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总觉得,姐姐与你皇兄之间,比不上你与宁王爷情谊深厚?当日你去郑家然后失踪,他不眠不休的在月华城里找了三天三夜,就是姐姐我看了,也是羡慕皇妹的福气,能让那冷血男儿,对你如此痴情。”赵云秀羡慕的看着她道。
好一会,楚若汐才消化了她的话,心里就像丢进一个圆溜溜的硬糖,噎在那半天都不肯散开,但是每散开一点点,都是甜丝丝的感觉,又是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道:“他对我虽好,但我却觉得他太过特别,缺少真实感,倒是皇嫂,皇兄都愿为你赴死,才更是痴情。”
“哪里特别了?”赵云秀不管别的,就捡了这一句出来问。
“比如说,他和皇兄,简直就是国仇家恨了,居然能这般轻易的就放下,只是他们还有同门之谊,勉强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哥哥,两次差点要了他性命,就连我们住的房子都被他拆了,现在,他们居然能这般友好相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楚若汐看着她道。
赵云秀定神略略思量,“不止是宁王爷,就是皇上,也是心胸开阔,这些大概是男儿的心性,我们女儿家不懂吧。”
“心性就是心性,怎么会有男女之分?”楚若汐不是很赞同,好像那些好的节操,就都是男子的,“他们的二人的心性简直就强大得无敌那种。”
“若是说心性,那朕倒是觉得,皇妹的心性,才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奇怪。”欧阳青不知何时又踱回来,忍不住道:“皇兄虽然从小生长在翔月山,但自问看人不凡,这辈子,能让朕看不透的,也就只有三师弟,他性格沉冷,犹如他那神脉般究竟是冰是焰怎么也琢磨不透,但是皇妹,却更加让人看不透。“
楚若汐眨巴眼睛看着他不满道:“皇兄,你说得这么深奥,是想我听不透吗?”
“朕看皇妹,总觉得皇妹极易看透,但皇妹真做起事来,却怎么的,都不在意料之中,既然朕看不透你,你听不透朕的话,也是公平。”欧阳青温和的笑着道,“没想到汝南王为师弟指的这门婚事,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皇妹我究竟是做什么,在皇兄的意料之外了?”楚若汐问完便后悔了,权力之事本就复杂,欧阳青登基应该有很多事情忙才对,却带着皇后来自己这公主府,定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没事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只是我再怎么能出皇兄的以来之外,也只能是小事,与皇兄的军国大事相比,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看了眼窗外在雪地里比试的两人,欧阳青深深的看着她道:“这墨家宗主,可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
楚若汐犹犹豫豫的为自己辩解道:“我当时脑子混沌了不是吗?说起来这幻境和现实会混淆也都还是皇兄你们的错,若不是你们那大师兄让我碰触了你的九仪剑,我怎么会现实幻觉分不清楚?就算是出人意料,也不该算在我头上。再说,他现在这样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脑子混沌,并不出人意料,但是皇妹现在应该是清醒,却还是如此,岂不出人意料。”欧阳青表情依旧温和,只是声音却犀利起来。
楚若汐顿时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讪讪地瞥了他一眼,双手一摊,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出人意料了?我现在可是好好的和皇嫂聊天,安分守己。”
“皇妹现在是安分守己,朕却听说,墨家宗主住你公主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呼来喝去,有时候甚至是拳打脚踢?”且不说墨玉修的功夫已经炼至苍穹独断,单单一个墨家宗主的身份就已经能让天下人望而生畏,敢如此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天下绝无第二人。
楚若汐难得优雅的袖掩双唇而笑,只是笑声却掩不住,好一会才耸了耸肩,问道:“皇兄是来管家庭暴力的?”
“家庭暴力?”温雅的双眸一颤,片刻又觉得这个词用得极是贴切,“他墨玉修是你家人,难道皇兄我就不是了?”
楚若汐墨色的眸子转了转,笑得调皮问道:“皇兄是想享受如哥哥一般待遇,还是哥哥他向你告状了?”
欧阳青不自然的干笑两声,显然,他不想享受墨玉修的待遇,“他可是墨家宗主,岂会向朕告状?皇兄只是好奇,墨家宗主笑杀天下,独断苍穹长虹贯日,得罪他的人,都是不得好死,皇妹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为何还敢如此对他?”
楚若汐无辜的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习惯了。”
欧阳青更是惊诧莫名,温雅的形象无法维系,讶然问道:“习惯了?这都能够习惯?”
楚若汐连连摆了摆手,更是无辜的反问道:“哥哥都习惯了,我习惯有什么奇怪?”
欧阳青此刻轻蹙着眉宇,唇角掀起一抹难以理喻的苦笑,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看起来有些变型,“他可是天下武学至尊,平日谁敢动他一根指头的,哪怕是高手中的高手,都被送到地狱轮回,你就真没有个怕的?”
“既然已经动了这么多次指头了,要下地狱也不差这几次了。”楚若汐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既然以前是这样相处没事,以后又何必委屈自己,“更何况他是墨家宗主,自然更加的经得起折腾,我这点花拳绣腿对他根本没有妨碍,连都不需要顾忌,完全可以大展拳脚。”
欧阳青犹如茅塞顿开一般,面色缓和了不少,就好像憋在心中多日的大事,终于落定了,玩笑道:“皇妹说的有理,皇妹能炼制出专门针对独断苍穹的散功粉,就算是墨家宗主也要顾忌几分,说定比武,皇妹还能得胜一筹。”
楚若汐更是故作遗憾的摇头道:“那药粉对其他练独断苍穹的人是有效,但唯独对哥哥没有作用。”
“何为?”