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 第五十八章 一丝光亮
作者:小草若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此时衣服完全湿透,贴在身上,让慕灵很不舒服。

  她哆哆嗦嗦地,虽然已经快入初夏。她还是觉得很冷。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在心底里滋生出绝望。

  她被人拉了起来。在她被拉的瞬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是他?”她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抛弃自己。抬头一看,哪里有他的影子,失望的心再次冷到冰点。

  一位陌生的大姐弯腰伸出援手“你怎么在雨地里蹲着?是怎么了?有没有不舒服?”一边说一边扶起慕灵走进车站,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慕灵的额头,看是否发烧。“你的衣服湿透了,还在滴水,你箱子里有没有干衣服,赶快去厕所里换上,我也去,在门口给你放哨。”

  夜凉如水,车站嘈杂。行人都投以探寻的目光,慕灵觉得自己是一块冰冷的玻璃,反射着一缕缕好奇的眼光。于是快步走向卫生间。大姐问“你去哪里,买票了没有?”慕灵才知道自己还没有买票。只有两点过的车,这是一个小车站,很多过路车都不会停的。她错过了九点过的那一趟。大姐说她北上。而自己却是南下。原来南辕北辙的俩人能在雨中结缘,相聚在这人来人往的车站,这是怎样的缘分和感动。

  她一直以为自己走在看不到希望的黑暗里,这时她仿佛看一丝亮光。

  肮脏狭小的车站,水泥地上到处是潮湿而凌乱的脚印,一群浑身散发着臭味的汉子扛着尼龙袋,在人群里撞来撞去。附近的小卖部,茶叶蛋的盆里冒着热气,旁边整齐地摆放着黄色小报之类的刊物。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坐下来说悄悄话的地方,慕灵才发现无论多么深切的痛说出来都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

  于是她便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大姐絮絮叨叨地诉说,她感到了大姐的善意,是那样迅速而无声地滑过,一闪而过,像蝴蝶惊动时的翅膀。

  她的灵魂有瞬间的停留,却不是她想要的依靠。她知道自己的灵魂注定是一场流离失所的漂泊。

  旁边的陌生人倒是完全沉浸在免费小报上嗜血杀人案的恐怖情节中,还想继续地读下去,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外面的雨飘洒在他的报纸上,炸开,扩散,油墨终于成了一滩污迹,那人小声嘟囔着,把报纸折起来夹在胳膊下面,然后四处张望,不知是想找一个更好的躲雨的地方还是寻找别的乐趣,他把目光投向慕灵“这鬼天气真可恶,你们到哪里?”慕灵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意图,对他无视的态度让他骂骂咧咧,那大姐瞪了他一眼,他便讪讪离开。

  她送走了好心的大姐,独自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在车厢苍白的灯光下,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失去了白天阳光下面的面具,空洞得没有任何表情。

  她还是带着一丝丝侥幸,说不定会遇见他们。这个夜晚,她注定又充满期待的。她是会把一滴水看成大海的,一朵花也成了满园春色。

  她从一个车厢到另一个车厢,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寻找那熟悉的影子。等她走完最后一个车厢,布履已明显的踉跄了,最后站不稳,蹲在厕所旁边的空处,抱着头无声地哭泣。

  殊不知,别人怕遇见她,在古城玩了几天才回去。

  下了火车,总是行色匆匆表情冷漠的人群。各自披着一件孤独的透明外衣,像穿行在深海里面的鱼,自由散漫。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脆弱无常。

  他没有在家,慕灵不知道他是还没有回来,还是已经回到了单位。

  一个人的家静悄悄的,纵使摧心裂肺,山崩地裂也显不出什么动静。生活真是宏大无边。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只是一只一只地吸着烟,家里有很多烟,都是邢橦放在家里的。

  几天后,邢橦回到了单位,却没有回家,他请了他老乡的随军的妻子冷月一方面去看看慕灵,另一方面也是去摸摸慕灵的态度。

  冷月是个个子高挑而又漂亮的女人,性格直率,说话无所顾及,有一点连珠炮式。是个非常开朗的人。是慕灵在他的单位家属中较好的朋友。

  “老邢说你抓了他的现行!?”

  “他对你说的,”慕灵心想,他到底无所顾忌。

  “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样的。谁不知道他在外面的丑事,要是我,早就把他腌了。只有你,不管不问,还让他周末独自外出,听他说每次你都让他多带点钱上,你知不知道那些大老爷们怎么说你?”

  冷月看了一眼慕灵疑问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又没有惹他们,他们说我什么?

  “他们说你书读傻了。孩子都有了还动不动就脸红不好意思。他就吃准了你怕丢脸不吵不闹,才肆无忌惮。你也不想想,在他的地盘,丢脸也是丢他的脸,是不是?不知道你顾及什么?你看我,只要老吴一惹我,我就放开嗓子地哭闹,他就赶快又是祖宗又是宝贝的。”

  “他丢脸吗?那也得有脸可丢。他那样没脸没皮,哪来的脸可丢。”慕灵黯然叹息。

  “不说他了,你看你把自己搞的多憔悴,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去酒吧潇洒。”冷月提议。

  天刚黑,她们就到了n市最好的酒吧。这里是这个城市最五光十色的世界。

  女人们妖娆着身姿,男人们挥霍着金钱。

  这个酒吧叫“迷情逃逸”,酒吧给人一种梦幻,水晶杯,红酒,冰块,女人和男人。

  除了像她们一样不经是的好奇者,大多数酒吧寻欢作乐的人,不都是寂寞吗?

  都因为寂寞,才甘愿被震耳欲聋的音响填充自己的心灵,用身体不停的舞动来刺激自己的感官,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大脑,以得到某种愉悦。

  也有人是冲着这酒吧的名字而来的“迷情逃逸”,有几人没有意乱情迷之时,逃逸的又能有几人?

  她们被安排在俩人的卡座,慕灵邻窗而坐。

  她们各自要了一杯“迷情”,慕灵品了一口,她想看看,这迷情怎样让她逃逸。

  昏暗的灯光,变换着五光十色的光柱在嘈杂的大厅内旋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分的躁动。这时,她的双颊嫣红,削薄的短发衬得她的脸娇媚可爱,圆亮的眸子,像某种猫。

  只是会挠人却不会理你的,那种猫。

  音乐转换。留声机里转动着三十年代初老的上海的歌曲,咿咿呀呀的声音撩拨着身体的某处神经,在不经意间被触动,这种感觉很想用手去抚摸肌肤上的毛发再是细管,微凉地去感觉血液的流向。真的有一种迷情在身边缠绕,好像是自己身体流出的一样,很迷幻的感觉。

  这时,一个高大而显得有些肥胖的男人跨过冷月,没有邀请的姿势,直接把她拉入舞池,一股刺鼻的酒味让她恨不得马上逃离。

  在她的潜意识里,女人永远要自己保持尊严,爱情可以没有,情谊可以失去,但是,姿态千万不能丢。

  更何况,她对那种低价的男人带有自然的“免疫”疫苗。何况还是个肥胖的男人。她心里一直以为清癯的男人更有智慧而心思灵动。对胖男人自然免疫。

  随着音乐的变换,冷月拉起从那男人身边逃开的慕灵,从侧门慌忙地逃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的“逃逸”,仿佛是交通肇事逃逸一样。慕灵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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