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 第70章 一叶扁舟下江南
作者:漂流的猫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童小姐,我来看你来了…”听见童若兰的声音以后,宁奕的那颗心忽然跳动的更加剧烈了,宁奕骑在马上,微微地看着那卷儿蓝色的布帘,轻声答道。

  “不敢劳烦宁大人了,奴家此刻已是戴罪之身,宁大人公事繁忙,还请宁大人速速回去吧。”那股淡淡的女声传进宁奕的耳朵里,宁奕的心忽然间就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般,痛入心扉。

  “若兰…”随着宁奕那低低的一声轻呼,马车里的那位秒人儿仿佛浑身上下忽然颤抖了一下,忽然出声道:“宁大人有什么话要对奴家说么?”

  “经此一别,你我恐怕再无相见之机…若兰…宁奕还记得小姐对宁奕的一片恩义之情…宁奕所说过的话,也自然会做到…”宁奕努力地张开大嘴,呛了半晌终于吐了出来。

  蓝色的布帘儿忽然轻轻地揭开,一个绝美的俏人儿忽然出现在了宁奕的眼前,那一张清秀的脸庞清新脱俗,未施粉黛的脸上仿佛还挂着一层淡淡的哀愁,红通通的眼袋正挂在那美妙的月牙儿眼上,不过就是那一眼的功夫,这个美妙的人儿就要静静地离开庐州城,离开这个昔日曾注下无数心血的庐州城。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淡淡的仿佛从未来过这里一般,在难寻见昔日伊人的一丝妙影。

  那一刻,宁奕的心,颤的险些就要跳出来了!

  “若兰…”宁奕努力地张开嘴,小小地唤了一声。

  “宁大人…”童若兰紧抿着那双显得有些发白的嘴唇,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童若兰的心忽然紧紧地一揪,忽然咬了咬牙,重重地说道:“宁大人无需在留,若兰…若兰…走了!”

  深蓝色的布帘儿再一次遮住了童若兰的身影,宁奕低着头静静地骑在马上,紧咬着发白的嘴唇,看着车队的再一次启程,看着那辆正缓缓地驶向远方的马车,宁奕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宁奕忽然仿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着那辆正渐行渐远的马车,宁奕忽然猛地一拨转马头,随着一声宁奕的一声巨吼,坐在马车里的那位人儿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好半晌,她的脸上,忽然划过了一丝浓浓的微笑。

  “多年后,我若官居高位,而你又从未曾忘却过我,那时候,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马车的帘儿忽然被掀开,童若兰那美妙绝伦的脸蛋儿忽然探了出来,吼出那一句话以后,宁奕原本那一颗期待的心忽然剧烈地跳了起来。

  “这,便要看你宁大人的了。”坐在马车上探出脑袋的童若兰双眉舒展,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浅浅的微笑,那清亮的声音悠扬婉转,远远地落入了宁奕的耳中。

  “看我的…看我的…”宁奕忽然笑了出来,只是在那一瞬间,全身的严寒瞬间解冻,宁奕终于笑了出来,远远的看着马车再次行驶起来,宁奕心里的那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保重了,若兰。”说完这一句话以后,宁奕忽然一声长笑,猛地调转马头,迈开四蹄,飞一般地向着庐州城奔了过去,扬起阵阵黄沙。

  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穿着淡青色粗布衣裳,骑在马上一马当先的万侯忽然哈哈一声大笑,仰天长笑道:“愁愁愁,愁白了少年头。念念念,念去了韶华易逝了颜。少年哪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哈哈哈哈。”

  随着一声长叹,万侯忽然笑了起来,转过脸对着身后的几名兄弟大笑道:“大家速速赶路,尽早敢到下一个落脚点,嗯…我万侯突然很想喝酒,哈哈哈哈。”

  随着一声轰然大笑,那一行车队的速度骤然加快,飞快地朝着北边的方向驶了去。

  而坐在马车里的那位秒人儿,那细长绝美的眼睛里忽然流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保重了,宁奕…”

  徽宗皇帝忽然封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七品御史的消息,顿时炸响了整个江南甚至包括了整个朝堂,令人不安的是,徽宗皇帝,竟然还赐了这小子一把“尚方宝剑”!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来历,竟然能得到御赐的那柄上可斩昏君,下可杀馋臣,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且同时赐予了遇事专断之权,这还了得?这不,当消息彻底的传开了以后,那一叠叠的奏折就如同雪花一般的飞到了徽宗皇帝的案头上。

  朝里的那么多大臣里,总有几人可以度得徽宗的心思,这其中的一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童贯童太尉。童太尉早已接到了三皇子赵楷递来的消息,吩咐手下一干人等决不可递上任何的弹劾奏章,童太尉审时度势,早已明白了徽宗的心思了,封姓宁的小子七品御史,第一,则是因徽宗皇帝好大喜功的性子,决定要做一个千古名君,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好形象来。二来,则是要宁奕帮着三皇子杀人来的!

