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 第五十一章 母子同时的舒畅
作者:小草若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怎样才能赚钱呢?并且,必须短时间内赚够孩子康复治疗的钱。

  这徒然的苦苦思索,使她处于兴奋状态,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想起她每次外出,那些保安都让她带东西,特别是熟肉,而且是肥肉。

  于是,他便跟邢橦商量:“我想在家里开个小卖部,同时炒回锅肉卖给学员。”

  第二天,她就开始行动。虽然邢橦并不同意,为了短时间能筹到钱,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率先整理了一间房子出来,并且利用单位现有的东西,准备了一个简单的货柜。然后去市里面的批发市场进了饮料,告诉了他们送货地点。然后去进了烟酒副食品也让别人送货,最后才去订蛋糕和面包,好在她要的货都有现成的。

  回去把货物刚摆放好,学员们恰巧训练结束,便蜂拥而至,半小时不到,慕灵带回的蛋糕和面包全部买完。

  第二天,慕灵便买了肉和菜,比她预料的好。她本来准备一天的货,中午也全部售出,后面的人都没有肉吃。

  她每天早上六点到市场买肉和菜,然后去市里进货或补货。特别是蛋糕和面包。每天都要跑两次。这样一直忙到深夜。一个月后,竟然赚了近一万元。孩子两个月的住院费都解决了。

  他们带着孩子再次回到渝庆儿科医院。

  接下来,带平儿在医院,做各种检查。

  b超室外,慕灵抱着平儿在长椅上候诊。候诊的人很多,一个对年轻的夫妻来回好几次走过他们,怔怔地看着慕灵怀里的平儿,眼中满是羡慕之情,最后他们不禁由衷的夸赞到:

  “长的真好,好可爱!”

  慕灵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说什么呢?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看起来健康,活泼可爱的婴儿患有绝症。他们仿佛为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感到惭愧。

  平儿的主治医师是位姓温的阿姨,她总是低声细语,特别温柔,“你们这种情况不足万分之一,有些孩子窒息几个小时都没事,你的孩子不过几分钟时间,真是遗憾。”

  不足万分之一的厄运,偏偏落在我们头上,慕灵绝望的想,成了我们在劫难逃的百分百。

  “而这种患者中,他的情况又是最严重的一种,康复的可能性很小。这孩子真可惜了,又乖巧又聪明并且还漂亮。”温医生惋惜的说。

  没意义,完全没有意义。世界上是有绝望存在的。

  没有意义也要试试,慕灵最后将孩子送到康复中心,给孩子整理一下衣服,满怀疑虑的离去,眼里是满满的不舍和希望。

  可是,医院的康复治疗一点也看不出效果,医生说现在看来治疗没有效果,建议出院。出院就等于孩子放弃治疗,放弃治疗······慕灵不敢想下去,在那丑陋不堪的生活废墟上,她要用爱去包围孩子,让他在病痛以外不再受伤害。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孩子生活不能自理时气恼,绝望甚至愤怒以及在夜深人静时深埋心底,挥之不去的命运是怎样在黑暗中不断折磨她的心。

  孩子回来后,慕灵在给孩子喂饭时向往常一样,一边喂一边说:

  “平儿,吃的真好,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吃多点快快地长……”

  与平儿还在吃奶的时候,慕灵也是这样,一边喂奶一边说,声音充满喜悦。

  那时候,平儿依偎在她的胸前,出声地吮吸着妈妈的**,他吮吸得既得力,又从容不迫。他时而停止休息一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时尔而暂时松开口,转过脸来,挥一挥小手,悠闲自得的玩一会儿。

  那时候,慕灵就会好声好气温柔的说,“我们的平儿乖,先吃饱了在玩。”把一个**塞进孩子的嘴里,另外一个闲着的**,则不停的滴淌乳汁,慕灵低头凝视平儿,低声细语地呢喃:“平儿乖乖的吃,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多吃点,好快快的跑,快快的跳,快快的长大。”脸上有一种陶醉的美。

  那时候,分不清母婴俩人谁更加快乐,谁更加满足。仿佛合着同一生命旋律,孩子饿了,母亲涨了,孩子渴望吸取,母亲渴望给予。当乳汁源源不断地从母亲的身体流进孩子的身体,他们同时觉得畅快。

  可是,此时此刻,慕灵的声音颤抖,只见她的脸颊湿了,泪珠一颗一棵地往下掉,她同时仍然对平儿微笑。

  同往常一样,她每天给孩子洗澡,仔细量水温,怕他烫着冷着,纠正平儿的睡觉姿势,以保证他的脑袋圆润。

  她沉浸在育婴的细节中,仿佛这一起仍然有重大意义似的。

  即使现在,只要在平儿身上发现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小小疹子,或者痱子她还是会心疼不已。

  其实在父母的眼里,孩子小小的身体是无价之宝,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牵动心扉。然而别的父母在育婴时怀着一个极平凡的希望,那就是孩子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而他们却被剥夺了这平凡的希望。

  作为父母,都会不由自主的关注育婴背后的细节。

  可是,慕灵他们关注背后已经没有了一个支撑的目的地,这颗心越是关注越会坠入可怕的虚空。也会有忘却的瞬间,因为哺育幼小的生命原本就是一间极其能吸引注意力,并且让人感到充实的事情。可是,一旦再次想起,心里就会突然的被掏空一样,仿佛一脚踏空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在掉下深渊,使刚才虚假的充实显得格外可笑并且可悲。

  孩子打预防针的时候,在注射室里,慕灵碰见好几个一起做儿保的父母,也都抱着孩子来打针,大家都抱着,也看不出谁的孩子会不会走路。

  而母亲们聚在一起,免不了要逗逗孩子,拉拉关于孩子的家常。邢橦担心她触景生情,悲从中来,便走过去从她手上抱过孩子,谁知道她与其他母亲一样,一说起孩子,就没完没了,全是孩子的奇闻趣事。

  她该是怎样强压住心头的哀痛,才能表现出如此轻松?

  “不,”她说,“我当时只感到高兴和满足,没有想其他的。”

  平儿也很勇敢,打针时,针头扎进去的时候,他倒是响亮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嘎然而止,两只眼睛还骨碌碌的乱转,一直到药推玩,拔出针头,他都没有再哭一声。

  邢橦单位的人听说孩子去打了预防针,觉得多余,他们议论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里,慕灵愤怒地怒斥到:“不能因为孩子有病,你们就剥夺他成为健康人的权利,何况,他打针多不多于余,与你们何干?”

  是的,没有人可以剥夺孩子需要健康的特权,也没有人可以剥夺父母把自己生病的孩子当成一个健康孩子来养的权利和错觉。

  唉,慕灵随后感到无底的空,又岂能与天下幸运的父母明言,他们又怎么了解一个病儿父母的绝望与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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