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三国时 第五十七章 刑场事
作者:夜炯炯而不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国古代刑场多设于人多繁华的地带,所谓“杀鸡给猴看”,可以对围观的老百姓起到警示、震慑的作用。按照中国传统的五行学,西方尚金,主肃杀。所以中国古代政府一般选择西面的集市作为行刑之地。

  而雒阳金市今日便有一场行刑,人犯正是刘谟。

  刘谟身带镣铐枷锁,走向刑场的一路上在站笼中神态冷峻,面色冷漠。从司隶校尉府到金市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就连两旁酒楼茶市的人也顾不上讲究身份派头了,纷纷踩着桌子蹬着椅子。

  有识人的议论道:“听千里醉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好像还是个太学生呢。”

  “可不是嘛,此人叫刘谟,不但是我太学的学生,今年还在卿竹亭会上被品为头筹!”一个儒生打扮的道。

  “那他今日为何要被斩首?他犯了什么事儿呀?”有好事者问道。

  “好像是杀了人。”

  “杀人?他一个读书人,你看弱不禁风的”此人指着站笼中的刘谟道:“他能杀谁呀!”

  “他可不简单,听杀的是郭勇!”

  “郭勇?就是中常侍郭胜的那个侄子?怪不得呢,郭胜他也敢惹,这不是找死吗?”

  “唉~话不能这么,那郭勇平日里那么猖狂,早该有人治治了。他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害!”

  “那要这么,此人到死的冤了。唉,现在这世道啊,坏人当道,好人反倒要死绝了!”

  行刑时要先张贴布告,临刑时临街的很多铺店都会在门口放一张条案,上面摆着三碗白酒,有的还放着酒壶,壶嘴朝外,示意送行。大讲究的铺店还要摆上几碗蒸菜。

  犯人可以不停不看,可以不吃不喝,但送人上黄泉路上不能没有酒没有菜。在谁家门口喝了酒吃了菜,谁家就积德有报。铺店前要挂红绸子贴红对子,像办喜事一样。请教过一位知情懂行的老人,答日:阎王爷有知,会在账目簿上记下功德。

  刘谟看了几眼,却是无心吃酒。行至黄氏酒舍时,门口也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三碗酒。黄琮、魏仲、魏志、魏老汉、魏保众人皆在,就连老里正还有黄氏酒舍的丫鬟莺儿都在。

  “停车!我要吃酒!”刘谟冲赶车的徒兵喊道。

  死刑犯临街吃酒可以是一种习俗,押车的徒兵到也没什么,在黄氏酒舍门前停下了车。

  魏老汉给刘谟递过一碗千里醉,刘谟接了一饮而尽,道:“痛快!”

  金市牌坊前早已搭好监斩的官棚,监斩官就是大名鼎鼎的司隶校尉张忠。就在刘谟临死之际,他突然叫住张忠,很轻蔑但也很严肃地示意还有几句话要。张忠是郭胜的忠实爪牙,见此状忙叫左右带走刘谟,示意快斩,与死囚无言。慌乱之中把案台的朱笔都带落到地上。

  刘谟向四周扫视一下,哈哈大笑,而后大步走向刑场中央。

  刽子手一身粗麻赤红行头,头裹红头巾,怀里抱的鬼头刀,刀无鞘,刃不见,全凭一幅赤红的蒙刀布罩着;验明正身后当场红笔勾魂,在处决罪犯名字上用朱笔恶狠狠地打个对勾,剩下的就是“喀嚓”一声。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刑场周围围满了人。刘谟的心“砰砰”的跳,眼前一片花白,头皮发麻,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觉得似乎全下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

  “行刑!”

  张忠令牌一甩,两个兵卒一把将刘谟按在斩首石上,刽子手含了一口酒吐在鬼头刀上,大刀一举,刹那间......

  “啊”的一声,青色的石板瞬间被染的一片鲜红,鬼头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刘谟抬头去看,一杆长箭直穿刽子手右手手掌,那人正疼得满地打滚。

  再看刑场台上早已乱成一片,三四十个剑客正在与徒兵打做一团。

  “刘兄弟~”

  刘谟正疑惑间,忽听得有人叫道。回头一看,却是剧孟、郭解二人。

  剧孟一跃而起,跳到台上,用剑斩断刘谟身上的镣铐,拉着他将他推上一匹马。

  “快走!”

  郭解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儿长啸一声,疯的一样冲出人群。刘谟握紧缰绳,夹紧马背,也顾不得其它,沿着御街一路逃奔出城。

  刚出得城,只见后面一徒兵叫道:“快拦住他!此人是逃犯!”

  驻守城门的兵士听了,慌忙去追刘谟,顿时追兵四起。

  逃至洛河边,一个运粮商队正在过桥,十几辆马车将桥堵的死死的。刘谟过之不得,后面又追兵渐近,不得已刘谟调转马头,一股脑儿冲进洛南竹海之中。

  洛南竹海有翠竹万亩,沿溪沿路,漫山遍野,有风拂过,竹浪如海,因以为名。四周千年古松、参古株,高耸挺拔、稀少神奇,洛河穿流而过。

  进得其中,毛竹甚密,马行不得。刘谟只得下马牵行快走,不知行得多久,竹林一望无际、绵延不绝,方向难辨,抬头望,又只见翠竹遮蔽日。

  后面喊叫不断,追兵也是紧追不舍,近时竟连他们的交谈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人是死刑犯,张大人了抓住之后不必手软,格杀勿论!有取其人头者,重重有赏!听明白了吗?”

  “诺!”众兵士听了齐声答道。

  听得此番对话,刘谟心中不由得叫苦,这下更不敢耽搁。虽不知方向,但后有追兵,刘谟不敢有丝毫懈怠越走越快。

  走走绕绕,忽见前方有一土丘,上有一亭,名曰“吟竹”。

  刘谟入得亭内,登高一望,却见竹回路转,别有洞。亭下竟有一青石路不知通向何处!

  寻得此路,刘谟欣喜若狂,纵马而行,心道:“莫非意不亡我刘谟?”

  路至尽头,绿竹远者苍翠连绵、近者横笛竖萧。往里走得几步,忽见竹林香草之植,布满左右,几栋木屋矗立其中,淡雅闲致。

  又闻鸟啼,抬头去看,竟有两只喜鹊翩翩立于枝头。

  刘谟喃喃而道:“此处似与他处不同,不知会有如何遭遇?”

  扣门而入,竹简满屋,两童子引刘谟入内室。刘谟心生疑惑,不知是何人居住于此?

  走过屏风,见一青衣老者,正在伏案誊写,堂下另有着黑、青、红、白四色衣服的四个年轻士子亦在认真抄录经书,刘谟入内,三人不曾抬头看他一眼,可谓心无旁骛。

  刘谟正待开口,青衣老者却先问道:“你是刘谟?缘何行至我处?”

  闻得其声,此人原是郑玄。刘谟慌叩拜于地,泣道:“郑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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