏笑地看着慕灵。

  “那你跟几个女孩子在这样的月光下约会过?”说完慕灵看见木强脸上的坏笑更浓,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不由自主地绯红了起来。

  “我是汉族,没有那样的习俗。不过今天例外。只愿今夜长长久久,生生世世”木强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是在许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誓言吗?慕灵的心没来由的一紧,暗暗一喜,不由的面红心跳。

  “她们的服装好漂亮,特别是婚礼服。”慕灵在书上看见过对少数民族的婚礼的描述,特别是婚礼服的唯美,她其实是想岔开刚才让人难为情的话题。

  “那当然漂亮,全身都是真银装饰,你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说完爽朗地大笑。

  慕灵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于是赌气地说“我又不嫁给少数民族,我买它干什么。”

  沉闷的气氛,如同心和喉咙同时被堵住,堵的人吸进每一口空气还没穿过鼻腔就生生的消失。

  秋日的风,带着池塘的荷香穿过长廊撩动树角的轻纱,低低的虫鸣齐声奏着和谐乐章,一轮满月如含羞的少妇,投入朦胧的薄云怀里,欲语还休。

  他感到她轻微的怒意,却找不出安慰的话,默默地跟在后面。默默地在校园漫步。

  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让那些没来由的恼怒从心里逐渐驱除,慢慢消失。她便像往常一样,和颜悦色起来,气氛又恢复先前的融洽。

  可是她内心深处的不舒服却并没有得到宣泄,她不过在自尊与这暧昧的关系中寻找一个平衡,让自己的心暂时得到平静。

  氤氲如水的夜,预示着不知谁的心将要沦陷,揭开少男少女的情怀,至此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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