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任何人都别说哈，太丢人了。”冷月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笑着对慕灵说道。

　　慕灵回去后觉察到，由于绝望加上饥饿，她生病了。

　　她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她回去一周后，她去酒吧的第二天，他回去了，站在她的面前。她萎缩在床上，试图站起来，站直了，头开始发昏。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生涩的点燃嘴上的烟，虽然吸过很多次，她还是被烟气呛着，连声地咳嗽着。脸皮瞬间憋的粉红，像成熟的石榴。

　　邢橦见她被呛红了脸，还嗞嗞地吸着，暗红的火焰像嘴巴靠近。吸一下，要咳嗽一阵子。不由得心生反感。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他的脸阴沉的拧的出水。

　　“没去哪里”，慕灵没好气地回答。心想，一回来摆一张臭脸给谁看。

　　“没去舞厅吗？”慕灵想，一定是冷月告诉他的。这个冷月也真是，还让她不要说，自己倒好，先就“出卖”人了。然后淡淡地说“去了，很快又出来了。”

　　她没想过要隐瞒他什么，实话实说。

　　邢橦把目光停留在慕灵的脸上，好几秒，一字一句地说：“男人是风流，女人则是下贱！”然后慢慢地转身离开，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瞥。

　　慕灵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是什么逻辑。男人犯贱是风流。女人哪怕是无伤大雅的进了一下酒吧，到成了下贱。他的谬论一下子把她推到了长久以来一直避开的那个点上，引导她顺着他的意志的洪流冲进他设定的传统道德的海洋里，在那里把她的意志淹没。

　　在他们的婚姻关系中，她甚至可以不要自尊而是要和谐和稳定。

　　“喝点水吧。”他出去烧了开水，然后倒了一杯端给慕灵，放在床头柜上。把蹲在床边的慕灵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骂我吧，打我吧！”他拿起慕灵的手，打向他脸。慕灵挣脱开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翻了一下身体，背对着他。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克制不了自己，见到有让我心动的女人，我就有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好像是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别多想，这与你美丑高矮无关，是我的问题。如果换作别人，不像你那么一心一意操持家里。虽然谈不上温柔，但是贤惠是绝对的。更重要的是你善良，通情达理，理性，能干”他好像要把他所有能想到的好听的话都说一遍。慕灵扭转身子，面对着他，有些愤怒地喊到“够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还会如此放荡，迷恋外面的花花草草。”

　　他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把头埋在慕灵的胸前。突然泪流满面，好一阵子过去，他一边哽咽着一边拿起慕灵的手，双手捧在掌心，开始忏悔。最后，再次拿起慕灵的手去打他的脸“我真的不是个东西，我怎么能克制不住呢？你要相信一点，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让我感到愧疚和不安”。

　　所以听他讲他曾经的风流韵事的时候，你感觉不到任何的虚假。

　　他见慕灵仍然默默无语，没有责怪。甚至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木讷地转动着空洞的双眼。

　　其实，慕灵的表现不是因为意志而是软弱。在他的忏悔中，他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长久。这到底是她的悲哀还是福气，想到这里，慕灵突然泪如雨下。

　　他哆嗦着把她拥入怀里。

　　“要是我能这样没有过分的疼痛，就这样死掉，该有多好啊。”慕灵想，“我就不必努力把自己的心弦硬要从他和孩子身上拉断了。”

　　当他试图埋头亲吻她的时候，她转过脸去，把他推开。

　　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这样纤弱又不屈不挠，像一根芦苇。

　　他把慕灵的父亲接了过来，他就回到了部队。中午的时候，她在厨房准备午餐，听到敲门声。父亲打开门，一拥而进三个人，两个女人听到厨房响动，直接冲进厨房，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就给慕灵一个耳光，另外一个一把抱着慕灵，任由那女人扯头发抓脸。父亲见此，拿过一把菜刀，挥舞着，一面大声喝道：“放开，住手！”慕灵听见父亲呼吸持重，一边与她们纠缠一边叫道：“爸爸，别急，去叫保安。”两姐妹听说要叫保安，松了手。那男人也一步上去挡在门口不让父亲出门。

　　遇到这种事情，慕灵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弱，而父亲却又年迈，且性情急躁。慕灵担心父亲受伤。最无办法，只好含着眼泪，听任摆布。

　　三人坐定，慕灵才看清那年轻点的女人原来是跟自己老公一起回老公家去偷情的那个。一认出她，嫉妒之蛇的毒牙就断了。想到自己的老公居然为了这样的女人而背叛自己，是不值得她去争夺的。

　　他们只配得到轻视。

　　不过，慕灵想到自己被他们玩弄，更加应该让人轻视。

　　于是没好声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那女人说，“我不要你乱想乱说，我跟你老公没什么。”慕灵冷笑道：“你跟我老公没什么，就跟他回家睡到一张床上，还跑到家里来打人，是谁给你的权利。”

　　她深深地出了口长气，带着高傲的鄙视继续说道；“我在他老家就说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与外人无关’更何况你与他这并不是第一次吧，而且我还知道第一次是你主动的。”那三人听完慕灵的话，像霜打的茄子，顿时焉了下去。

　　那女人怯怯地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她想起了那一个周末的夜晚，他中午出去后不久，天就开始下雨，一直下到深夜一点过雨才收了它磅礴之势，逐渐柔和起来。

　　她一夜都睡不踏实，她知道他没有雨伞，不知道滞留何处，想给他送雨伞，却不知道送往何处。

　　他回来的时候，她看了下时间，快四点了。

　　“回来了，淋雨了吗？”她睡意朦胧地问道。

　　“没有，就是睡过头了，醒来时雨已经停了。”他不经意说道，说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赶快想补充。

　　“睡过头了么？婊子真有魅力。”她再次口随脑动，说完也有些后悔。

　　让她猝不及防的是，他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那是第二次打她，她一愣以后，她气急了，起身埋头在他背上咬了下去。

　　邢橦刚好准备好水，开始洗脚，没想到她会咬他，在挣扎的过程中，打翻了盆，把水倒在了地上，慕灵也被摔在地上，湿透了她的衣服，冰凉了她的心。

　　后来，他认为自己太过分，为了表示歉意他坦白了他与眼前女人的事情，并且一再说明是这个女人勾引的他。

　　慕灵再次冷笑，不过，这笑却含着无比的凄楚，两眼盯着那女人，仿佛恨不得要嚼碎她，不为她偷了自己的老公。而是偷了人家老公，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冲进别人的家打人。用武力来让人去相信她龌龊的“清白”。

　　“你两个人的事情，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慕灵气愤地哼道。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把目光投向慕灵，似乎要在慕灵愤怒的眼里寻找答案。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他告诉你的”。

　　慕灵看着他们，突然感到不屑，便说：“你们走吧，我保持追究的权利，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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