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流凶手 第三十四章 污点证人,险些送命
作者:医流凶手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这一槌:于情,充满温暖;于情,凸显公平;于法,彰显权威!

  这一次,健哥不在整理材料了,而是直接飞奔出门与陈晓东来了个兄弟之间的熊抱。如果没有这个铁哥们,健哥不会极不情愿地接下这个案子,更不会有现在初尝成果的喜悦。

  ……

  拖着沉重步伐的林队长如丧考妣,他很明白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24小时受监视,停职,接受调查,开始牢狱生活……之后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担心之际,他还忘不了刘东深这个叛徒,如果不是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自己或许还能保住身上这套警服,大不了就是因为办案不力造成冤假错案。跟现在这个逼供可有着天壤之别,或许这一次还会牵涉到以前不干净的案子。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刘东深宁愿自己也蹲牢子,也要一定举报他呢?

  他实在想不通,他承认自己平时对刘东深是有点苛刻,在工作上呵呵斥斥。

  是!平时下班后也曾有过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但不至于恨到把自己也往火坑里推啊!实在是不明白。

  ……

  “回来了?!”

  刘东深刚开门进去,还没来得及换鞋子,自己的老爸就率先开口了。

  刘东深难以置信地将左鞋放在鞋架上,自己的老爸是从来没试过这样问自己的,平时请他吃饭都爱理不睬的,今天却一如反常地主动开口?

  放好鞋子后,刘东深光一只穿一只脚,屁颠屁颠地跑去拉开窗帘,看了看外边的太阳。

  “太阳也没从东边落下啊,这就奇怪了,你刚才是跟我说话吗?……应该是吧,这里也没其他人!”刘东深很奇怪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我跟你说件事啊!”刘老放下手中的大葵扇,正儿八经的。

  “哎呦,求之不得,洗耳恭听啊!”

  “5.25号那件案子今天第一审了?”

  “对啊!”刘东深轻描淡写地回答着,同时将另一只鞋取下。

  “那一审维持了你们局的行政处罚意见?”

  “是啊,怎么了……”刘东深不明白自己的父亲要说什么。

  “东深,我跟你说啊!你呀……”

  刘老这才语重心长地和儿子说起当年的事情来……

  刘东深打小就体弱多病,终日窝在床褥,每天更是靠吃药维持着这不堪一击的生命。

  当时刘老也是派出所的一位民警,虽是稳定的工作,但微不足道的薪资在昂贵的汤药费面前却是杯水车薪,经常入不敷出。

  在当地有一位有名的赤脚医生,人称之为“妙手郎”,望、闻、问、切,无一不晓,疑、难、奇、杂各种病症,在他面前都是不足挂齿。

  记得那年是1985年的夏天,乌云密布的傍晚时分,刘东深的身体也并无大碍,刘老也就很放心地做起了晚饭。不久,天就开始下起来了雨,倾盆而至的大雨把老刘家用于遮挡的旧破窗的纸皮瞬间打湿。

  而也恰恰这时,刘东深突然咯血,略呈泡状的鲜血突然喷在饭桌的菜上。幸亏刘老眼疾手快,丢开饭碗上前扶住,把刘东深的头偏向于一侧,防止他的血液回流吸到肺里。老刘拍了几下刘东深的双肩,大声的叫着刘东深,但刘东深始终没有反应,一个劲的在吐血。

  原本一清二白的小葱拌豆腐也变成了血豆腐,刘东深对面地黑白电视机、收音机也沾上了刘东深咳出来的血沫。他的出血量很大,来得也很凶猛,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刘老顾不及穿上雨衣,立马抱着刘东深往距离五公里开外的医院跑。外面的雨始终没有同情这对相依为命,举步维艰的父子,疯狂地下着,风也为疯狂地刮着,一些铁皮屋在它的撞击下啪啪作响。

  1985年的a市并不是个太繁华的城市,到了晚上,道路上的人是寥寥无几,像这种风雨交加的夜晚更是空无一人。路的两旁没有路灯,老刘摸黑踩着坑坑洼洼一路狂奔。

  ……

  十几二十分钟后,老刘终于来到了医院,所有的人都注视这个光着膀子,穿一只鞋光一只脚,跑着一个小孩跑进来的男人。很快医生护士们都围了过来,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大家伙讨论了几分钟后仍然找不出没出血的部位和原因。

  1985年的医学并没有现在那么先进,很多治疗都依靠医生的体查和问诊,但是没出血这种的病症着实少见,而且引发病因有很多,在没有内窥镜和开腹细查的情况下很难找出病因和止血。

  老刘心急如焚地在医生的周围转着,很多医学名词他都听不懂,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知道的––这家医院救不了刘东深。

  老刘准备抱着刘东深赶去当地享有名声的妙手郎时候,医生却拦下了,他们说孩子在来的路上已经颠得够厉害了,再这样跑来跑去的他的出血量会更多。后来在医护的帮助下,医院用仅有的一辆破车,后面给人打伞送了过去。

  妙手郎还有一个别称,叫三不治,破旧不堪的门上就贴着行书毛笔字“贪财、轻命、为富不仁者,不治!”。

  以前老刘就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始终没有相信,如果这个人真的有能力,为什么不去医院当医生,非得自己开诊所呢,分明就是打着神医幌子的庸医。

  但这次实在是迫于形式,他清楚地知道,刘东深再没有得到救治,就很有可能一命呼呼,命丧九泉。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尽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顺便也验证下这个所谓的神医是否真的有那么的两把刷子。

  听说妙手郎有个怪习,晚上六点准时闭门,概不接诊。老刘用力拍打着门体,原本就破旧的门在老刘的猛烈敲击下剧烈晃动,门头上门还掉了些粉尘下来,门环也来回得撞击着环下方的狮子口,砰砰作响。

  敲了三两分钟,依旧没有人应门,更没有人开门。老刘心急如焚地大喊几声,仍未见回应。老刘抬腿便是一脚,顷刻间,房子连门带框轰然倒下,老刘顾不及什么,从医生手中接过孩子就往里边冲。

  进到厅堂的时候,一位胡须过颈的老者作椅于堂前。身穿着大白袍的他两指夹子,怡然自得地按子落盘,棋盘上,黑白棋子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似乎缭乱不堪却又整然有序。

  老刘见此情景,刚才那种愤怒与着急却不然而然的提不上来,倒是很客气地请着妙手郎。

  妙手郎笑而不语,挥摆长袖,捋须在前,白子落定,串珠成线,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