  将大半个江南翻过来,势必要得罪整个朝堂的官员,对于此,童贯一党人人爱惜羽毛,徽宗又极其喜爱自己的这聪明伶俐的三儿子,明着暗里的倒帮着自己的这位三儿子,自然也不肯让支持赵楷的一干官员出头。宁奕,这个初入官场的毛头小子,则是最好的人选。

  江南,绝对是一颗硬钉子!大宋一半的经济米粮皆汇于此,也是朝中大半官员家乡。江南富庶,在这个时代,读书绝对是一件奢侈的事件。家里有条件的人家,自然个个争着让孩子读书,朝廷里一大半的官员出自江南,也实属有理有据。

  没有任何人可以忍受一国的经济命脉被他人把持,更何况还是以商兴国的大宋,若是经济命脉把持于他人之手,大宋朝将立即岌岌可危。无论多么昏庸,徽宗还是很清楚这一点,否则,这让徽宗将来百年之后如何有颜面见自己的老祖宗?

  童贯很清楚,咱们这位天子,可是极其贪图权利的!更何况,这一次江南的风波,还是太子一党暗合做怪的。对于太子,徽宗皇帝早有废立之意。

  “太子不可轻废啊。”童贯暗暗地想着,这一遭又败了下来,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机会对太子等一干党朋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好在徽宗仍然健在,身体也还硬朗,若是徽宗此刻的身体已然日渐衰弱,还不知太子还能不能等的急了!

  “不知,此次的江南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童贯暗暗地想着,信步走进了院子,手中正握着一封已撕开了的文书,这封文书,正是万侯派人专门递来的。

  童贯已然能够感觉到,江南这处遍地烟华之地,即将掀开一场血雨腥风了。

  “对于政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说宁奕,宁奕却根本不想加入童贯的党朋,历史上的见解使得宁奕始终对童贯等人没有什么好印象,然而,宁奕需要势力,只有有了势力,宁奕才可以争取利用这股势力,达到改变晋康之难这个历史上最终的历史走势的目的。

  一叶孤舟,已然顺着这条长长的江水东去了。

  两淮以东的江南之地,贯穿了整个扬州府与杭州府,也就是今天的江苏省和浙江省。前朝时,最为富庶的金陵也位于此处,自古便是烟华之地,才有了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千古美诗。

  宁奕此刻正孤身一人坐在船上,这次出来江南,宁奕没有带一位随从,刚刚受封为御史的宁奕,甚至连扬州府台陈学艺陈大人也未曾去拜访,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热便急匆匆得赶往江南,一来周丁的伤势极重,还未好透,二来自己也还没有时间组织亲卫随从,三来时间紧迫,因为杜冲杜将军,已经风风火火的赶往扬州,去找陈学艺商量大事去了。

  按规矩,御史受封当进京受赏,可李公公就连宁奕所需的一干官府印信等也直接交给了宁奕,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宁奕赶紧下江南去办差去吧,要是回京受封,一来一回又得耽搁好几个月。这种不按规矩办事的皇帝,千古以来也只有那位极好书法丹青、不似皇帝又似皇帝的徽宗能做的出了。

  宁奕时间紧迫,只好草草着了行装,在码头嘱咐了云儿和一干家丁几句后,便单身上路,一个人踏上了这条小船,顺着江水一路往东而去。

  站在船头,宁奕看着这片美丽的江水,心潮起伏,仿佛天和水连在了一起一般,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微微地握紧了腰间的那柄宝剑,宁奕已然能够感觉到,腰间的这柄尚方宝剑,究竟是多么的沉重了。

  按照和杜冲等人所商量的计划,宁奕将顺着江水一路往东,沿途不经过任何城市码头,不走陆路,直接前往扬州府于杜冲陈学艺等人碰头,尔后在依计而行,分开行动。

  江南原本并非是铁板定钉的一块密不透风的墙,只是太子封储的早,在蔡京等一干朝臣的大力扶植下,将好端端的一块江南封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而在三皇子赵楷将京里的一切布置好时,想要在插手江南,已是难上加难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过也就插入了杜冲,刁然等两人。而陈学艺,是属于一个完完全全的中间派,彻彻底底的老狐狸一只,墙头草随风倒。

  但是要说陈学艺没有两把刷子,宁奕还真不相信,原因事实上很简单,陈学艺能在这片密不透风的江南生存下来,稳稳当当地坐了两任府台,也有着陈学艺的本事。

  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了,宁奕躺在船舱里美美地睡了个大觉,醒来时已然是下午了,宁奕站在船头上看了看天色,转脸望向船夫道:“船家,请问这里离扬州,究竟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大约还有几十里水里便到。”船家是一个发白苍苍的老头,看起来应当约有六旬的年纪了。

  宁奕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请问船家,你是哪里人?”

  “老汉就是扬州人。”撑船的老汉笑意盈盈地道,“我的家乡就在扬州,祖祖辈辈也都在扬州,平时打打渔,若是遇上客官,老汉便送他过江。”

  “生意怎么样?”宁奕捞起一汪江水,仔细地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走到老汉的身边坐了下来,一脸微笑地跟船家闲聊着。

  “生意么,呵呵…”老汉摇了摇头,脸上忽然浮现一股淡淡的哀愁,“简直没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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