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汐眼睛瞪圆了,竟然想不出接下来说什么才不会有差错,就这样又煎熬了一日,想着明日要去参加殿试,就让人着手准备,却又被拦了下来,说是与身份不合。
“国试乃是西华大考,万里挑一,本宫才智过人,金榜题名,能去参加殿试,也是光彩的事情,有什么与身份不合的?”楚若汐不满的问道,虽然考过有点侥幸,但侥幸也是过了,临时抱佛脚都能有如此成就,应该光宗耀祖才是。
木嬷嬷苦口婆心道:“公主是殿下,那国试哪怕是状元郎,也就一个区区六品官,与公主身份,实在不合。”
“六品官又如何?我凭自己的本事得来,又有什么不合,待我做了官吏,还有大事要做。”楚若汐嘴上说着,心中也是鄙夷,国试乃是西华第一大考,与古代的科举差不多,若此举国挑一,也就做个六品官而已,还是最高,真不明白,那么多人挤破头皮想要考个状元是为何?
“公主殿下乃是一品大公主,此番确实与身份不合。”木嬷嬷坚持劝告道。
“宫熙寒。”楚若汐用力的握着他的手臂,脸色一百二十万个认真,漂亮的眸子更是眨出几分闪光的情谊来,“你,是我的夫君对吗?”
宫熙寒狭眸微眯,半勾的唇角流泻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公主殿下说是,就是。”
“我不要做公主,我要做你的王妃!”楚若汐更是正色道,“成亲第一日,你不就强调我是你的王妃吗?我既然是你的王妃,就是你宁王的人。”
眸中掠过一抹讶然,看她的目光越发好含笑道:“王妃今日,莫不是转了性子?放着这堂堂大公主不做,做我这质子妃?”
楚若汐几乎要哭了道:“臣妾年少无知,先前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要嫌弃臣妾,不要让臣妾被那些人监管永不见天日。”
宫熙寒看着木嬷嬷那群人听得这话脸色都青了,想必楚若汐这番话,让他们的满腔热血也是尴尬,忍着笑道:“王妃难得称句臣妾,听得本王心里舒坦,不知王妃想要本王怎么做?”
楚若汐期期艾艾道:“王爷可不可以让这些人再跟着臣妾了,臣妾还是觉得那荔枝和桃子更加和我心意,再加上珊儿,三个人伺候伺候臣妾已经足以,不需要这么多人日日浪费粮食。”
木嬷嬷面色更是难看,却又惧怕宫熙寒不敢上前,隔着桌子行礼,毕恭毕敬道:“公主殿下是大公主,怎能比县令女儿还不如,区区三人怎么行?还有,公主既是公主,一言一行都是身份仪态,奴婢这么做,是为公主殿下好,这也是皇上的旨意,还请公主见谅。”
楚若汐烦她已经是烦到难以容忍了,“木嬷嬷,你所说的礼仪本宫都已经记下,但本宫既然是大公主,就要自己的位阶和权利,本宫若是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只能做你的牵线木偶,又何必做这大公主?”
木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殿下严重了,老奴从未想过牵制公主,只是这礼仪法度都有章可循,皇上既然命奴婢教导公主礼数,奴婢惶恐,只能尽心尽职。”
楚若汐只觉得自己此刻心烦意乱,痛苦难堪,木嬷嬷的每一句提醒都让她煎熬得难以忍受。不耐烦道:“皇兄只是让你来教本宫礼数,又不是要你时刻督导本宫,现在本宫已经学会了,嬷嬷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这荣华富贵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若是日日都得从了这规矩,还不如去做平民百姓,就算是生活不能自理,也用不到这么多人贴身伺候,更加像是对她一言一行的密切监视,不管是梳妆打扮还是饮食起居,连不知迈大一点都要被提醒,一万个不自在,真不晓得电视剧中那些公主夫人,怎么能活得那般自在。
木嬷嬷身边的几个丫鬟也是跟着她久了,自然是为她求情,楚若汐又可怜她一把年纪道:“嬷嬷,你若是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指令,留下倒也无妨,你若是不能,就还是去向皇兄请命吧。”
那老嬷嬷磕头如捣蒜的哀求,尊老爱幼,楚若汐又下不了狠心,只能又放软了,让她起来,然后看着宫熙寒让他出主意,人家这一把年纪,又没做真的错事,她下不了手啊。
宫熙寒微微一笑,一扬手,萧英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卷紫色的文书,然后对着那些白衣人大声朗诵了一遍,那些人立刻行动整齐的跪拜了一番,退了出去。
楚若汐呆呆的在那坐了许久,然后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咬她一口,像一盆烧旺了的炉火,恨不得将他烧个干净的怒道:“你手上既然有皇兄的圣旨,怎么现在才搬出来?”
宫熙寒不由淡淡微笑起来,眸色墨光闪亮,表情慵懒自得,嗓音醇厚温柔,“王妃若不亲身感受一下,怎么会知道,这公主不如王妃做得舒心?”
楚若汐无语的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
前西华王自刎、欧阳青顺利登基本就是件吸引人眼球的事情,但因为过程太多平顺,又是帝王,茶余饭后,也不好议论,但是今年国试一位女子中了探花,而且所述国策,就连同期的状元榜眼都自叹不如,若非文试的主考官以其错字太多,不够谨慎为由,扣了分数,说不定就是西华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状元,自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热门话题。
接着就是,那女子居然是西华骠骑大将军的遗腹子,前西华王御封的安平公主,在刑部跟班学习了一日之后,不知是学得了什么先前不知道的律法,就一纸诉状,状告她二叔候楚俊阳。
楚俊阳是一品侯爷,若是按照官品告状,自然是越权,但是楚若汐的理由非常漂亮,她是大将军的遗腹子,楚俊阳所继承的侯位本就是她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